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市開州區有個全國文明村鎮滿月鎮,其中的滿月村生態環境優美宜人,鄉風文明浸潤心田,當地干群正聚力譜寫鄉村振興的時代新篇。對于重慶媒體人顏明華而言,滿月村凝聚著他的一份特殊情感。2023年6月至2025年5月,他曾在此擔任駐村第一書記,在盡職履責的同時,這個村子也引起了他的觀察和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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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要復興,鄉村必振興。農村社會是國家的基本面、基本盤。在鄉村的土地上,歷史怎樣浩浩湯湯?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經歷過怎樣的滾滾洪流?中國最基層的鄉村如何飛針走線,上引國政下織民生?……我一直對中國廣袤的鄉村大地懷有強烈的探索心。”如今,結束駐村兩年沉淀歸來的顏明華,以媒體人的敏感完成了一份特別的工作報告《滿月渡——農村社會治理的歷史選擇》,日前由重慶出版社出版。近日,圍繞書中對中國農村社會治理展開的思考和敘事,顏明華接受了新重慶-重慶日報記者采訪。
融入式觀察農村社會的千年起伏
顏明華供職于中共重慶市委當代黨員雜志社。2023年主動申請去滿月村駐村前,他曾經短暫地接觸過農村工作。“那是2008年,當時我還在重慶日報區縣新聞部工作,我曾去巴南區接龍鎮中興村任過一段時間村黨委書記,但因種種原因,時日不長。不過從此留下了一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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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村。受訪者供圖
15年后,顏明華的這個念想在滿月村得到了實現。兩年的駐村工作讓他思考良多,“要真正研究一個對象,必須把自己變成這個對象,如此融入式研究,比任何沉浸式采訪、蹲點式調查等,更有切膚之悟。”
兩年來,在農民與基層組織之間,顏明華雖以外來駐村干部身份嵌入,但他積極入戶走訪、受理訴求、調解糾紛,更主動將自己置身于矛盾旋渦,“面對村民誤解甚至責罵,哪怕有委屈,我也樂此不疲,反而倍加珍惜這些機會,我想,我就是要在其中真切體悟鄉村溫度、把握鄉村脈搏、梳理鄉村邏輯。”
見出以知入,觀往以知來;見微以知著,見端以知末。顏明華深信,在滿月村的融入式觀察很有必要,由此可以看見中國農村社會數千年跌宕起伏,從而于舉重若輕與舉輕若重之間,深刻探析其中愈見清晰的治理邏輯。
越接近基層越能看到真實的人性
“天上滿月,人間滿意。然而無論天上如何月滿,人類社會總是在不斷解決缺陷、彌補缺失中探索前行。”顏明華表示,書名中的“渡”字蘊含深意,他希望在大歷史觀下,以滿月村、滿月村民為樣本,了解他們的現在,追溯他們的過去,并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背景,以滿月村和滿月村民境遇的變遷為線索,去探知千百年來中國農村社會是以怎樣的方式從歷史深處風塵仆仆而來,“知來路,曉去途,是為‘渡’。”
書中,他以滿月村為微觀解析對象,又在大歷史觀下嘗試宏大敘事,從歷朝歷代直至新中國成立,證明歷史最終選擇了中國共產黨來治理中國農村社會,來引領中國農民“渡”向了鄉村振興的彼岸。
也是在這個過程中,顏明華真切地感受到,中國農村社會治理,是對人之本性的尊重與把握,是對歷史大勢的尊重與把握,是黨和政府恤民的情懷和親民的情感。“農村社會治理不是敲鑼打鼓,農村社會治理研究更不是粉飾太平。回頭看來,我很慶幸自己主動申請駐村的選擇——越接近基層,人性越真實。”
社會治理真正的對象還在于人
兩年駐村工作充滿苦辣酸甜,有過不理解、被抱怨,也曾挨罵。“挨罵也很正常,再游刃有余的基層干部都難免。畢竟人上一百,形形色色,這是人性所致。有時好心可能被誤解,作為基層干部、駐村干部還是要耐心細致做好工作。”
這樣的經歷,促使他在《滿月渡》中特別談到了人性話題。“這是在駐村實踐中感悟出來的,原本不在寫作計劃內。”他說,社會治理其實治理的不是社會,真正的對象還在于人,“社會現象是人性的呈現,所以社會治理不管是城還是鄉,不研究人性,就治不到根上,理不到點上。現在有些地方的社會治理,主要關注點還是在研究事、應對事,但事是人做出來的啊,還應該再溯源,從源頭上研究人。”
基于這點感悟,顏明華還在書中對農民心理進行了深入剖析。在他看來,無論城鄉,談社會治理卻不顧及人性和人的心理,這或許是一個長期被忽視之處,對人的心理和特定群體的集體心理的研究不夠重視。農村社會治理客體和對象是農村群眾,只有在尊重并重視農民及農民群體基礎上,熟知并掌握農民以及農民群體心理,才能對這個群體作出科學判斷和科學治理。
來源:新重慶-重慶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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