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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嫌奶奶累贅,把她趕到我家,晚上奶奶拉著我:丫頭,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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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那只粗糙得像老樹皮的手,就那么推在奶奶瘦削的肩膀上。

      奶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懷里緊緊抱著一個洗得發白的藍色布包袱,那是她全部的家當。

      “滾!滾去你小兒子家!我們家不養閑人,更不養藥罐子!”

      大娘叉著腰,站在她家那兩層小樓的嶄新門檻里,聲音尖利得像能劃破我們村午后沉悶的空氣。

      我就是在那一刻,提著給奶奶買的排骨湯,沖到了跟前。

      湯盒“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乳白色的湯汁混著玉米和排骨,濺了一地,像一地破碎的心。

      “你們在干什么!”

      我的聲音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是氣的。

      血,一股腦地全沖上了頭頂。

      我叫林晚,今年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后在城里工作了兩年,最近因為公司裁員,暫時回了老家。

      我爸是家里的老二,大伯是老大。

      我們家,是典型的那種“偏心眼”的家庭。

      奶奶有兩個兒子,可她的心,似乎從一開始就長歪了。

      大伯林建國,從小就比我爸林建軍會說話,會來事。

      奶奶總說,老大是家里的頂梁柱,將來是要光宗耀祖的。

      我爸呢,悶葫蘆一個,只會埋頭干活,嘴笨,不會討奶奶歡心。

      分家的時候,這種偏心達到了頂峰。

      爺爺留下的三間老瓦房,連帶著屋后那片最肥沃的菜地,全都給了大伯。

      我爸只分到了村東頭一小塊沒人要的貧瘠坡地,和幾千塊錢的存款。

      村里的長輩作見證,當時說得清清楚楚:老大分得多,將來就要承擔給老人養老送終的主要責任。

      我爸媽沒說什么,拿著那點錢,又東拼西湊借了些,在那片坡地上蓋了三間紅磚房,就是我們現在的家。

      那些年,我爸媽起早貪黑,開墾荒地,養雞養豬,日子過得緊巴巴。

      而大伯一家,守著老宅和好地,日子過得舒坦得多。

      奶奶身體硬朗的時候,她就是大伯家一個不要錢的“長工”。

      洗衣做飯,下地干活,帶大了我堂哥林強。

      那時候,奶奶在大伯家,腰桿挺得筆直。每次我們家送點什么好吃的過去,她總是先緊著大伯一家,剩下的才是我爸媽的。

      我媽偶爾抱怨一句:“媽的心里,就沒我們?!?/p>

      我爸就憨憨地說:“大哥不容易,媽幫襯著點也是應該的?!?/p>

      我記得很清楚,堂哥林強考上大學那年,大伯家擺了十幾桌酒席,風光無限。

      可我知道,那筆不菲的學費里,有奶奶賣掉自己陪嫁金鐲子的錢。

      她把那筆錢塞給大伯的時候,眼睛里閃著光,說:“強子有出息,是咱們老林家的福氣?!?/p>

      那時候,她沒想過,她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孫女。

      我們家,像是被她遺忘在角落里的親戚。

      轉折發生在一年前。

      奶奶在菜地里澆水,不小心滑了一跤,摔斷了腿。

      從那以后,她的身體就垮了。

      腿腳不再利索,走路需要拄拐,記性也變得很差,有時候連剛吃過飯都忘了。

      更糟糕的是,她開始離不開藥了。高血壓,心臟病,像兩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

      一個不能再下地干活,不能再幫忙帶孫子,反而需要人伺候、需要花錢吃藥的奶奶,在大伯大娘眼里,迅速從“福氣”變成了“累贅”。

      起初,只是言語上的嫌棄。

      “媽,你這藥也太貴了,比我買化肥都貴!”這是大娘的聲音。

      “一天到晚躺著,也不知道動彈動彈,骨頭都要躺酥了!”這是大伯的抱怨。

      后來,就變成了行動上的苛待。

      給奶奶的飯,是他們吃剩的冷飯冷菜。

      奶奶住的房間,是原來堆放雜物的北屋,陰暗潮濕,一到冬天就冷得像冰窖。

      我爸媽不放心,隔三差五就過去看。

      每次提著肉,提著水果,想給奶奶改善一下伙食。

      可大娘總是不陰不陽地攔著:“哎呀,建軍,你們家也不容易,別老破費了。我們還能虧待了咱媽不成?”

