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啊,陳建國先生。”
我站在酒店門口,看著大堂里的紅色氣球。
“新婚快樂。”
我把花圈往地上一放。
白色的菊花,黑色的挽聯(lián)。
上面寫著:陳建國,一路走好。
新娘尖叫起來。
新郎的臉,綠了。
我笑著掏出手機:“別急,警察馬上到。”
重婚罪,最高判兩年。
而我們的結(jié)婚證,還沒撕呢。
三天前。
我在整理陳建國的行李箱。
他說要去深圳出差,一周。
我翻出一件西裝。
口袋里有張卡片。
酒店預(yù)訂確認(rèn)單。
地點不是深圳,是杭州。
日期是三天后。
我繼續(xù)翻。
襯衫口袋里,有張照片。
我拿起來看了一眼。
血往腦袋上涌。
照片上兩個人。
陳建國,和一個女人。
穿著西裝,穿著婚紗。
背景是民政局。
我把照片翻過來。
背面有一行字:2024年3月15日,杭州。
今年的日期。
我們結(jié)婚八年。
沒離過婚。
我深吸一口氣。
把照片放回原位。
把行李箱拉好。
陳建國從浴室出來。
“收拾好了?”
“好了。”
我看著他的臉。
三十五歲,國字臉,濃眉大眼。
當(dāng)年我就是看上這張老實臉。
“老婆,這次出差可能要久一點。”
他的聲音很正常。
“要多久?”
“一周吧,項目比較復(fù)雜。”
他提起行李箱。
走到門口,回頭看我。
“照顧好語語。”
語語是我們女兒,六歲。
“我知道。”
他走了。
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拿出手機。
找到他的定位。
是的,我早就裝了。
去年他開始頻繁出差。
我就裝了。
當(dāng)時只是不放心。
現(xiàn)在想想,女人的直覺真準(zhǔn)。
定位顯示他在去機場的路上。
我開始行動。
打開電腦,登錄銀行賬戶。
陳建國的工資卡,我有密碼。
八年婚姻,他從來沒換過。
流水單調(diào)出來。
我一行一行看。
2024年3月15日,轉(zhuǎn)賬,王晚晴,50000元。
備注:婚禮費用。
我的手在發(fā)抖。
繼續(xù)往下看。
2024年1月,轉(zhuǎn)賬,王晚晴,30000元。
2023年12月,轉(zhuǎn)賬,王晚晴,30000元。
2023年11月,轉(zhuǎn)賬,王晚晴,30000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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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到最早的記錄。
2021年6月開始。
每個月30000。
三年。
108萬。
陳建國月薪25000。
我月薪15000。
我們每月房貸12000。
女兒學(xué)費每月5000。
生活費我出。
他說他存不下錢。
原來錢都在這兒。
我截了圖。
繼續(xù)查。
支付寶、微信。
又翻出二十幾萬轉(zhuǎn)賬記錄。
加起來超過130萬。
八年婚姻。
我每月交5000生活費。
他每月給別的女人30000。
我笑了。
笑出了眼淚。
擦干眼淚,繼續(xù)干活。
我找到一個叫王晚晴的微信號。
是陳建國微信好友。
備注是“深圳客戶”。
我點進去。
朋友圈僅三天可見。
最新一條:
配圖是婚紗照。
文字:終于等到你,余生請多指教。
定位:杭州某婚紗攝影店。
我把手機摔在桌上。
深呼吸。
冷靜。
我告訴自己,冷靜。
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
拿起手機,打給我表姐。
表姐是律師。
“姐,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
“我老公重婚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你確定?”
“有照片。民政局拍的。”
“好,你現(xiàn)在什么都別動。我馬上過來。”
二十分鐘后,表姐到了。
她看完我搜集的所有證據(jù)。
抬頭看我。
“林雨,你想怎么辦?”
我說:“我想讓他坐牢。”
表姐點頭。
“重婚罪,法定刑兩年以下。但是——”
她頓了頓。
“你需要更多證據(jù)。這張照片只能證明他們拍了婚紗照,不能證明他們真的領(lǐng)了證。”
“我怎么才能拿到結(jié)婚證?”
“去民政局查。但你不是當(dāng)事人,查不了。”
我想了想。
“那個女人叫王晚晴。”
“知道她身份證號嗎?”
“不知道。”
表姐皺眉。
“這樣吧,我有朋友在公安系統(tǒng)。讓他幫忙查一下這個女人的信息。”
“好。”
表姐打了個電話。
掛掉后看著我。
“還有一件事你要做好準(zhǔn)備。”
“什么?”
“查查你們家的財產(chǎn)。房子、車子、存款。如果他真的重婚,這些東西的分割會很復(fù)雜。”
我愣了一下。
房子。
我們的房子寫的是陳建國的名字。
當(dāng)年首付50萬,我出了30萬,他出了20萬。
但他說,寫他的名字方便貸款。
我同意了。
現(xiàn)在想想,真蠢。
“還有,”表姐說,“你現(xiàn)在不能打草驚蛇。讓他以為一切正常。”
“我知道。”
我看著窗外。
天已經(jīng)黑了。
陳建國的定位顯示他在杭州。
他說的深圳出差,果然是假的。
那邊的酒店預(yù)訂單,日期是三天后。
三天后,他要辦婚禮。
和另一個女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去年過年。
陳建國說公司有事,初三就回去加班了。
我?guī)еZ語回娘家。
初五那天,婆婆給我打電話。
她說:“建國說你們兩口子去海南過年了?”
當(dāng)時我就覺得不對。
但我什么都沒說。
只是回了一句:“是啊,他公司組織的。”
我不想在婆婆面前暴露矛盾。
現(xiàn)在想想。
那個春節(jié),他根本沒加班。
他去了杭州。
陪那個女人過年。
而我,在娘家傻等他的電話。
手機響了。
是陳建國。
我接起來。
“老婆,我到深圳了。酒店不錯,你放心。”
他的聲音很溫柔。
“好,早點休息。”
我掛了電話。
看著屏幕上的定位。
杭州,西湖區(qū)。
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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