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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每個邊上,都有風景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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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原創(chuàng):人生邊邊
歡迎轉載,謝絕抄襲
01
意外轉身
新兵歡迎儀式,聽起來應該正式而又熱鬧,實際上就是簡單的自我介紹。
“我叫韓澤中,來自山東臨沂。”
“簡歷上說你是在讀大學生,哪個大學?”
“北舞。”
“北舞在哪里?”
“北京舞蹈學院。”
他的聲音極輕極細,好像他來自北京舞蹈學院,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哨兵北舞》,曾劍筆下的主人公這樣介紹自己,確實讓人詫異。
為什么主人公韓澤中會有如此不合常理的表現(xiàn)呢?
02
青春困惑
韓澤中說不清是哪一步促使他走進軍營。
一切像是偶然,像是一時沖動,更像是冥冥之中,偶然里隱藏著必然。
北舞第一年,專業(yè)課考核,并非什么重要演出,有同學因為他外形秀氣,建議他不妨嘗試下男扮女妝,跳一段“貴妃醉酒。”
他并沒有想那么多,覺得這個建議不錯,他未嘗不可以挑戰(zhàn)一下自己。
若成功,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若失敗,也沒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沒想到自己真的成功了,而且是意想不到的成功。
鮮花,掌聲,一切都來得那么自然,又都那么突然。
然而,成功帶來的喜悅并沒有維持太久,很快他就被一件新的事情折磨得不勝其煩——
同學們不再像從前那樣喊他的名字,轉而喊他“韓媚娘”,或是“韓貴妃”。
他們當然沒有什么惡意,甚至可以說這是一種肯定,一種贊美。
但敏感的他卻覺得這稱呼怎么聽怎么刺耳。
那一晚,他想著自己的這個新“身份”,徹夜難眠。
第二天醒來已是中午,他迷迷糊糊去食堂吃飯,剛巧就看見去往食堂的路兩旁掛滿了征兵的標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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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標語瞬間戳中他的心,那上面大大的字寫著:
“想成為男子漢嗎?到軍營去!”
就在那一刻,他心底涌起一股強烈的愿望,那么不可阻擋。
事后韓澤中再回想自己從軍的經歷,發(fā)現(xiàn)不單是因為那段女裝古典舞,因果似乎可以再往前追,一直追到自己的兒童時代。
因為爸媽都是商人,成天忙生意,根本沒什么時間管他,七歲那年,一位親戚說他過于柔弱,背有些塌,挺不起來。
于是韓澤中的媽媽就將他送到舞蹈培訓班,想要借此重塑他的形體。
他記得爺爺指著一張報紙上國旗護衛(wèi)隊的照片說,將來你得長成這樣。
03
邊境風云
入伍后,韓澤中被分到邊境。
離國旗如此之近,它就在頭頂飄揚。
離國界線如此之近,只有一步之遙。
“戰(zhàn)斗隨時會打響。”哨長總是說。
哨長說,有了非法行為,我們知道了,就要去攔截,去抓捕,不能手軟。
哨長對他們講,十多年前,我方國境線內某個屯子有個叫大勇的,與對面國家的人秘密接觸,非法以物易物,賺了一些錢。
某天大勇死在江里,村民議論說應該是他與對面國家以物換物時,沒有達到對方的要求,惹惱了他們,所以被他們打死,扔在界江里。
“一個家庭,就這么毀了。所以說,制止老百姓與他們以物換物,是對他們好。”
哨長最近這樣說,聲音低沉,卻是一道命令。
韓澤中沒想到這聽起來遙遠的故事,最終會讓他自己碰上。
那晚夜巡時,他們發(fā)現(xiàn)一輛吉普車停在界江邊,他們遠遠地看見兩個對面國家的人,已撤離到自己國家的界線內。
在我國境內,一個人影沖上車,開著那輛吉普車,飛馳而去。
那天韓澤中開車,他在黑夜里追趕,覺得前面的吉普車似曾相識,卻因為對方車牌被遮擋而無法最終判斷。
韓澤中加大馬力,奮力直追,兩輛車一前一后急駛至某個轉彎處。
說時遲,那時快,韓澤中目瞪口呆地看到前面的車直接飛了起來,并以極快的速度,墜入界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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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澤中和吉普車上一起追趕的人連忙下車救人,然而因為是夜晚,又是在江灣深水區(qū),人最終被救上來的時候,已經沒了呼吸。
那個人,姓宋名春光,韓澤中不僅認識,而且還親切地喊為宋大哥,就住在哨所旁邊江灣的屯子。
韓澤中所在的哨所位置偏遠,到鎮(zhèn)上不通車,第一次請假到鎮(zhèn)上時,哨長讓他找的就是宋春光,坐他的吉普車出的門。
看著那張英俊的仍帶著親切的臉,如今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那么慘白,還有那直挺挺沉重的身體,那是韓澤中第一次直面死亡。
怎么是他,為什么會是他。
附近屯子里,誰都可能去以物易物,絕不會是他。
卻偏偏是他。
04
抉擇時刻
宋春光那張蒼白的臉,出現(xiàn)在韓澤中夢中。
他不明白待人和善,總是笑臉相迎的宋春光,為什么要與他國人員以物易物。
唯一的理由,可能是宋春光家里的小孩子很快要到城里上學,開支劇增,宋春光不得不鋌而走險,想要為孩子積攢點費用。
兩年時光很快,退伍的時間越來越近,韓澤中眼看就可以回北舞,可他怎么走得了啊。
他決心已定,申請轉士官。
哪怕只干一期,也得三年,這意味著他放棄了他的北舞,放棄了那無數(shù)舞者夢寐以求的學府。
北方邊境線,從此成為他選擇的舞臺。
“你真的確定要留下?”
哨長問。
“是的,我確定!”
“同你爸媽商量一下吧。”
“不用,我二十歲了,我的青春我做主。”
天黑下來了,韓澤中來到哨位,持槍上崗。
星星燈火,在他眼里靜靜地亮著。
那該是宋春光眼里同樣閃爍過的燈火,照耀過一個小小家庭充實的幸福。
而今,他該接過這燈火,守一份安寧,護一方祥和。
誰說哨兵和北舞毫不相關,此刻在他眼中,兩者都可以燃燒生命的激情,同樣真誠而又熱烈。
舞者的夢想在聚光燈下綻放,哨兵的堅守在寂靜邊關燃燒,從“韓媚娘”到“韓戰(zhàn)士”,韓澤中用一場青春的逆行告訴我們:
真正的舞臺,從來不只在腳下,更在內心的選擇與堅守。
每一個看似背道而馳的決定,都可能是一次忠于自我的奔赴——
邊界無聲,人生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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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君說
“青春不怕挫折,該綻放的一定會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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