      然后轉頭,就把我們送去的東西,做給了她自己一家人吃。

      我爸氣得臉通紅,卻因為“孝道”兩個字,不敢跟自己的親大哥撕破臉。

      他只能偷偷塞給奶奶幾百塊錢,讓她自己買點想吃的。

      可奶奶轉身,就把那錢給了我堂哥林強,說:“強子在城里花銷大,多補貼點?!?/p>

      我爸知道后,一個人蹲在院子里,抽了半包煙,眼圈紅了。

      我當時就覺得,奶奶真是糊涂。

      她分不清誰是真心對她好,誰只是在利用她。

      或許,她不是分不清,只是不愿意承認,她傾盡所有去疼愛的那個兒子,是個白眼狼。

      三??

      回到眼前。

      我看著地上那灘狼藉的排骨湯,心疼得像被針扎。

      那是我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特意給奶奶買的,想著她最近總說沒胃口,喝點熱湯能舒服些。

      “大伯,大娘!你們憑什么這么對奶奶!”我沖過去,將奶奶護在身后。

      奶奶的身子在抖,她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小得像一片羽毛。

      大伯林建國,這個我叫了二十多年“大伯”的男人,此刻的臉上沒有半點親情,只有不耐煩和刻薄。

      “憑什么?林晚,你一個丫頭片子懂什么!”

      他指著奶奶,像在指一件礙事的舊家具。

      “她現在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吃藥看病,哪一樣不要錢?我兒子強子馬上要結婚了,彩禮、房子,哪一樣不是天文數字?我們家哪有閑錢養著她這個無底洞!”

      大娘在旁邊幫腔,吐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

      “就是!當初分家是說了我們養老,可沒說她病成這樣?。∵@跟我們想的不一樣!再說了,建軍也是兒子,他就有義務!憑什么好事都是我們的,這種倒霉事也得我們一家扛著?”

      “倒霉事?”我氣得發笑,“大娘,你管贍養自己的母親叫‘倒霉事’?”

      “你可別忘了,奶奶身體好的時候,是誰在她家當牛做馬?是誰把自己的養老錢都掏出來給你兒子交學費?現在用不著了,就一腳踢開?天底下有你們這么做兒女的嗎?”

      我的質問,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但激起的不是他們的愧疚,而是更洶urious的憤怒。

      “你個小輩,怎么跟長輩說話呢!”大伯的臉漲成了豬肝色,“我養了她這么多年,仁至義盡了!現在輪到你們家了!公平!”

      “公平?”我冷笑,“當初分家產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公平?把最好的房子地都占了,讓我爸媽去開荒,那時候你怎么不提公平?”

      這番話,正戳中了他的痛處。

      村里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對著他們家指指點點。

      大伯的臉掛不住了,他惱羞成怒,上來就想推我。

      “反了你了!還敢教訓起我來了!”

      就在這時,我爸媽聞訊趕來了。

      我爸跑得氣喘吁吁,看到眼前這一幕,眼睛瞬間就紅了。

      “哥,你這是干什么!”

      我媽則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奶奶,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媽,你受苦了……”

      一場家庭戰爭,就在大伯家門口,在全村人的圍觀下,徹底爆發了。

      我爸這個老實了一輩子的人,第一次對他大哥吼出了聲。

      “哥!那是咱媽!親媽!你怎么能把她往外推!”

      大伯脖子一梗,寸步不讓。

      “她也是你媽!我養了二十年,現在該你了!我告訴你林建軍,今天這媽,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他說著,竟然真的把奶奶的那個小包袱,扔到了我爸的腳下。

      包袱散開了,里面掉出來的,不過是幾件洗得發白的舊衣服,一個掉了漆的搪瓷缸子,還有一小包用手帕包著的紅糖。

      這就是奶奶全部的“家當”。

      我爸的身體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擊中了。

      他看著地上的東西,又看看滿臉冷漠的大哥,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我媽哭著說:“大哥,大嫂,你們不能這么沒良心啊!媽年輕的時候是怎么對你們的,你們都忘了嗎?強子小時候,是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你們倆在外打牌,媽就在家給他做飯縫衣服……”

      “行了行了,別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大娘不耐煩地打斷她,“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現在就是我們養不起了!你們家林晚不是在城里上班嗎?有錢!你們養!”

      她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精準地插進我們每個人的心里。

      我看著我爸,他的拳頭攥得咯咯作響,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我知道,他在忍。

      忍著作為弟弟對兄長的“尊重”,忍著那套“家丑不可外揚”的古老觀念。

      可我不想忍。

      我往前一步,擋在了我爸面前,直視著大伯和大娘那兩張丑陋的嘴臉。

      “好啊,既然你們把話說得這么絕,那咱們今天就把賬,一筆一筆,算清楚!”

