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寧心口一緊。
怕他看見這份協議后會直接生氣撕毀。
傅星沉視線正要朝手中的協議瞥去,手機突然響起。
他將電話接起。
只聽見里面傳來溫瑩瑩委屈哭泣的聲音:
“啊!別打了,我錯了,我不該下賤喜歡星沉,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們了,不要打砸我們的店,我們老板是無辜的,我會辭職的,我會走的……”
傅星沉頓時站直了身體,放開了許書寧。
他眼神霎時冷了下來:
“你找人去瑩瑩工作的地方鬧事?”
許書寧蹙起眉頭:
“我沒有……”
只是傅星沉哪里會信呢。
他直接將手中的離婚協議丟開,轉身快步沖了出去。
恰好,和站在門口的趙律師擦肩而過。
樓下傳來汽車急速駛去的聲音,許書寧站在窗口,
靜靜看著傅星沉的車子離她遠去,奔向另一個女人。
她抬手,緩緩擦了擦臉上蔓延著的淚,彎腰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下了樓。
她將協議遞給趙律師:
“麻煩了,我要和傅星沉離婚。”
趙律師的眼神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眼中帶著同情。
“我會盡快給你把離婚手續辦妥。”
“大概需要一周時間。”
許書寧微微頷首。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個陌生號碼打來電話。
“請問是許小姐嗎?”
“傅先生3年前在銀行租借了一個保險柜,目前租約到期,傅先生的電話打不通。請問您能否聯系上傅先生,問問他是否還要續約呢。”
她和傅星沉的信息在銀行一直都是共通的,互相作為備用緊急聯系人存在。
銀行聯系不上傅星沉,所以才轉而聯系她。
可她并不知道傅星沉在銀行租了一個保險柜。
尤其是3年這個數字,讓她心里咯噔了一聲。
許書寧讓銀行的人將東西送回了家。
是一個加了密碼鎖的小箱子。
傅星沉慣用的密碼還是那一個,她輕易便將箱子打開。
待看清里面的內容后,只覺得冷氣從腳底開始冒氣,刺骨髓心。
箱子里的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
有溫瑩瑩送他的情侶手套,從不愛戴手套的傅星沉小心珍藏著。
有一支男款的情侶手表,邊上刻著定制的“星愛瑩”三個字。
有一沓兩人拍的合照,照片上的傅星沉眼中藏著柔情,看著溫瑩瑩的眼神滿是寵溺。
還有十幾封情書,是溫瑩瑩當年寫給他的。
許書寧三年前發現這些情書后,曾經將他們全部撕碎,摔在了傅星沉的臉上。
而現在,那些情書被人仔細小心地粘在了一起。
許書寧幾乎可以想象到傅星沉粘著這些情書時,思念著溫瑩瑩的模樣。
看似回歸家庭的三年里,他卻藏著這樣一片小天地,無時無刻地思念著另一個女人。
她的婚姻,從頭到尾都是如此的狼藉不堪,可悲至極。
所謂回歸,根本就是一場寫滿謊言的愛意騙局!
“嘔……”
好惡心!
許書寧沒忍住,直接佝僂著身子,干嘔起來。
盒子里的東西散落一地,許書寧狼狽地嚎啕大哭了起來。
情緒過于激動,孕晚期的她呼吸艱難,只覺得胸悶氣短,腹中傳來一陣陣絞痛。
她有些無力地朝著地上倒去。
傭人剛好放了假,此刻家中只有她一人。
許書寧顫抖著爬起,摸到手機,給傅星沉打去了電話。
電話許久才接通,許書寧啞著聲求救:
“傅星沉,救我,我肚子好痛……”
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道熟悉的女聲傳出,將她的求救聲打斷。
“啊!星沉,輕……輕點……”
許書寧的瞳孔微微張大,所有的話都碎在了嘴邊,渾身無力地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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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里,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嬌吟聲還在繼續。
伴隨著女人斷斷續續的聲音:
“星沉,我不怪你為了責任選擇她,我只怪我認識你太晚。”
“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我只知道我愛你,我可以無名無份地跟著你。”
“求你別趕我走,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你……”
伴隨著猛烈的撞擊聲,傅星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瑩瑩……我也愛你……”
許書寧握著手機,指節泛白,眼淚像斷線似的流淌。
他又一次背叛了她。
腹部絞痛一陣陣,不間斷傳來踢踹的感覺。
寶寶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痛苦,正在腹中掙扎著。
許書寧不斷地深呼吸,死死咬著唇,將唇瓣咬得鮮血淋漓,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掛了電話,又急忙打了120求救,這才被緊急送往醫院。
直到躺在急救病床上吸氧,確定肚子里孩子沒事,她才徹底松了口氣,只是眼中卻涌現出難以自控的恨意。
如果在此之前,她還想著和傅星沉好聚好散。
現在……她只想徹底毀掉一切!
