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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果果
有人削尖了腦袋都要往國外跑,有人寧愿死都要回故土,這就是差距。她是被世人稱為“舞蹈精靈”的演員,也是《楊貴妃》中憑借“霓裳羽衣”舞驚艷世人的“東方美神”。
周潔生命垂危之際不愿在美國離世,強撐著病軀回到國內(nèi),3天后才安心離去。一生無兒無女的她,卻把短暫的生命活得肆意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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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潔在臨終之時,內(nèi)心深處感到孤獨和失落,她對自己一生的選擇感到后悔,因為她沒有子女相伴。即使身在他鄉(xiāng),她也決心不惜一切趕回祖國,只為了能夠安葬在祖國的懷抱里。
曾經(jīng)被稱為“最美楊貴妃”的女子,在晚年卻經(jīng)歷了如此苦痛,這其中的內(nèi)心煎熬有誰能洞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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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全球疫情蔓延,59歲的周潔在美國的醫(yī)院里與病魔抗?fàn)帯?/strong>她身體極度虛弱,躺在病床上,唯一的心愿是:“我想回家,回到故土。”在生命的盡頭,她只能獨自向好友劉曉慶尋求幫助。
當(dāng)周潔站在舞臺中央,被聚光燈籠罩時,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散發(fā)著獨特的藝術(shù)魅力,總能輕易俘獲觀眾的心。然而,當(dāng)帷幕落下,妝容褪去,2021年,她卻躺在美國一家醫(yī)院的病房里,獨自與病痛抗?fàn)帲鎸ι臒o常與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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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導(dǎo)演陳家林籌拍《楊貴妃》時,前頭已經(jīng)有了一座難以翻越的大山——林芳兵版的楊玉環(huán)珠玉在前。接這活兒,是個燙手山芋。
更要命的是唐朝的審美邏輯,對于練舞蹈出身、為了保持輕盈常年忌口的周潔來說,簡直是生理性的災(zāi)難。跳舞要求“如云端漫步”,演楊貴妃卻要“豐腴雍容”,這對身體的要求完全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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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一角,周潔開啟了一種極端的“填鴨式”生活。她去研究相撲選手是怎么長肉的,既然要胖,那就不能只靠自然吃喝。
于是,一天九個雞蛋成了標(biāo)配,這還不夠,晚上還得灌下一碗碗濃郁的老母雞湯,哪怕是平時避之唯恐不及的肥肉、甜得發(fā)膩的蛋糕,也得強忍著嘔吐感往喉嚨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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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給自己定了規(guī)矩:吃飽了絕對不能動。在那兩個禮拜里,曾經(jīng)舞臺上最靈動的“精靈”,強迫自己變成了床上的“廢人”。
吃了睡,睡醒了接著塞,這不僅僅是發(fā)胖,簡直是在摧殘常年建立的代謝系統(tǒng)。硬生生把自己催肥了三十來斤后,她才敢站在鏡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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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殘酷的是,戲一殺青,為了后面的舞蹈演出,她又得立馬把這些肉像削果皮一樣“削”掉,這種身體如氣球般的充氣放氣,哪是普通人受得了的折磨?
周潔是有“舞癡”屬性的。當(dāng)年跳《半屏山》或者一些民族舞劇時,排練強度大到讓人咋舌。有一次肋骨不慎骨折,那時呼吸都會扯著疼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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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矯情點的演員,早就停工休養(yǎng)了。可那是全劇組的心血,她愣是一聲不吭。每一次大跳,每一次扭身,那種痛感估計能直接鉆到天靈蓋。
等到大幕落下,她疼得眼淚止不住地流,連直起腰都成了奢望,可在那之前的幾十分鐘里,臺下的觀眾硬是沒看出一絲破綻,只覺得那只“孔雀”美得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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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斷骨強撐,一邊是暴飲暴食,這身體在周潔手里,就像是一塊可以隨意揉捏的泥巴,只要藝術(shù)需要,變成什么樣都行。所謂的“天賦”,底色其實全是血汗。
這世上大部分演員出名后,路子通常就兩條:要么留在國內(nèi)利用名氣變現(xiàn),要么出國享受榮華富貴。有些演員,人到了國外,心也就跟著變了,回國只是為了“撈金”。但周潔不一樣,她去美國,純粹是被氣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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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說起來挺有意思。起初周潔受邀去美國休斯頓做文化交流,演了一段中國古典舞。老外哪見過這個?那是真被震住了,那種剛?cè)岵臇|方韻味,直接把那幫只見過芭蕾現(xiàn)代舞的觀眾看傻了眼。
一下臺,名流簇?fù)恚澴u無數(shù)。可聊著聊著周潔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這幫老外嘴里夸著好,腦子里對中國舞蹈的概念竟然還停留在“扭秧歌”的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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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認(rèn)知的錯位,比罵她兩句還讓人難受。在她看來,這不僅僅是審美差異,這是一種文化的被輕視。