      我的聲音不大,但很冷,冷得讓周圍的嘈雜都靜了一下。

      大伯和大娘都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平時還算溫順的我,會突然變得如此有攻擊性。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聲音盡量保持平穩。

      “大伯,大娘,我們先不談感情,不談良心,因為我怕你們沒有。我們就談談最實際的東西,法律和道理?!?/p>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們,也掃過周圍那些看熱鬧的鄰居。

      “第一,從法律上講,子女贍養父母是法定義務。你們以‘生病’、‘花錢’為由,將老人趕出家門,這叫遺棄。遺棄老人,是犯法的。如果鬧到法庭上,你們不僅要承擔贍養費,情節嚴重的,還要負刑事責任?!?/p>

      我特意加重了“刑事責任”四個字。

      大伯的臉色明顯變了,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

      大娘卻撇撇嘴:“嚇唬誰呢?村里這種事多了,誰家還真去坐牢了?”

      “是嗎?”我迎上她的目光,“那我們說第二點,道理?!?/p>

      “當初分家,爺爺留下的財產,你們拿了大頭,房子、良田,都是你們的。而贍養奶奶,是你們拿走這份財產的附加條件。這是全村長輩都見證了的,白紙黑字寫著,村委會還蓋了章。你們現在單方面撕毀協議,把奶奶這個‘責任’甩出來,那是不是也該把當初多拿的‘財產’吐出來?”

      “我們把這些年奶奶在你們家的勞動,折合成工資;把奶奶給你們的錢,算上利息;再把你們多占的家產,按照現在的市價重新評估。咱們好好算算,看到底是誰欠誰的!”

      我的話,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大過年,村里最熱鬧的,莫過于算賬。

      周圍的鄰居們開始竊竊私語,看向大伯大娘的眼神,也從單純的看熱鬧,變成了鄙夷和審視。

      “對啊,建國家當初是多分了不少……”

      “老太太在他們家干了半輩子活呢,這都不能算嗎?”

      “這建國媳婦,也太不是東西了……”

      輿論的風向,瞬間變了。

      大伯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像是開了染坊。

      他最在乎的,就是這張臉。

      “你……你胡說八道!血口噴人!”他色厲內荏地吼道。

      “我是不是胡說,咱們可以去村委會對質。把當年的分家協議拿出來,把村長和幾位叔公請過來,大家當面鑼對面鼓地把話說清楚!”我步步緊逼。

      “如果村委會解決不了,我們就去鎮上的司法所申請調解。如果調解還不行,那我們就法院見!”

      “林晚,你……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大娘終于撐不住了,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哭腔,但更多的是心虛。

      我看著他們,心里沒有一絲快意,只有無盡的悲涼。

      親情,在利益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不是我逼你們,是你們自己,把路走絕了?!?/p>

      我轉過身,對我爸媽說:“爸,媽,我們先把奶奶接回家。這件事,沒完?!?/p>

      我爸看著我,眼神復雜,有震驚,有欣慰,最終,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一件疊好,放回那個藍色的布包袱里。

      然后,他走到奶奶身邊,蹲下身子,用他那因為常年勞作而有些佝僂的背,對著奶奶。

      “媽,走,咱回家。”

      奶奶趴在我爸的背上,瘦小的身體幾乎沒有什么重量。

      她的臉埋在我爸寬厚的肩膀上,壓抑了許久的哭聲,終于在這一刻,決堤而出。

      那哭聲,蒼老,無助,又充滿了委屈。

      大過年,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而我們家,卻以這樣一種難堪的方式,開始了新的一年。

      大伯和大娘站在他們氣派的小樓門口,看著我們遠去的背影,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這場仗,只是暫時休戰。

      回到家,我媽立刻給奶奶燒了熱水,讓她泡個腳,去去寒氣。

      我爸則一言不發,坐在小板凳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疙瘩。

      家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奶奶洗完腳,換上了我媽找出來的干凈衣服,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但她不說話,只是呆呆地坐在床邊,眼睛沒有焦點地看著窗外。

      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一切,對她的打擊太大了。

      那個她付出了一輩子心血的家,那個她最疼愛的兒子,用最殘忍的方式,告訴她:你,沒用了。

      晚上,我媽做了一桌子菜。

      她把雞腿夾到奶奶碗里,柔聲說:“媽,吃飯吧,別想那么多了,以后這就是您家?!?/p>

      奶奶拿起筷子,手卻抖得厲害,夾了幾次,那塊雞腿都掉回了碗里。

      突然,她“哇”的一聲,又哭了。

      “我沒用啊……我成了個累贅……拖累你們了……”

