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主吃瓜,咱也吃瓜。近日,“林黛玉是崇禎皇帝、賈寶玉是傳國玉璽,《紅樓夢》講的是反清復明……”這類索隱觀點,再次在網絡上掀起熱議,對此南京大學文學院教授、江蘇省紅樓夢學會會長苗懷明回應稱:這些觀點在學術角度上來說不成立。
不過正如我之前寫的《》,所謂專家澆的這盆冷水,根本澆不滅公眾的熱情,反而再次引出一個更深層的問題,那就是這類觀點為何總會周期性地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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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作為一門顯學,“紅學”已經建立起了完整的學術體系。從1979年創刊的《紅樓夢學刊》至今,46年間已經積累了數千萬字研究成果,建立了包括中國藝術研究院紅樓夢研究所等機構,形成了完整的學術產業鏈——國家社科基金支持、地方研究經費配套、高校科研編制保障一應俱全,使得《紅樓夢》研究成為了一門可持續的學術事業。
這本不足百萬字的小說,衍生出超過五千萬字的研究文獻,這一數字本身令人驚嘆。紅學家們通過文本分析、版本考證、家世研究等多種方法,不斷拓展開研究邊界。
誠然,這種體制化研究確實保證了學術傳承和專業深度,但也不可避免地形成了學術壁壘。當研究成為一種職業,解讀權被壟斷于少數專家之手,自然就會產生知識與權力的話術。而體制外的挑戰者,則不可避免地選擇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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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蔡元培曾是索隱派代表,后來胡適的自傳說在學術上暫時獲勝。但歷史似乎正在輪回,新一代索隱派借助互聯網卷土重來,提出“悼明之作”等顛覆性觀點。
苗懷明教授認為年輕人只是“玩梗”,但問題恐怕沒那么簡單。這種思潮的周期性爆發,實際上是對學術權威的一種反抗。當小圈子學術研究過于封閉,公眾就會尋找自己的解讀方式。
索隱派觀點的吸引力在于其通俗易懂和直接關聯,將小說人物與歷史人物一一對應,為普通讀者提供了探究《紅樓夢》的新入口,縱然在學術上有些站不住腳,卻天然具有強大的傳播力。
更重要的是,這些觀點反映了公眾對官方解讀的不信任。當紅學研究越來越精細化和內卷化,與大眾的閱讀體驗逐漸脫節,民間自然就會產生自成一派的解釋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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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學研究與大眾認知的斷裂日益明顯。學術圈內,研究越來越專業化;而公眾領域,對《紅樓夢》的理解卻越來越需要“梗”和“噱頭”來維持興趣。這種斷裂其實并非《紅樓夢》獨有,但在它身上表現得最為突出。因為《紅樓夢》本身就具有多重解讀空間,既可以是文學經典,也可以是歷史密碼,甚至是政治寓言。
其實我認為,這么多年其實研究來研究去也差不多了,還不如用研究《紅樓夢》的勁頭來研究大劉的《三體》,創立一門“三學”,事實上各大網站已經有很多解讀在了,《三體》所擁有的信息量,我看不比《紅樓夢》少。
當然,問題其實不在于研究古典還是現代,而在于學術研究到底要如何與公眾對話。紅學研究的真正挑戰,不是索隱派的外部攻擊,而是自身與公眾日益擴大的鴻溝。當學術成果只能在小圈子內流傳,就必然會出現替代性的解讀方案。
最后說一句,學術與大眾訴求之間需要的是橋梁,而不是高墻。紅學研究的價值不該由字數或論文數量來衡量,而應由其觸動思考的能力來判斷。那些被視為“異端”的索隱觀點,與其說是對學術的挑戰,不如說是對學術封閉性的抗議。
我想,就算這次摁下去了,那么當下一次索隱熱潮來襲時,學術界還是打算簡單否定嗎?難道不應該好好思考一下,為什么這么多人寧愿相信這些所謂“學術上不成立”的觀點?別跟我說大家都是烏合之眾,我看群眾有很多都聰明,反倒是所謂專家常常是愚者。
沒必要急著蓋棺定論,讓大家討論幾句,天塌不下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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