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最早的一場看完《得閑謹制》,影片從制作到劇情結構再到肖戰演技,全方位超過預期,哪怕看之前預期已經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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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翻了下豆瓣,發現大家的觀感都差不多,首頁隨機顯示均為好評,“熟悉的蘭曉龍的味兒”、“黑色幽默又沒落入俗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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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口碑的基礎,是《得閑謹制》匯聚了頂尖幕后班底——
正午陽光不用多介紹,業內金字招牌,作為公司進軍大銀幕的“創業作”,《得閑謹制》肯定鉚足勁兒做到最好,所以編劇找來了《我的團長我的團》的蘭曉龍,攝影指導是拿過金雞、金馬的曾劍,美術指導是打造過豆瓣9.2分《山海情》的王競,就連視覺特效,操刀的都是完成《流浪地球》系列的王磊。
以上這些人,在《得閑謹制》里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共同努力打造精品。
這是正午陽光的“謹制”。
“謹制”源于傳統工匠文化,字面意思是謹慎制造,個人理解只有精品才配刻上這兩個字。
謹制既是肖戰飾演的莫得閑烙在竹筒上的四個字,也是正午陽光自始至終貫徹的創作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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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聽層面,《得閑謹制》不是大開大合的戰爭片卻做到每分每秒都是精品,每一場戲都令人印象深刻:
開篇的輪船戲,復雜的調度井然有序,從演員妝造到江里的水雷質感很棒,莫得閑修理蘇羅通交代機關炮這個重要“角色”的同時,也給觀眾看到了工匠的雙手該有的樣子,靈巧迅速但生了老繭。恐懼到位、緊張拉滿,水雷真的爆了、江水真的灌進了船板,大大小小的細節都很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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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閑謹制》是衛家之戰、是平民之戰,大場面鋪排冷靜克制,但該有的絕不露怯,空襲炸點扎實、逼真、有沉浸感;后半段蘇羅通和坦克的對決場面不算大但觀感炸裂,旗桿爆炸、漫天飛花的特效也追求真實感,恰到好處沒有炫技痕跡。
特別說一下極為用心、同樣凸顯匠人精神的置景和道具。正午陽光在《大江大河》里建了小雷家村,這回《得閑謹制》里又建了戈止鎮,大到搭出的房舍、有煙火氣的做舊,小到豬圈、菜墩和刺向小日本的粗制匕首都完美詮釋匠人精神。看《得閑謹制》,每一幀畫面都是視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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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編劇蘭曉龍的“謹制”,《得閑謹制》從結構、敘事到人物塑造同樣堪稱精品。
電影里“炮兵團”的群像塑造和“炮灰團”有相似之處,讓人夢回《我的團長我的團》,群像塑造尤為出彩,我不但記住了彭昱暢飾演的防空炮長肖衍,也記住了麻郭富、梅德福、康靈寶等人的名字。
每個角色都塑造的鮮活、真實,他們的成長和人物弧光反常規、反套路,炮兵團的兄弟們都想遠離戰爭,肖衍想要的是弟兄們都活著,莫得閑拼死也要守護家人,電影給到觀眾的是平民視角的共情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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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宏大、非英雄的差異化敘事,造就了電影驚險刺激、引人入勝的求生與反抗。電影里有緊張的躲藏、追逐、子彈擦身而過的生死一線,前期預告片中莫得閑邊跑邊向村民高呼只是驚鴻一瞥,正片要比預告緊張、精彩很多倍。
也有坦克試圖將村莊夷為平地的炮火屠戮和炮兵團與日軍的殘酷對決。我特別喜歡這部分的拍攝,沒有英雄主義也沒有老套的“上價值”,完全是殘酷戰爭推動命運、再造人性,自然的價值升華和情緒升級,看到后面感覺下巴有點涼,用手擦一下才發現自己流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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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誤會,《得閑謹制》不苦情、不賣慘。正相反,影片遍布荒誕和灰色幽默。電影從開頭隨時爆炸的水雷切到漂浮的山羊,中間三個偵察兵將戈止鎮誤讀成武鎮、賣貨郎與日軍偶遇,再到后面太爺爺追打日軍、敲打坦克、子彈卡殼,鋪排的橋段荒誕又寫實,黑色幽默兼具辛辣諷刺。善良的村民不忍下手,扔掉武器被日軍反殺,和后面老火銃毫不猶豫扣下扳機,前后呼應十分巧妙,戈止鎮不能止戈、桃花源并非真實存在,以武止戈才是唯一出路。
因此,小鎮上先后兩次和日寇對決,既有旗幟鮮明的反戰精神,也傳遞出中國老百姓不怕戰、不怕死的血性。《得閑謹制》構建了失去家、組成家、守衛家的三幕戲,結構清晰、剪輯明快、主題明確,戰爭推著命運走、命運推動劇情的起承轉合,在逃避、膽怯、熱血戰斗,最后回歸對家的深刻詮釋、對民族血性骨氣的歌頌,圓滿收尾。
最后,電影也是肖戰的“謹制”。
我覺得這是肖戰入行以來最好的角色和最好的表演,不論是大銀幕還是小熒幕。
一半功勞是角色抬人,莫得閑鮮活、生動、角色下沉,他是活在我們身邊的普通百姓,靠手藝謀生、護一家四口周全。戰爭讓他和家人的命運一次次轉向,每一次的反應和選擇都特別戳人,讓觀眾有情緒共振。
這樣的角色無論是銜接不同處境、不同階段的人物完整性塑造,還是情緒和細節的拿捏都相當有難度,所以另一半功勞歸功于肖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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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讀懂莫得閑,才能看到肖戰表演的閃光點。
莫得閑經歷完南京大屠殺,帶著不省心的太爺爺逃難西行,此時的他,和夏橙的對話就應該是他表現出的那種麻木不仁的狀態。
有了莫等閑之后,莫得閑恢復了生機和人味兒,妝造和勞作細節都和認知里的工匠別無二致,這部電影里,肖戰是把他出挑的外表和氣質藏得最深、最干凈的一次,投入到電影之后,多數時候都不會想起這是肖戰,他就是莫得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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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恰到好處的情緒表達和細節拿捏。初遇日軍的恐懼和狂奔后的爆出青筋的生理反應相當到位,豎起旗桿后想盡快回家的唯唯諾諾到憤怒揮拳的情緒過渡自然合理。
更有可圈可點的表演細節,抱起孩子下意識親吻接著和妻子隔空對望過分真實,擦擦手才合上犧牲戰士的眼睛、給肖衍穿鞋的段落令人印象深刻。莫得閑是肖戰真正意義上的開刃之作,會刷新觀眾對他表演的認知。
電影是集體創作,好作品的誕生絕非偶然。
看《得閑謹制》,讓我想到當初看《山海情》,演員表演精準,而且妝造和氣質都和角色高度統一,這也是導演和演員共同不懈努力的結果。當時我問過一位參演過《山海情》的演員,他告訴我,現場不設休息區,演員們都是帶妝候場,累了就像角色那樣坐在門檻上、石頭上休息一下。
雖然沒看到《得閑謹制》的幕后花絮,但我相信這部電影的拍攝過程應該和《山海情》差不多,幕前幕后有信念、夠努力、擰成一股繩,才打造出如今的精品,不負期待,也對得起觀眾手上的那張電影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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