      她一邊哭,一邊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腿。

      我媽趕緊抱住她:“媽,您別這么說,誰都有老的一天。您養我們小,我們養您老,天經地義?!?/p>

      我爸掐滅了煙,走過來,聲音沙啞地說:“媽,別怕,有建軍在,就有您一口飯吃?!?/p>

      這一頓年夜飯,我們家誰都沒吃好。

      飯后,我爸把我叫到院子里。

      冬夜的風很冷,吹在臉上像刀子割。

      “晚晚,今天……謝謝你?!蔽野值椭^,聲音很輕。

      “爸,你說什么呢,那是我奶奶?!?/p>

      “你大伯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蔽野謬@了口氣,“村里人多嘴雜,這事兒鬧得……唉?!?/p>

      “爸,你別怕。我們占著理,走到哪兒都不怕。他們要是再敢鬧,我就真去告他們。”我態度堅決。

      我爸看了我很久,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我從未見過的,類似于依賴的東西。

      “你長大了,比爸有主意。”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重了許多。

      晚上,我怕奶奶一個人睡不踏實,就搬了個小鋪,睡在了她的房間。

      我們家的房子小,奶奶住的是我原來的房間,朝南,冬暖夏涼。

      夜深了,我能聽到奶奶在床上翻來覆去,伴隨著輕輕的嘆息聲。

      我知道她沒睡著。

      過了很久,就在我以為她已經睡著的時候,黑暗中,突然傳來她蒼老而微弱的聲音。

      “丫頭,睡了嗎?”

      我趕緊應聲:“奶奶,我沒睡,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p>

      她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我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好像從床上坐了起來。

      “丫頭,你過來?!?/p>

      我摸索著打開床頭的小夜燈。

      昏黃的燈光下,奶奶坐在床沿,懷里抱著那個白天被大伯扔在地上的藍色布包袱。

      她的表情很嚴肅,甚至帶著幾分緊張。

      她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她身邊坐下。

      她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涼,還在微微顫抖。

      “丫頭,奶奶對不起你們一家?!?/p>

      “奶奶,您別這么說?!蔽冶亲右凰帷?/p>

      她搖了搖頭,渾濁的眼睛里,似乎有淚光在閃爍。

      “我……我糊涂了一輩子?!?/p>

      “我總以為,你大伯有出息,能光耀門楣。我把什么好的都給了他……到頭來……到頭來卻養了條白眼狼?!?/p>

      “你爸……你爸才是那個真正孝順的孩子,可我……我虧待他了,也虧待你媽和你了?!?/p>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奶奶說這樣的話。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緊緊握住她的手。

      她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她把那個藍色的布包袱放在腿上,顫抖著手,一層一層地解開。

      里面除了那幾件舊衣服,還有一個用紅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方方正正的,有些分量。

      奶奶小心翼翼地把那個紅布包拿出來,捧在手心,像捧著什么稀世珍寶。

      她把紅布包遞到我面前,拉著我的手,讓我接住。

      “丫頭,這個給你。”

      我的心猛地一跳。

      “奶奶,這是什么?”

      奶奶湊到我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神秘而鄭重的語氣。

      “別讓你大伯知道。”

      “這是……這是你爺爺留下來的,是咱們家的根。”

      我的手心,能感覺到那個物體的堅硬輪廓。

      在昏黃的燈光下,我慢慢地,一層一層地,揭開了那塊已經褪了色的紅布。

      里面,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紫檀木盒子。

      盒子已經很舊了,邊角都被摩挲得十分圓潤,上面雕刻著我看不懂的繁復花紋。

      沒有鎖,我輕輕一推,盒蓋就打開了。

      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塊玉。

      不,準確地說,是一塊玉佩。

      那玉佩的質地溫潤通透,是上好的和田玉,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玉佩被雕刻成一枚印章的形狀,上面盤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最讓我震驚的,是印章的底部。

      那里刻著兩個古樸的篆字。

      我雖然不是學考古的,但也認得。

      那兩個字是:林氏。

      “奶奶,這……”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家就是普通的農民,爺爺一輩子老實巴交,怎么會有這么貴重的東西?

