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6 年寒冬,紫禁城迎來了明憲宗朱見深的第十三子,生母是端妃潘氏,取名朱祐樞。可這孩子剛滿一歲半,父親朱見深就駕崩了,留下孤兒寡母在深宮相依為命。好在繼位的明孝宗朱祐樘是出了名的仁君,對這位幼弟格外照顧 ——4 歲那年,朱祐樞就被冊封為榮王,封地定在湖南常德,還專門下令修建榮王府。
史書記載他 “狀貌類高帝”,也就是長得酷似明太祖朱元璋,這在宗室里算是極高的評價。童年的朱祐樞雖沒了父愛,卻在三哥的庇護下安穩成長,既不用像其他皇子那樣卷入儲位之爭,也沒受過宮廷傾軋之苦。
按照明朝規矩,藩王大婚後就得前往封地,可朱祐樞的 “就藩大業” 卻一波三折,硬生生在京城待了 22 年:
- 15 歲大婚時,撞上先帝妃嬪去世,喜事變喪事,暫緩就藩;
- 17 歲準備出發,王妃突然懷孕,怕路途顛簸傷了胎兒,三哥孝宗點頭同意延期,同年嫡長子朱厚爋出生;
- 轉年祖母周太后駕崩,作為未就藩的親王,他得代替各地藩王主持喪禮,又耽誤一年;
- 好不容易熬到喪期結束,三哥孝宗突然駕崩,新繼位的武宗朱厚照(他的侄子)干脆把他留在京城:“叔叔你別走,幫我看家”。
留在京城的朱祐樞還鬧了個小插曲:他請求武宗把霸州信安鎮的土地賜給他當牧場,結果大臣們立刻反對:“這地方是永樂年間設的軍馬場,是用來養馬備戰的,不能私賜”(《明史?卷一百十九?列傳第七》)。這場鬧劇反而倒逼武宗下定決心 ——1508 年,22 歲的朱祐樞終于帶著全家,浩浩蕩蕩前往常德就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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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常德的榮王府,朱祐樞才算真正過上 “土皇帝” 的日子。史書記載他 “居國稍驕縱”,但具體怎么驕縱?正史沒細說,只留下一個關鍵記錄:嘉靖皇帝朱厚熜繼位后,專門下詔把沅江酉港、天心、團坪的河泊稅全劃歸榮王府(《明史?卷一百十九?列傳第七》)。
要知道河泊稅是當時的 “肥肉”,專門收漁業、水運的稅費,嘉靖這波操作相當于給朱祐樞送了個 “永久提款機”。為啥這么寵他?一來朱祐樞是世宗的叔祖,輩分高;二來榮藩從不參與政治斗爭,讓朝廷放心。就這樣,朱祐樞在常德安安穩穩當起了富貴王爺,先后生了 6 個兒子,把榮藩的香火續得旺旺的。
1539 年,53 歲的朱祐樞在常德榮王府病逝,謚號 “莊”,史稱榮莊王。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創下了一個紀錄:在明憲宗 14 個兒子里,6 個藩王都因為無子而 “國除”,只有他的榮藩一脈代代相傳,直到明末。
更傳奇的是,他的后代還因 “江口沉銀” 被載入史冊。明末張獻忠入湖南,第六代榮王朱慈炤帶著母親逃跑,不知所終,而榮王府的大量珍寶被張獻忠劫掠后沉入岷江。2017 年江口沉銀考古中,出土了榮憲王朱由朽的冊封金冊,糾正了史料中名字的錯誤,讓榮藩的故事得以完整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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