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俄烏沖突的硝煙彌漫了三年多,許多人依然在爭論其根源,有人歸結為北約東擴,有人歸咎于大國博弈。
然而,當我們撥開地緣政治的迷霧,審視烏克蘭內部那道觸目驚心的裂痕時,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浮出水面:一個國家,為何會因內部分歧而走向分崩離析?
文明沖突
要回答這個問題,或許我們需要將目光投向六百多年前的中國,去重新認識一位帝王——朱元璋。
正是在今日烏克蘭的悲劇中,我們才得以真正看清,他當年完成的事業,對中國的歷史意味著什么。
這場沖突遠非許多人想象的“民族戰爭”。
事實上,烏克蘭的軍隊高層不乏俄族將領,而在戰場兩邊,都有著大量的烏克蘭族與俄族士兵為各自的信念而戰。
撕裂烏克蘭的,并非血緣,而是更為現實的利益與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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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的內部矛盾,是一道深深嵌入其國土的經濟與文化斷層線。
其東部地區,自蘇聯時代起便是重工業基地,產業鏈與俄羅斯市場深度捆綁,生產的機器零件、工業成品大多是為俄羅斯做配套。
這里的工廠主和工人們,他們的生計與未來,天然地與東方鄰國緊密相連。而廣袤的西部,則是傳統的農業區,出產的糧食是通行世界的硬通貨。
對于西部的農場主而言,距離更近、價格更高的歐盟市場,無疑是他們更理想的選擇。
這種經濟結構上的東西差異,又被歷史文化因素進一步放大。
烏克蘭西部長期受波蘭等歐洲國家影響,在文化和心理上更親近西方;而東部則在沙俄與蘇聯的長期影響下,與俄羅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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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解體后,烏克蘭非但沒能彌合這道裂痕,反而陷入了一種“政治精神分裂”:政策在親俄與親歐之間反復搖擺,時而取消俄語地位,時而又恢復,每一次搖擺,都在加劇內部的對立與民眾的困惑。
最終,這個國家在“向東走”還是“向西走”的十字路口上,被自己內部的力量撕扯得遍體鱗傷,淪為了大國角力的棋盤。
看到這里,我們不禁要回望歷史。六百多年前的中國,在元朝末年,面臨著一個同樣兇險、甚至更為嚴峻的文明斷裂危機。
再造華夏
自公元936年石敬瑭割讓燕云十六州起,北方漢人便開啟了長達455年的異族統治生涯。四百多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幾代人的記憶與認同。
當朱元璋的軍隊北伐成功時,他看到的北方大地,早已不是漢唐故都的模樣。
男人們留著蒙古發型,女人們穿著左衽胡服,許多人連漢語都說不利索。
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連祭祀孔子的塑像,竟然都穿著異族的服飾。這不僅是衣冠的改變,更是文化之根的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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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民族,如果連自己的祖先和圣賢都不認識了,那它離徹底消亡也就不遠了。
如果當時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出現,用非凡的智慧和決心來扭轉這一切,今天的中國,或許早已沿著這條文明斷層線,分裂成數個迥然不同的政治實體。
幸運的是,歷史選擇了朱元璋。而他貢獻給這個民族的,遠不止是驅逐蒙古鐵騎,重建一個漢人王朝那么簡單。
他真正的偉大之處,在于完成了一場艱巨卓絕的“文明縫合手術”。
首先,他展現了驚人的戰略耐心。
在群雄逐鹿的年代,面對西邊的陳友諒和東邊的張士誠,他沒有急于稱王,更沒有四面出擊。而是采納了“高筑墻、廣積糧、緩稱王”的九字方針,在江南默默經營了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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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沒有堅實的內部基礎和強大的經濟實力,任何虛張聲勢的擴張都只是曇花一現。
這種埋頭發展、不當出頭鳥的智慧,與烏克蘭獨立后急于選邊站隊、在外部力量間搖擺不定的做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其次,在奪取天下后,他立刻著手修復斷裂的文明。
登基僅四十天,便頒布《衣冠復古詔》,要求全國恢復漢唐服飾;緊接著又推行《洪武正韻》,規范語言文字。
這絕非簡單的復古,而是一場深刻的文化尋根與認同重塑。他就像一位高明的外科醫生,將那根斷了四個半世紀的文明脊骨,重新精準地接合起來。
更令人嘆服的,是他在處理民族問題上展現出的成熟政治手腕,他懂得如何區分“打天下”的口號和“坐天下”的政策。
北伐之時,他高舉“驅逐胡虜”的旗幟,用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緒來喚醒沉睡的北方漢人,這是最有效的戰爭動員。
然而,一旦天下平定,他立刻換了一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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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確表示,只要蒙古、色目等民族愿意遵守禮義、歸順為民,便“與中夏之人撫養無異”。當大臣們寫文章大肆攻擊元朝時,他甚至嚴厲斥責,提醒他們“元雖夷狄,然君主中國且將百年”,自己的父輩都曾是其子民。
這種智慧,是將民族主義從一種破壞性的排外工具,轉化為一種建設性的包容力量。他明白,打天下需要樹立敵人,而坐天下需要團結所有人。
反觀烏克蘭,獨立后的數十年里,其民族主義者所做的,卻是不斷地“切割”而非“縫合”——壓縮俄語空間,將俄羅斯文化視為異質文明進行排斥。
他們沒有意識到,對于一個歷史悠久、文化多元的國家而言,否定任何一部分歷史遺產,都等同于在自己的文化版圖上制造荒漠。
國家的真正統一,從來不只是疆域的劃定。疆域可以用武力奪取,但文化認同與國族向心力,卻只能用智慧、耐心和時間去精心培育。
而這正是朱元璋的偉大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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