      奶奶的眼神,望向了悠遠的過去。

      “你爺爺……他不是我們村里的人?!?/p>

      “他年輕的時候,是從外面逃難過來的。那時候兵荒馬亂的,他家里遭了難,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p>

      “他跟我說,他們林家,祖上是出過大官的。這塊玉佩,是祖上傳下來的信物,見玉如見人?!?/p>

      “他說,這東西不能露白,會招來禍事。所以,他一輩子都藏著這個秘密,連你大伯和你爸都不知道?!?/p>

      “他臨終前,把這個交給了我。他說,這東西是咱們家的根,以后要是家里遇上過不去的坎兒,或許能派上用場。他還說,一定要把這個東西,交給家里最正直、最靠得住的那個孩子。”

      奶奶說到這里,抬起頭,布滿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

      她緊緊抓住我的手,力氣大得驚人。

      “丫頭,以前是奶奶瞎了眼。現在我明白了,咱們家,最正直,最靠得住的,不是你大伯,也不是你爸那個悶葫蘆……”



      “是你?!?/p>

      “這個,奶奶今天就交給你了。怎么處置,你來定。只求你,護好你爸媽,護好咱們這個家?!?/p>

      我捧著那個沉甸甸的紫檀木盒子,感覺像捧著一個家族幾百年的興衰榮辱。

      我終于明白,奶奶白天為什么死死抱著那個包袱不放手。

      那里面,藏著她最后的底牌,和對這個家最后的希望。

      第二天,大年初一。

      天還沒亮,我們家的大門就被人“砰砰砰”地砸響了。

      我爸媽驚醒了,我也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

      “誰??!大年初一的!”我爸披著衣服去開門。

      門一開,大伯和大娘,還有我那個在城里上班的堂哥林強,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林建軍!你給我出來!”大伯一進院子就嚷嚷開了,“你女兒昨天是怎么跟我們說話的????還有沒有規矩了!大過年的,你讓她來給我們磕頭認錯!”

      堂哥林強,穿著一身名牌,頭發抹得油光锃亮,一臉鄙夷地打量著我們家這個破舊的院子。

      “二叔,不是我說你。林晚也太不懂事了,為了個老太婆,跟長輩頂嘴,還鬧得全村看笑話,我們老林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我媽氣得渾身發抖:“你們還有臉上門!你們昨天是怎么把我媽趕出來的,全村人都看見了!”

      “什么叫趕?我們是讓她來你們家住幾天!盡盡孝心!你們倒好,還賴上了?”大娘雙手叉腰,一副準備吵架的架勢。

      我把奶奶安撫在屋里,讓她別出來,然后走了出去。

      “大伯,大娘,堂哥,大年初一上門要說法,你們可真有精神?!蔽依淅涞乜粗麄?。

      林強看到我,眼睛里閃過一絲輕蔑。

      “林晚,聽說你被城里公司裁了?怪不得火氣這么大。沒本事在外面混,就知道回家窩里橫是吧?”

      “我有沒有本事,不勞你操心。但至少,我不會把我奶奶當成垃圾一樣往外扔。”我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你!”林強被我噎得說不出話。

      大伯一看兒子吃了虧,立刻把矛頭對準我。

      “林晚!我告訴你,養老的事,必須重新說清楚!要么,你們家每個月給我們三千塊錢,我們繼續養著。要么,老太婆就歸你們了,以后她的生老病死,跟我們家沒半點關系!”

      他這是算準了我爸媽老實,也算準了我們家拿不出這筆錢。

      一個月三千,在我們這個小村子,對于一個普通農戶來說,是一筆巨款。

      我爸氣得臉都白了:“哥,你怎么能說出這種話!那可是咱媽!”

      “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就兩條路,你們選!”大伯一副吃定了我們的樣子。

      我看著他那張貪婪又無情的臉,心里忽然做了一個決定。

      我轉身回屋,當我再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那個紫檀木盒子。

      我沒有打開,只是把它托在手心。

      “大伯,你確定,要跟我們算得這么清楚嗎?”

      大伯看到我手里的盒子,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怎么,拿個破木頭盒子出來想嚇唬誰?”

      “這不是破木頭盒子。”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這里面,是爺爺留下來的東西。是咱們林家的‘根’?!?/p>

      “根?”大伯和我爸都愣住了。

      我爸一臉茫然:“什么東西?我怎么不知道?”

      “爸,你當然不知道。因為爺爺說了,這東西,要交給家里最正直、最靠得住的人?!?/p>

      我的話,像一根針,狠狠地刺向大伯。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你個丫頭片子胡說八道什么!爸有什么東西能瞞著我這個長子?”