那股子倔勁又上來了。她在國內(nèi)那是多大的腕兒?說是紅得發(fā)紫也不為過。可就在1997年,她做了一個讓人大跌眼鏡的決定:把國內(nèi)這一攤子正如日中天的事業(yè)先放一放,要在休斯頓單槍匹馬把真正的中國舞蹈支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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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異國他鄉(xiāng)辦學(xué),不是光有熱情就行的。她不僅要把英語這塊硬骨頭啃下來,還得親自盯裝修、搞教研。
為了讓老外聽得懂、學(xué)得進,她琢磨出一套雙語教學(xué)的路子,甚至倒逼著想學(xué)舞的外國學(xué)生先去了解中國文化。這哪里是辦補習(xí)班,這簡直是在搞“文化輸出”的橋頭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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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休斯頓的影響力有多大?那個城市的市長親自簽發(fā)文件,把每年的11月20日定為“周潔舞蹈學(xué)校日”。這是一個華人藝術(shù)家在異域土地上靠真本事砸出來的尊嚴(yán)。
可即便在美國混得風(fēng)生水起,成了名人錄里的精英,她心里那根線始終拴在浦江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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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她又跑回上海開辦演藝中心,后來為了給日漸式微的上海歌舞劇院注入新血,她更是不惜刷爆了自己的人情卡,又是請奧運會副導(dǎo)演陳維亞,又是拉贊助,硬是耗了四年心血磨出一部《周旋》。
用她的話說,這比她自己跳舞累太多了。很多人不理解,圖什么呢?無非是見不得自己深愛的那些傳統(tǒng)好東西在時代大潮里沉下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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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這東西,有時候最喜歡在人生的劇本結(jié)尾處搞突襲。2016年,肺癌這個幽靈找上了門。這或許是老天爺給她那副長期超負(fù)荷運轉(zhuǎn)、為了藝術(shù)忽胖忽瘦、為了辦學(xué)操勞過度的身體算的一筆總賬。
確診后的幾年,周潔在休斯頓一邊治療一邊還在牽掛舞蹈。那種樂觀和堅強,很容易讓人忘掉她是個倒計時的病人。到了2021年,情況急轉(zhuǎn)直下,醫(yī)生的話就像最后的判決書:大概還有一周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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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所謂的豪宅、榮譽、美國的舒適醫(yī)療條件,統(tǒng)統(tǒng)失效。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回家。這股執(zhí)念強烈到連醫(yī)生都覺得不可理喻,朋友和家人更是極力勸阻——那樣孱弱的身體,怎么經(jīng)得起長途飛行的顛簸?況且當(dāng)時正值特殊時期,國際航線簡直是千難萬險。
但周潔也是鐵了心,她說如果不回去,死在異國他鄉(xiāng),那就是真正的死不瞑目,靈魂都沒有落腳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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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家人朋友哪怕砸鍋賣鐵也要成全她,花了整整27萬美元,包下了一架醫(yī)療專機。這不僅僅是金錢的數(shù)字,更是一場與死神搶時間的豪賭。
那趟回家的路走得太苦了,中間還在關(guān)島被迫停留了兩天,條件惡劣,對于一個彌留之際的病人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全靠那一口想見故土的“氣”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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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上天終究被感動了,飛機最終在上海降落。此時的周潔,體力和精神都已經(jīng)到了枯竭的邊緣。被送進醫(yī)院后,她心里那塊沉甸甸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僅僅三天,回到故土僅僅三天之后,那個曾經(jīng)在月光下跳著霓裳羽衣舞的精靈,安詳?shù)亻]上了眼睛,時年5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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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周潔這輩子雖然沒兒沒女,顯得有些凄涼,但她自己說過:“舞蹈就是我的孩子。”這話真不是自我安慰。你看她這一生,小時候為了能進劇院,會武術(shù)、改舞蹈,愣是讓招生老師破格錄取。
年輕時為了爭取《火燒圓明園》里的“麗妃”,哪怕沒有表演經(jīng)驗,也敢在導(dǎo)演的車?yán)锛磁d起舞,用一小段舞姿換來一個角色。后來那些遍布大洋彼岸的學(xué)生,還有那一一部部留下來的影像,哪一個不是她用心血澆灌出來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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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一只不停遷徙的候鳥,為了展示羽毛的美麗飛越重洋,最后拼盡全力,只為回到起點,把最后一聲啼鳴留在故鄉(xiāng)的枝頭。
那個27萬美金換來的不是機票,是一個漂泊靈魂最后的歸宿。相比那些活著就要往外跑、哪怕死了都要埋在他鄉(xiāng)的人,周潔用這最后的三天,給“落葉歸根”這個詞,填上了最沉重、也最深情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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