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長沙湘陰縣左宗棠的墓被人劫了,墓被炸開,遺骨被扔到荒野之中。彼時社會氛圍較為特殊,部分人因情緒因素,將這位晚清名臣簡單視為“鎮壓農民起義的劊子手”,而后出現失控情形,此狀聽之使人心中頗為不適。
那么這樣做是否正確?需要審視左宗棠這一生所做的事情。僅就他晚年抬著棺材出征、收復新疆這一件事而言,那可是極為重大的功勞。19世紀70年代,阿古柏在英俄的支持下占據了新疆,朝廷中“海防”與“塞防”的爭論十分激烈。是左宗棠排除許多異議,秉持“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衛京師”的理念。倘若沒有他的倔強性格和戰略眼光,一百六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國土或許就不復存在了。他不僅收復了失地,還讓將士們沿路栽種柳樹,也就是有名的“左公柳”,到如今在西北還有部分留存,成為了歷史的鮮活見證。
左宗棠墓被毀的消息傳到北京,聽聞當時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王震將軍拍桌子還怒言“豈有此理”。我認為這反應不只是一位將軍對另一位歷史名將的惺惺相惜,王震自身當年率部進軍新疆,對左公的功業以及艱難比旁人更為清楚,他發火是痛心歷史被如此粗暴對待,是出于對捍衛國土的功臣的最基本敬意。
王震等人過問之后此事有了處理,左宗棠遺骨被重新收斂安葬。到了八十年代,由于思想解放以及歷史研究回歸理性,左宗棠獲得更為全面、更為公正的評價,其墓園被修繕,成為一個愛國主義教育的場所。
歷史人物是復雜的,左宗棠也是如此。但是一個對國家領土完整有決定性貢獻的人的安息之地不應被那樣褻瀆。王震的那一聲怒,或許就是怒那個年代里對待歷史的輕薄與狂妄。好在時間最終總會沉淀出真正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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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左宗棠全集》附年譜
《王震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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