      “有沒有,你看看就知道了?!?/p>

      我當著他們的面,緩緩打開了那個紫檀木盒子。

      當那塊溫潤的“林氏”玉佩,暴露在清晨的陽光下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即便是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出這塊玉佩的價值不菲。

      林強更是眼睛都直了,他一個箭步沖上來,就想伸手去搶。

      “這是什么?古董?”

      我迅速合上盒子,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堂哥,別動手動腳。這東西,現在是我的?!?/p>

      “你的?憑什么!”林強急了。

      “就憑奶奶親手把它交給了我?!蔽肄D向大伯,“大伯,爺爺的遺言是,這塊代表林家根基的玉佩,要交給最正直、最靠得住的子孫。奶奶說,你,不配?!?/p>

      “你放屁!”大伯徹底被激怒了,他沖上來,面目猙獰,“老糊涂蛋!她懂什么!我是長子!長子!這東西就該是我的!”

      他要去搶我手里的盒子,我爸立刻攔在了我面前。

      “哥!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林建軍,這沒你的事,給我滾開!”

      兩個年過半百的親兄弟,就在自家院子里,為了一個盒子,推搡了起來。

      大娘和林強也在一旁煽風點火,場面一度混亂不堪。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

      “都給我住手!”

      我們都停了下來,回頭看去。

      奶奶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艱難地從屋里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很差,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她走到院子中間,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頓。

      “建國,你太讓我失望了?!?/p>

      奶奶看著大伯,眼睛里沒有了往日的疼愛,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這塊玉佩,是你爸的命根子。他說了,林家的子孫,可以窮,可以沒出息,但絕對不能沒有良心。”

      “你為了錢,連自己的親媽都不要了。你,還有什么資格,拿這塊玉佩?”

      “媽……”大伯的氣焰,在奶奶面前,消減了大半。

      “我還沒死呢,這個家,就還輪不到你們說了算!”奶奶的聲音,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嚴。

      她轉向我,向我伸出手。

      我把盒子,交到了她的手里。

      奶奶捧著盒子,環視了一圈。

      “今天,當著列祖列宗的面,我宣布一件事?!?/p>

      “從今往后,我林家的這件信物,就由我的孫女,林晚,來保管。”

      “誰要是不服,就先從我這個老婆子的尸體上踏過去!”

      整個院子,鴉雀無聲。

      大伯一家三口,臉色比鍋底還黑。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一向被他們拿捏得死死的老太太,會突然爆發出如此強大的能量。

      事情,并沒有就此結束。

      大伯一家吃了癟,灰溜溜地走了。

      但我們都知道,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那塊玉佩的價值,足以讓他們瘋狂。

      果然,沒過兩天,村里就開始傳起了風言風語。

      有人說,我們家得了寶貝,要發大財了。

      有人說,我這個孫女,巧言令色,哄騙奶奶,把傳家寶騙到了手。

      更難聽的是,說我爸媽故意把奶奶接回來,就是為了圖謀那塊玉。

      一時間,我們家成了全村人議論的焦點。

      走在路上,總能感覺到背后指指點點的目光。

      我爸媽都是老實人,一輩子最看重名聲,被這些流言蜚語搞得飯都吃不下,覺也睡不好。

      “晚晚,要不……咱把那東西還給你大伯吧?”我媽憂心忡忡地對我說,“為個死物,鬧得家宅不寧,不值得?!?/p>

      我爸也嘆氣:“是啊,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比什么都強?!?/p>

      我看著他們愁苦的臉,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他們不是怕事,他們只是太善良了。

      “爸,媽,你們想過沒有?我們現在把玉佩交出去,會怎么樣?”

      我給他們分析:“第一,這會坐實我們‘圖謀不軌’的罪名。別人會說,我們是心虛了,才把東西還回去。第二,大伯那種人,你退一步,他會進十步。他拿了玉佩,會感激我們嗎?不會。他只會覺得我們好欺負,以后會變本加厲地壓榨我們。到時候,奶奶的贍養問題,他照樣會甩給我們。我們落得人財兩空,一身罵名。”

