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軍銜制剛剛恢復(fù)那年,很多人都在猜,誰會被評為上將、誰能列入開國將帥行列。
名單一公布,絕大多數(shù)名字都在預(yù)料之中。
可有一個人,很多老兵都在找,卻沒找到。
葉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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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干部里,提起他,幾乎沒人不知道。
他不是沖鋒陷陣的前線將領(lǐng),也不是機關(guān)里習慣講話的高參。
他是那個總能在最困難的時候,把后勤搞定的人。
紅軍時期叫他“軍中大管家”,不是夸張,那是實打?qū)嵖赋鰜淼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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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最后沒拿到軍銜。
那么,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這事兒得從頭說起。
他是廣東人,1893年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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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早年變故,母親去得早,父親后來也離開了。
少年時代,他靠做小工、擺攤維持生活。
吃過苦,才知道什么叫“靠得住”。
1925年,他參加革命,進了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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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已經(jīng)三十好幾,算不上年輕,但干活不要命。
他不是打仗的料,可在部隊里,凡是沒人愿意干的事,他都接。
搞后勤、籌軍餉、管物資——都是他干的。
紅七軍剛成立那會兒,軍餉制度亂得很,誰有關(guān)系誰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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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季壯上任政治部主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改這個。
他定下規(guī)矩:按職務(wù)發(fā),不準私拿。
有人問他:“你是管錢的,這樣搞,你自己不虧嗎?”
他只說:“軍隊是打仗的,不是發(fā)財?shù)摹?/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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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簡單,可那陣子他自己的生活,比普通戰(zhàn)士還苦。
晚上睡地鋪,中午啃干糧。
可他從不抱怨。
最讓人記住的一件事,是1935年長征走到哈達鋪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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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紅軍已經(jīng)餓得不行了,有人拿皮帶熬湯,有人啃馬鞍皮。
可當隊伍一到地方,居然看到一桌飯菜熱騰騰地擺著。
還有紅燒肉。
戰(zhàn)士們眼淚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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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那頓飯,是葉季壯提前幾天就安排人準備的。
他自己呢?早已經(jīng)瘦得脫相。
那年冬天,很多人說:“他要是再瘦下去,怕是撐不過年。”
可他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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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zhàn)開始后,他的工作從后勤擴展到整個根據(jù)地經(jīng)濟——鹽場、被服廠、造紙廠,全是他一手建的。
很多戰(zhàn)士不理解,覺得他搞這些“不像個革命干部”。
他耐心解釋:“前方打仗,后方要保障。
沒后方,哪來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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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地被封鎖得最厲害那段時間,他帶人開荒種地,自己也下田干活。
有人記得,他穿著打補丁的布鞋,走十幾里地去看一塊新開墾的田。
風大得能吹翻人,他就蹲在地頭擋風,陪戰(zhàn)士們一起吃地瓜干。
后來抗戰(zhàn)勝利,中央讓他去東北,跟蘇聯(lián)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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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蘇軍還沒撤,東北的物資、工廠、鐵路,幾乎都被他們掌控。
蘇聯(lián)一邊說是“援助”,一邊大量發(fā)行軍票,搞得老百姓怨聲載道。
葉季壯火了。
他跟翻譯說:“這不是援助,是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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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摔桌子,只是冷靜地回到駐地,第二天就讓人印了一批人民幣準備投放市場。
還悄悄派人四處收購軍票,用人民幣換回來。
過了半個月,市場上蘇軍的軍票沒人敢收了。
那次談判后,東北經(jīng)濟才慢慢穩(wěn)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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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新中國成立,他被任命為第一任外貿(mào)部長。
那時候中國幾乎沒有像樣的外貿(mào)系統(tǒng)。
美國主導(dǎo)封鎖,歐洲國家觀望,蘇聯(lián)援助有限。
國家一窮二白,想買東西沒外匯,想賣東西沒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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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學(xué)經(jīng)濟出身,但懂得怎么找機會。
他說一句話:“別光盯著大國,小國也有大用。”
他帶隊去斯里蘭卡談判,那邊也窮,沒外匯。
怎么辦?用茶葉、橡膠換中國的日用品。
這個換貨貿(mào)易,后來成了第三世界國家和中國合作的模板。
他也去過中東、非洲,談成了不少現(xiàn)在看起來不起眼、那時候卻救命的協(xié)議。
可也是從這時候起,他跟部隊的關(guān)系越來越遠。
一直到1955年軍銜制度恢復(fù),他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入行政系統(tǒng)。
評軍銜時,只看現(xiàn)役軍人和軍事系統(tǒng)干部。
他不是不夠資格,而是身份不在系統(tǒng)里了。
有人問他:“你當年可是中將,怎么這回沒評上?”
他笑笑:“那是臨時的。
現(xiàn)在我不在軍隊,就不該評。”
當年代表中國赴蘇談判的6人小組里,只有他一個是搞后勤出身的。
當時授臨時軍銜,是為了外交場合用,他拿的是中將。
可到了1955年,正式授銜時,這段歷史沒什么人提了。
他也從沒提。
他常說一句話:“國家有需要,我就在哪兒干活。”
晚年,他身體不好,但一直堅持寫東西。
他說,很多事,不寫下來,就沒人記得。
他去世后,有人翻出當年一張照片,是他在前線倉庫里蹲著數(shù)罐頭。
旁邊站著好幾個年輕戰(zhàn)士。
誰都不知道,那會兒他是整個根據(jù)地的后勤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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