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1000塊買的門票,結果看到一個跟我媽身材差不多的姐姐顫巍巍捧走超模獎杯,我當場想退票,手機先彈出提示:周杰倫明年演唱會內場才880。
11月16日晚,深圳寶安那家燈光昏黃的小劇院,建材老板、醫美經理、傳媒小哥排排坐,臺下觀眾一半是被拉來充場子的員工,一半是買了1280套票的小紅書博主。15號選手一出場,我聽見旁邊妹子小聲說:這發型跟我爸撞款。她41歲,香港人,之前最好的成績是穿民族服在越南拿了個“最佳上鏡”,這回直接封后,證書上連名字都沒填,空白得像超市收銀小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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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辦方18號發聲明:搞錯了,她其實是“太太組”冠軍。可網友扒出真正的37號姑娘,獎杯刻著“平面組”仨字,活脫脫一個幽靈。更離譜的是,想走國際總決賽?先交9800“直通卡”,不交錢就當沒拿過獎。我算了下,從報名費到冠軍 package,一圈割完差不多兩萬,比我家貓做絕育套餐還貴。
我好奇去問了協會朋友,人家說:這活動只需街道辦備個案,評委是老板小姨子也完全合規。沒有統一評分表,沒有身高要求,甚至沒人量三圍,冠軍歸屬全靠贊助商眼神。建材商圖啥?年底經銷商大會缺節目,干脆自己造個獎,讓代理商們邊吃自助餐邊看“國際范兒”,順道合影發朋友圈:我們品牌牛到能選超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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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號姐姐下臺后,工作人員催她拍帶貨視頻,賣的是醫美年卡。她尷尬地笑笑:我都沒打過水光針。那一刻我信了,她真不是同謀,只是被推上去暖場的工具人。真正該罵的,是那群把獎杯做成收款碼的主辦方。他們已經在廣州設好下一局,冠軍獎金漲到5萬,報名費漲到1.28萬,像升級打怪,割完深圳韭菜換廣州再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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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時,我順手搜了“國際超模大賽”官網,人家明明白白寫著:第13屆明年3月才辦。深圳這場把“超”字摳掉,把“際”換成“球”,就敢吹“全球模特盛事”。玩法簡單粗暴:名字蹭官方,獎杯鍍金,證書留白,只要錢到位, Grandma 都能登臺扭兩下。行業口碑?他們才不管,反正下一城照樣有人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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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視頻發給做模特的學妹,她回了個翻白眼表情包:正規賽事訓練費都比這報名費便宜,這玩意兒就是給直播公司供貨的。想想也是,冠軍頭銜一掛,直播間立刻“國際名模推薦”,面膜連夜漲價30塊,銷量翻十倍。獎杯成了流量密碼,模特成了廣告牌,觀眾成了待割韭菜,只剩真正練臺步的小姑娘蹲在練習室哭。
所以,下次看到“××國際大賽華南區”海報,先別忙著羨慕臺上姐姐,查一下官網、問一聲協會、算一下報名費。別讓假獎杯偷走真夢想,更別讓幾萬塊買個朋友圈九宮格。主辦方算盤打得響,咱就讓他們聽聽觀眾退票的聲音:想割我?先問問錢包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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