      我爸媽沉默了。

      “這塊玉佩,現在不是一塊玉那么簡單了。它是我們的籌碼,是我們跟大伯家博弈的底氣。更是保護奶奶,保護我們這個家的武器?!?/p>

      “我們不能退。一旦退了,就全盤皆輸?!?/p>

      奶奶在一旁聽著,她握住我的手,對爸媽說:“聽晚晚的。這個家,以后晚晚說了算?!?/p>

      我爸媽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信任。

      我感覺自己的責任,更重了。

      我必須想個辦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我決定主動出擊。

      我先去鎮上的金店,找了個老師傅,悄悄地鑒定了一下那塊玉佩。

      結果讓我大吃一驚。

      老師傅說,這是清代中期的和田籽料,雕工精湛,品相完美,更難得的是,這是一塊宮廷玉。保守估計,市場價值至少在七位數。

      我拿著鑒定結果,手都在抖。

      我沒想到,爺爺留下的,是這么一筆巨額的財富。

      但我很快冷靜下來。

      錢,能解決很多問題,但也能引來更大的麻煩。

      我需要一個萬全之策。

      第二天,我給堂哥林強打了個電話。

      “林強,我們談談吧?!?/p>

      林強在電話那頭冷笑:“談什么?把玉佩乖乖交出來,咱們就還有的談。”

      “想得美?!蔽艺f,“明天上午十點,村委會,我們把所有事情一次性說清楚。你最好讓你爸媽也來。如果不來,后果自負。”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我知道,他們一定會來。

      因為,他們抵擋不了那塊玉佩的誘惑。

      第二天上午,我帶著爸媽和奶奶,提前到了村委會。

      我還特意把村里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包括當年分家的見證人,都請了過來。

      村委會的長桌兩旁,坐滿了人。

      一邊是我們一家四口。

      另一邊,是大伯、大娘、林強,一家三口。

      氣氛,劍拔弩張。

      村長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天把大家叫來,就是為了解決你們老林家的家事。家和萬事興,有什么話,都好好說?!?/p>

      大伯率先發難:“村長,各位叔伯,你們給評評理!我媽老糊涂了,被我這個侄女三言兩語就給騙了,把我們林家的傳家寶,給了一個丫頭片子!這合規矩嗎?”

      我沒等他話說完,就站了起來。

      我拿出了一份文件,復印了好幾份,發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大家先看看這個?!?/p>

      眾人低頭看去,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拿出來的,是一份律師起草的《家庭贍養協議》。

      協議的內容很詳細:

      第一,明確奶奶的贍-養權歸屬。經過協商,由我父親林建軍,也就是次子一家,全權負責奶奶的晚年生活,包括衣食住行和醫療。

      第二,作為交換,長子林建國一家,必須放棄對家中傳家寶玉佩的一切權利,包括所有權、繼承權和處置權。玉佩由林晚合法持有。

      第三,林建國一家,需一次性支付給林建軍一家十五萬元人民幣,作為過去二十年,奶奶在其家中無償勞動的補償,以及未來贍養費用的部分補貼。

      第四,協議簽訂后,雙方不得再因此事發生任何糾紛。如有違反,違約方需向守約方支付五十萬元的違約金。

      這份協議一拿出來,全場嘩然。

      大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什么?還要我們賠錢?十五萬?林晚你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大娘也尖叫道:“我們養了她二十年,沒問你們要錢就不錯了,還敢問我們要錢?做夢!”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然后拿出了第二樣東西。

      一個錄音筆。

      我按下了播放鍵。

      里面傳出來的,是前幾天他們在大門口叫罵的聲音。

      “……我們家不養閑人,更不養藥罐子!”

      “……為了個老太婆,跟長輩頂嘴……”

      “……一個月給我們三千塊錢,我們繼續養著。要么,老太婆就歸你們了……”

      一句句,一聲聲,清晰地回響在村委會的辦公室里。

      大伯一家的臉,瞬間變得五顏六色。

      在場的長輩們,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大家聽到了?!蔽谊P掉錄音筆,“我大伯一家,已經明確表示,不愿意再贍養奶奶。我爸媽愿意接手。但是,親兄弟,明算賬?!?/p>

      “我這份協議,是有理有據的。第一,奶奶在他們家當了二十年免費保姆,帶大了堂哥,操持了家務,這筆勞動報酬,合情合理。第二,當初分家,他們拿了大部分財產,附加條件就是給奶奶養老。現在他們不履行義務,理應做出經濟補償?!?/p>

      “至于這十五萬,多嗎?堂哥結婚,彩禮就要十八萬八吧?你們蓋房子,花了幾十萬吧?這里面,有多少是奶奶的血汗錢,你們自己心里清楚?!?/p>

      “今天,我們不談感情,只談錢和法。這份協議,你們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

      “如果不簽,可以?!蔽夷贸隽俗詈笠环菸募?,是那塊玉佩的鑒定證書復印件。

      “這塊玉的價值,大家可以看看。我不介意去法院起訴,要求重新分割爺爺的遺產。到時候,法官會怎么判,你們可以掂量掂量?!?/p>

      “是簽了這份協議,花十五萬,買個清凈,以后這塊玉跟你們再無關系。還是鬧上法庭,弄得身敗名裂,最后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你們自己選?!?/p>

      我把選擇權,扔給了他們。

      整個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我這一連串的操作給鎮住了。

      大伯看著鑒定證書上那一長串的零,眼睛都紅了,呼吸也變得粗重。

      那是幾百萬??!

