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陽往事｜宋紹杰：又到隆冬臘八時（臘八粥）

又到隆冬臘八時

文/宋紹杰

汾陽臘八粥

　　年復一年，不知不覺臘八節(jié)又到了。

　　熱心的妻子對臘八情有獨鐘，前天就早早把買來的江米泡上。昨天又把蓮子、小紅豆，拿出來左挑右揀，仔細挑選，將挑選好的食材及紅棗，一并洗凈泡好，準備熬制臘八粥。晚上熬制中的臘八粥在電飯鍋中冒出濃濃的香氣，非常誘人。

　　我吩咐老伴兒，明天一定記得供兩碗臘八粥。

　　臘八，是繼母的祭日。我屈指一數(shù)老人家已離開我們十六個年頭。母親也喜歡臘八粥這一口美食。生前每逢過臘八節(jié)，也是要提前精心準備一番，為家人熬制一鍋可口的臘八粥。在那食品還不豐裕的年代，熬制類粥還家家用的是黃米(黍孑米)。而在那個年代也感到是極美的佳肴。特別是將吃的剩余的臘八粥，第二天放在鏖子上倒上油熱了焙出來的米粥，反正焦黃紅潤，外焦里嫩，分外香甜美味。

臘八粥食材

　　就是在母親躺在炕上臥床不起的彌留之際，當天我將姐送來的臘八粥熱好后，夾少許，她在半清醒狀態(tài)，我喂到她干癟的嘴邊，她無力地張開口，用舌頭輕輕地舔了舔。這就是她人生過的最后一個臘八節(jié)。就在這天下午，呼吸和脈搏越來越微弱。我靜靜地守候在她身邊。傍晚六點四十分閉上了雙眼。誰知臘八成了她的祭日，享年81歲。

　　繼母生性頭腦聰慧，一生勤勞儉樸。為人熱情，秉性耿直、倔強。而且手巧心靈。為撫育和培養(yǎng)我們成人，吃過不少苦和累。做茶打飯，縫補漿洗，付出不少心血。包括給我們照顧下一代。

　　我的母親來自農(nóng)村，汾陽田屯村人。是一個獨生子女家庭。從小受父母寵愛，視為掌上明珠。又加從小頭腦聰穎，養(yǎng)成性格十分任性。小時跟隨父母離鄉(xiāng)在汾陽冀村、城子-帶經(jīng)商開小商鋪做生意，生活充裕。而在舊社會宣揚鼓動（女子無才便是德），歧視婦女，從小不允許女孩子讀書。因此，母親沒有進了學堂。惟有的一點文化還是五幾年國家發(fā)動全民掃盲，進速成班，才讀了書，識了字，達到高小文化。能夠看懂書，會寫簡單書信。母親記憶力及計算能力非常了得，接受新事物也十分前衛(wèi)。只可惜沒有上過高深學歷。解放后回鄉(xiāng)務農(nóng)。說起繼母家在田屯村也屬名門望族，是清代舉人秦龍光的后裔。她雖然文化不高，但看過的書或戲，大概基本能講下來。腦子里有不少故事。

汾陽臘八粥

　　繼母對我們從小教肓比較嚴謹。有時不免受挨打或懲罰。也曾遭過虐待和侮辱。現(xiàn)在想來，當時有的教育還是正確和應該的。也有過激行為。使我們從小養(yǎng)成了誠實可靠，勤儉節(jié)約，尊敬長者、吃苦耐勞的好學慣

　　斯人已去，親人不在。在緬懷母親之際，我們難以忘懷母親的撫養(yǎng)恩德。我們感恩和包容她的一切！在她的祭日，我們捧上一碗熱騰騰的臘八粥，讓她品嘗。以寄托我們的哀思。羊羔跪乳，應以涌泉相報。愿我們的父母親天堂安好！

2022、1、10、農(nóng)歷辛丑年臘月初八

于孝義勝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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