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鬼故事

民間故事（虛構演繹僅供娛樂）
陳默出差后，每晚九點整，視頻請求都會準時出現在我手機屏幕上。
“今天過得怎么樣？”屏幕里的他坐在書房那把熟悉的椅子上，身后是貼滿設計圖紙的軟木板。一切都和我們視頻通話時一模一樣——除了他總穿同一件灰色毛衣。

“想你。”我把手機靠在床頭，像往常一樣絮叨著白天的瑣事。他總是安靜地聽著，偶爾微笑，眼里有細碎的光。只是網絡似乎不太好，他的影像偶爾會卡頓，聲音也帶著細微的電流聲。
“家里一切都好嗎？”這是他每晚必問的問題。
“都好，就是你種的綠蘿有點蔫了。”
“澆點水就好。”他溫和地說，“你要按時吃飯，記得鎖好門窗。”
第三周，視頻開始出現異常。有時他的畫面會突然靜止幾秒，再恢復時，背景里的掛鐘指針會跳過一段時間。我問起，他總說是網絡延遲。
直到那天，物業敲開我家門。
“林女士，您家水電費欠繳三個月了，按照合同我們不得不暫時切斷供應。”工作人員遞來通知單，“您看什么時候方便處理一下？”
我愣在原地：“不可能，我上周還在用電……”
“系統顯示最后一次繳費是三個月前。”對方語氣肯定，“而且我們確認過，您家電表和水表確實三個月沒有走字了。”
送走物業，我沖進廚房打開水龍頭——沒有一滴水。按下電燈開關——一片黑暗。冰箱早就停止運行，里面的食物卻新鮮如初。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九點整。
視頻接通，陳默依然坐在書房里，臺燈亮著溫暖的光。
“家里……停電了。”我的聲音在發抖。
“是嗎？”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可能是跳閘了，明天我找人修。”
“陳默，”我盯著屏幕，“你現在到底在哪里？”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視頻又開始卡頓。
“在家啊，在你身邊。”他的微笑漸漸變得悲傷，“一直都在。”
畫面閃爍起來。我看見他身后的墻壁開始剝落，軟木板上的圖紙泛黃卷邊，那把椅子的布料已經破損——那是我上周剛換掉的舊椅子。
“三個月前，我其實沒有趕上那趟航班。”他的聲音和電流聲混在一起，“我折返回家想給你驚喜，卻遇上了入室盜竊……”
我的視線模糊了，淚水涌出來。
“別哭。”他伸出手，似乎想觸摸屏幕這端的我，“我答應過要永遠陪著你。網絡、電力、時間……什么都無法阻止這個承諾。”
視頻中斷了。最后定格的是他溫柔的眼神。
手機徹底黑屏前，一條短信跳出來：“綠蘿要澆水了，親愛的。還有，我愛你，從生前到死后，至死不渝。”
我看向窗臺，那盆蔫了的綠蘿，在月光下悄悄挺立起一片新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