      他心里的天平,在瘋狂地搖擺。

      一邊是唾手可得的巨額財富(只要打官司,他作為長子,不可能一分都分不到)。

      另一邊,是十五萬的“損失”,和徹底的身敗名裂。

      林強在他耳邊低聲說:“爸,不能簽!這玉是咱們的!打官司!我們肯定能贏!”

      大娘也附和:“對!不能便宜了他們!”

      大伯的眼神,變得貪婪而堅定。

      他猛地一拍桌子。

      “我不簽!林晚,你嚇唬誰呢!有本事,你就去告!”

      他以為,我不敢。

      他以為,我爸媽會攔著我。

      他以為,我會顧及那點可笑的親情。

      我笑了。

      “好?!?/p>

      我只說了一個字。

      然后,我當著所有人的面,拿起了那份贍養協議,和那份玉佩的鑒定證書。

      我看著大伯,緩緩地說:“大伯,這是你最后的機會?!?/p>

      他梗著脖子,一臉不屑。

      我點點頭。

      然后,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我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機。

      “刺啦”一聲。

      我點燃了那份鑒定證書的一角。

      火焰,迅速地舔舐著紙張。

      “你干什么!”林強第一個反應過來,尖叫著就要撲過來。

      我爸媽也驚呆了:“晚晚,你別沖動!”

      我舉著燃燒的紙,逼退了所有人。

      “都別動!”

      我的聲音,冷得像冰。

      “你們不是想要這塊玉嗎?你們不是覺得它值幾百萬嗎?”

      “我告訴你們,在我眼里,它一文不值。”

      “如果,它不能換來我奶奶的安寧,不能換來我們家的公道,那它就是一塊禍害人的石頭!”

      “我寧可毀了它,也絕不會讓它,落到你們這種沒有良心的人手里!”

      我說著,把燃燒的鑒定證書,移向了那份贍-養協議。

      “我數三聲。簽,還是不簽?”

      “一!”

      火焰,越來越大。

      大伯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手里的火,他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他不敢賭。

      他不知道我這個瘋丫頭,到底敢不敢真的把事情做絕。

      “二!”

      我的手,又往前遞了一寸。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我即將喊出“三”的那一刻。

      “等一下!”大伯終于崩潰了,他嘶吼道,“我簽!我簽!”

      他一把搶過桌上的筆,在那份協議上,潦草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娘和林強,面如死灰。

      我看著那份簽了字的協議,面無表情地,將手里即將燒盡的紙,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

      那份鑒定證書,是真的。

      但我手里,還有一份原件。

      尾聲

      大伯家最終還是把那十五萬塊錢,湊齊了,打到了我爸的卡上。

      據說,為此他們把準備給林強買婚車的錢都動用了,大娘為此哭了好幾天。

      從那以后,他們一家人見到我們,都繞著道走。

      村里的流言蜚語,也漸漸平息了。

      畢竟,白紙黑字的協議,和實實在在的轉賬記錄,比任何閑話都有力。

      我們家,終于恢復了平靜。

      奶奶的身體,在我們家的精心照料下,一天天好了起來。

      她的臉上,開始有了笑容。

      她會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著我媽摘菜,看著我爸修整院墻,眼神安詳而滿足。

      天氣好的時候,我會陪她去村口散步。

      她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看人眼色的老太太了,腰桿挺得筆直。

      村里人見了她,都會客氣地打招呼:“嬸子,氣色越來越好了啊?!?/p>

      奶奶就笑著點頭:“是啊,在二兒子家,舒坦。”

      那塊玉佩,被我好好地收了起來。

      它沒有被賣掉,也沒有被炫耀。

      它就靜靜地躺在那個紫檀木盒子里,像一個沉默的守護者,守護著我們這個來之不易的家。

      我知道,它代表的,從來都不是財富。

      而是爺爺留下來的那句話:

      林家的子孫,可以窮,可以沒出息,但絕對不能沒有良心。

      良心,才是這個家,真正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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