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費玉清在日本女友家留宿,女友貼心地為他放好洗澡水,結果他剛跨進浴缸,女友就一臉嚴肅地說:“洗完澡后,一定別把水放掉,我們全家要和你一起洗。”
1979年冬天,費玉清站在日本橫濱一棟老宅門前,手上提著女朋友安井千惠塞給他的水果,他剛下飛機,帶著點臺北的濕氣和一身的疲憊。
女友家門口的風鈴叮當響,像是給陌生人提個醒,費玉清走進屋子的時候,還有點不知所措,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正式被帶回女友家,陌生的味道、安靜的氣氛,全都讓他心里緊張。
安井千惠的父母都在,穿著得體,禮貌地向他點頭致意,聊天時,他們用慢速的日語和蹩腳的中文夾雜著打招呼,場面不算熱烈,但也沒有太多的隔閡,費玉清心里有數,畢竟兩國文化差異,能不尷尬已經算是幸運。
吃完飯,千惠輕輕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你先去洗澡吧,我已經幫你放好水了。”她笑著看他,眼神里有種小小的得意,好像終于能讓他體驗一次“最正宗的日本家庭日常”。
費玉清跟著她進了浴室,浴缸里熱氣繚繞,水面微微蕩漾,外面是冬夜的寒風,屋內卻溫暖得讓人有點恍惚,他剛把腳探進水,正沉浸在舒適的溫度里,門外傳來千惠的聲音:“等一下,洗完別把水放掉哦!”
他愣住,頭還沒從水汽里抬出來,千惠推開門,臉上沒了平時的溫柔,語氣認真得像在宣布什么大事情:“我們家都是這樣,一人洗完,水留著,大家一起接著洗。”
費玉清那一刻是真的懵了,中國人家里,從來講究獨立、講究干凈,洗澡水都是一人一缸,可在這里,水是全家的,輪流用,“啊?大家都用這一缸?”他聲音都抖了一下。
千惠點頭,還補充了一句:“這樣才是家人嘛。”語氣很自然,好像這才是理所當然。
那一瞬間,費玉清腦子里閃過很多畫面,他想起自家母親在廚房忙碌的樣子,想起小時候和哥哥姐姐搶熱水的場面,可從來沒想過要和別人“共享”一缸水。
可是,看著千惠一臉坦然,他也只能點點頭,裝作沒事人一樣坐回浴缸里。
水溫慢慢降了下來,他的思緒卻反而越來越清醒,這就是所謂的“文化差異”嗎?
他突然發現,原來真正讓人尷尬的不是語言不通,而是一些習慣的碰撞——這一刻,他才真切地體會到什么叫“入鄉隨俗”,可心里那道坎,不是隨便一句好就能過去的。
洗完出來,千惠的父親笑著遞給他一罐啤酒,像是對他“通過考驗”的獎勵,全家人圍坐在榻榻米上,電視里是熱鬧的綜藝。
費玉清表面上談笑風生,心里卻還想著那缸熱水,他第一次覺得,和這家人親近,遠比在舞臺上唱一首歌還要難。
后來多年,他在節目里偶爾會講起自己在日本女友家里的趣事,語氣輕松,大家都當成是笑話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當時那份尷尬、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像水汽一樣,久久不散。
其實,這場文化沖擊遠遠不止一缸洗澡水,費玉清和安井千惠的感情,也在這些看似平常卻無法調和的細節里,慢慢裂開了縫隙。
起初,他覺得只是小問題,畢竟只是洗個澡,大家都能適應,可生活不是只有浪漫和溫柔,日復一日的瑣碎才最考驗人。
1981年春天,安井千惠的父親提出了結婚的條件:要費玉清入贅,還要放棄在臺灣的事業,甚至希望他換個姓氏,成為“安井家”的一員。
這不是普通的難題,對于費玉清來說,舞臺就是他的根,歌聲是他和世界溝通的方式,讓他放棄這些,和讓他當眾分享一缸浴水沒什么兩樣,都是難以跨越的底線。
安井千惠那天跟他說:“家里希望你能留下,我也不想分開……”她的話聽起來溫柔又無奈,可當兩個人站在東京的地鐵站口,費玉清卻突然明白,有些愛不是一句“我愿意”就能堅持下去。
臨走前,千惠把自家種的柿子塞給他,“你喜歡吃,又不常來日本,帶回去慢慢吃吧。”她的手指凍得有點發紅,眼神卻格外堅定。
費玉清背著行李,拎著那袋柿子,轉身進了人群,那一刻他突然覺得,異國的夜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冷。
后來很多年,他沒有再談過新的戀情,偶爾在訪談里提起安井千惠,他總是云淡風輕地說:“她是我的日本朋友。”可明眼人都能聽出來,那些關于“家人”“習慣”“歸屬”的字眼,才是讓他終身難忘的東西。
有人說,費玉清終身未娶,是因為這段異國情緣太深刻,其實更多的是,一些無法調和的文化差異,像那缸浴水,看似簡單,背后卻藏著無數生活的細節和無解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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