許書寧打開手機,看著定位軟件上傅星沉的地址。
她的眼神微微冷了下來,而后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舉報,有人嫖娼。”
許書寧將傅星沉的地址報給了警方。
兩個小時后,她便接到了傅星沉打來的電話。
許書寧沒有接,直接掛斷,將手機關機。
在病房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她才出院回了家。
剛到家,就見傅星沉似乎一整晚沒睡,正坐在沙發上等她。
自她懷孕后就戒煙的傅星沉,此刻指尖夾著一點猩紅。
茶幾上的煙灰缸里,滿是煙蒂。
男人看向她,眼神陌生又冷漠:
“是你報的警?”
許書寧平靜點頭:
“是。”
兩人無聲對峙著,維系了三年的虛假繁榮,徹底被擊潰。
傅星沉睥睨著她,隔著煙霧,眼神愈發冷漠無情。
他突然輕笑了聲,抬手捏住她下顎,玩味似的開口:
“寧寧,為什么你總是學不會裝傻呢。”
“如果不是你咄咄逼人,非要讓人去瑩瑩工作的地方搗亂,我不會再去見她,更不會因此和她舊情復燃。”
“現在事情鬧大了,我不能丟下她不管。你所做的,也只是把我一步步推向她而已。”
許書寧咬唇,死死盯著他。
撒謊!
分明是在撒謊!
搗亂的不是她,下決心要走的人也根本留不住!
明明犯錯的是他,卻要將責任推在她的身上。
她仰頭看向他,眼神因為倔強而泛紅:
“所以呢,看見我的丈夫和別的女人開房,我應該在旁邊體貼遞套?”
傅星沉眼神頓時沉了下來。
“許書寧,我給你傅太太的名分,也賠了一個孩子給你。”
“我已經不欠你什么了。”
許書寧淚如雨下。
原來……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而傅星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語氣似恩賜。
“你放心,傅太太的位置沒人和你搶。”
“你安安分分把孩子生下來,為了孩子,我也不會和你離婚。”
“從此你是我的傅太太,瑩瑩是我心上人,我希望你能學會和她和平相處。”
“她因為被你弄進警局,受了驚嚇,情緒不穩定。這幾天我先陪陪她,你先自己在家冷靜冷靜吧。”
許書寧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
掌心被指甲刺破,鮮血從指縫滲出。
她顫著身看向他的背影:
“傅星沉,你就那么篤定我不會離婚?”
傅星沉側了側臉,瞥了她一眼:
“三年前,你不也沒離嗎?”
說完,他徑直邁步離開。
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響起,許書寧渾身無力,癱坐在地上。
恍惚間,她仿佛聽見了22歲的傅星沉。
給她送上求婚戒指時,他因為緊張而發抖。
“寧寧,嫁給我,好不好?”
許書寧只是認真問他:
“那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
傅星沉那時雙目燦若繁星,只盛得下她一人:
“我會!”
許書寧笑著接過他遞來的戒指:
“傅星沉,希望你說到做到。如果你食言,我不僅會讓你永遠失去了,還會讓你付出代價。”
三年前傅星沉出軌,她沒能做到轉身離開。
三年后的今天……她決定朝前走了。
而辜負真心者……本就該付出代價!
許書寧顫抖著手,拿起手機,撥通了父母的電話。
“爸、媽,我要和傅星沉離婚了,你們一周后來接我吧。”
許母幾乎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他又和那個賤人搞到一起了?”
許書寧咬著唇,哽咽道:
“嗯。”
許父氣得破口大罵:
“混賬東西!當初他父母離婚,沒一個要他的,是我們家將他養大,助他創業,他才有了今天。”
“三年前我還以為他收心了,沒想到死性不改!”
許書寧流著淚輕笑,眼神逐漸一片死寂,只剩恨意:
“所以,怎么得到的,就讓他怎么失去吧。”
“離婚后,他會凈身出戶。”
“他和溫瑩瑩既然有情飲水飽,就一起去過一無所有的日子吧。”
許父冷聲道:
“女兒你放心,我能給他資源人脈,扶他把傅氏做起來,我也能讓他跌回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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