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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紅樓夢》為悼明之作”的論斷引發網友熱議。
隨即網絡上開始有相關事件報道,不少媒體轉述了《現代快報》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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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簡述熱點事件之外,現代快報還轉述了南大文學院教授、江蘇省紅樓夢學會會長苗懷明的觀點,其“認為,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玩梗,可能哈哈一笑就了之了,但不必當真,從學術角度,這些觀點是不成立的”。
這里很多讀者會有疑惑。
首先,索隱派是什么?這段歷史學術公案是什么?其次,也是更重要的一點,《紅樓夢》的文學解讀屬于學術觀點還是歷史事實?
這本是一次非常好的科普紅學研究史與歷史文化爭論的機會,但如今卻成了“謠言與辟謠”事件的匆忙注腳,不僅讓人覺得遺憾,也暴露出了主流學界人士的傲慢,這才是學界更應該反思的事。
先來探討簡單的部分,這本是一段近百年前討論過的公案。
我們可以將其簡單地理解為兩類持不同研究方法和觀點的讀者/學者的爭論。一部分讀者/學者是所謂的索隱派,另一部分則是考據派,兩派各持觀點進行爭論。
如今,考據派的觀點成為了主流觀點,而索隱派的一些觀點則一直在民間被討論提及。
前者 以蔡元培等人為代表, 傾向于將《紅樓夢》理解為一部影射現實之作,索隱即“索”其“隱”的意思。甚至有學者提出這可能是明代遺民悼明的作品,這也是如今引發讀者關注的論斷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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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者更多時候,以歷史考據為主要方法,以胡適、俞平伯乃至后人熟悉的周汝昌為代表,與小說批評派一起批評前者的過度解讀。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雖然被稱為索隱派,這些學者并沒有就此完全規避了考據的方法,只是在論述觀點時主觀聯想的色彩比較濃,更容易出現“觀點先行,牽強附會”的情況。
第二個問題, 《紅樓夢》的解讀屬于學術觀點還是歷史事實?
首先應當辨析清楚,文學解讀往往不存在唯一正解,但不妨礙“錯誤論斷”是可以被證偽的。
比如主流的文學觀點認為塞萬提斯寫《堂吉訶德》的初衷是為了寫作一部反騎士文學的諷刺作品,但如今不少讀者卻與堂吉訶德這個人物產生了情感共鳴,反而更感動于他的執著與“瘋癲”,由此產生了不同的文學解讀。
但是文學作品的解讀與作者意圖考據是兩回事,更何況作者意圖并沒有那么容易“驗真”。從書寫層面來看,塞萬提斯想要將堂吉訶德塑造成滑稽的“丑角”,堂吉訶德就一定會顯得滑稽被讀者嘲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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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曾經被選入高考閱讀理解的文章《一道美味》,就連作者也并不知道魚發出的“那道詭異的光”是什么,但試卷就會給出一個正確答案,甚至連作者都不一定能答對。
回到“紅學”索隱派與考據派的爭議,首先從現有的考據資料來看,索隱派的觀點確實有待商榷,正如弗洛伊德在分析達·芬奇的日記時用“精神分析”的方法揭示其隱秘的心理活動,也有“牽強附會”的嫌疑。
但需要指出的是,縱使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學說一直被斥為“偽科學”,但精神分析批評依舊是現代文學批評流派之一,精神分析批評亦是重要的現代文學理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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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雖然后世的紅樓夢研究以“考據派”觀點為主流,但我們知道主流的“理論”推斷,并不一定完全等同于史實,也就是說就算有0.01%的偏差和可能,學術論證也不會輕易放過。 這并非歷史虛無主義,反而恰恰體現了學術的嚴謹。
更何況很多文學解讀本身更接近一種觀點而非事實。
再強調一遍,關于史實部分的錯誤邏輯歸因和主觀臆斷,是可以通過列出證據予以有力駁斥的。這一點我們不應該否認,但是把主流文學解讀觀點和自身的學術立場,視作“唯一”真相,視民間的文學討論為“謠言”和“玩梗”之說,這樣的治學之道及其所鼓勵的學術精神,不可謂不危險。
撰稿:栩
編校:阿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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