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閑來無事,說個有意思的故事。
明朝休寧縣,有個叫相一針的富二代,天天泡在青樓里醉生夢死——這是什么概念?
相當于現在那些開著跑車、攬著網紅、在夜店里一擲千金的公子哥,只不過人家玩的是古代豪華版。
關鍵是,這小子還是華佗轉世。
對,你沒聽錯,就是那個能開顱做手術的神醫華佗,托生到他身上了。結果呢?這廝拿著一手好牌,硬是打成了爛泥。
外面瘟疫死人,他爹媽在門口施粥救命,他卻大搖大擺往青樓跑,嘴里還甩出一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咱們能救幾個?」
問題來了:像這種天賦拉滿、三觀拉胯的富二代,該怎么治?
說起來,這事還得從藥王真君下凡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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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藥王真君那天正好路過休寧縣,看見相家父母在瘟疫橫行時還堅持施粥,心里挺感動。
正琢磨著要不要顯個靈啥的,就看見相一針這貨從府里溜出來。
相父攔住他:「外面瘟疫厲害,你別出去了!」
這小子眼皮都不抬一下:「我在家悶得慌,出去透透氣。那些窮鬼死活關我屁事?」
藥王真君當場就火了。
好家伙,華佗轉世就這水平?這不是糟蹋天賦嗎?
他跟著相一針進了青樓,看這廝左摟右抱,哼著小曲,活脫脫一個酒色財氣全沾的廢物。
藥王真君走上前:「外面死人呢,公子還有心思尋歡作樂?」
相一針醉眼朦朧:「哪來的狂徒?給我轟出去!」
藥王真君微微一笑:「公子,聽說隔壁縣新來了兩個揚州妓女,長得那叫一個標致,要不要去見識見識?」
相一針一聽,眼睛都直了:「走走走,這就去!」
就這樣,這個蠢貨屁顛屁顛地跟著去了。
03
藥王真君把相一針帶到一座豪宅門口。
相一針疑惑:「這哪是青樓?」
「那兩位美女不掛牌,只在這兒撫琴唱曲,接待的都是富貴人家。」藥王真君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相一針剛踏進大門,藥王真君轉身就跑,「砰」地一聲把門關上,隔著門板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護衛們一擁而上,把相一針按倒在地。
這廝還在掙扎:「你們干什么?快叫妓女出來!」
護衛們面面相覷:「這廝說咱們家小姐是妓女!」
大廳上首的李員外氣得胡子直哆嗦。這李員外也是當地首富,最重要的是,他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把他的命根子給我割了!」
相一針嚇得魂飛魄散。
幾個壯漢按住他,脫褲子的脫褲子,拿刀的拿刀。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后,相一針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荒山上,手里還握著一個黏糊糊、血淋淋的東西。
他低頭一看,嚇得「啊」地一聲把東西扔了出去。
然后下身一陣劇痛襲來,用手一摸——空了。
相一針臉色慘白,連滾帶爬地把那東西撿回來,捧在手里仔細一看,這才確認:這就是自己的命根子。
他癱坐在地上,腸子都悔青了。
04
相一針拖著殘軀往前走,每一步都疼得要命。
這時,一個拄拐杖的老頭顫顫巍巍走過來。
相一針像抓住救命稻草:「老爺爺,救救我!我被人害了!」說著把手里那玩意兒舉到老頭面前。
老頭(其實還是藥王真君)裝作大驚失色,把他扶到一個破草棚里。
接下來三天,只給他喝白開水。
第三天,相一針傷口發炎流膿,疼得死去活來:「老爺爺,求您給我找點藥吧!這東西不要也罷,但我再不治,就要沒命了!」
老頭嘆氣:「我窮得叮當響,哪有錢買藥?不過,離這兒不遠有座破廟,里面住著個老神仙,醫術高超。你自己去碰碰運氣吧。」
相一針咬著牙,一步步挪到破廟。
廟里坐著個白發老者(還是藥王真君),正閉目養神。
「老神仙,救救我!」相一針跪下就磕頭。
老者睜開眼:「年輕人,我看你與我有緣,賜你一根銀針。此針能治你的傷,也能治世間萬病。但記住,這針不只是用來治病的,更是用來救苦的。你得心懷慈悲,用這針拯救蒼生,才不負我的恩德。」
相一針當時只想活命,哪管得了那么多,連忙磕頭:「謝老神仙!」
那銀針真是神奇,在傷口上游走縫合,不僅不疼,還有種按摩般的舒爽。
不一會兒,傷口就完全愈合了。
相一針大喜過望,回頭一看,老神仙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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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相一針興高采烈地往家趕,想著終于可以繼續享受富貴生活了。
結果走到家門口,整個人傻了。
哪還有什么相府?只剩一片廢墟,還冒著煙。
父母從廢墟里走出來,滿臉灰土,狼狽不堪。
「爹,娘!這是怎么回事?」
相父老淚縱橫:「昨晚一場大火,把家燒了個精光。咱們現在一無所有了。」
從這天起,曾經的首富之家,淪為乞丐。
相父帶著相一針挨家挨戶乞討。那些曾經對他們點頭哈腰的人,現在連門都不開。還有人直接潑臟水:「滾!哪來的叫花子!」
相一針嘗到了什么叫人間冷暖。
幾個月后,相父因勞累過度病倒了,相母因為整天哭,眼睛都哭瞎了。
這天晚上,相一針看著奄奄一息的父母,突然想起了那根銀針。
他從懷里掏出銀針,手都在發抖:「銀針啊銀針,你要是真有那么神,就救救我爹娘吧!」
銀針在父親體內游走,父親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
又給母親扎針,母親緊閉的雙眼竟然睜開了。
那一刻,相一針哭了。
他終于明白了老神仙說的那句話:這針不只是用來治病的,更是用來救苦的。
06
從那以后,相一針開始出門行醫。
凡是疑難雜癥,他一針下去就好。名聲很快傳開,各地百姓紛紛來求醫。
三年后,相一針在縣城開了家醫館,叫「回春堂」。
他不再是那個紈绔子弟,而是真正的懸壺濟世、救死扶傷的大夫。
窮人看病,他分文不取;富人看病,他收費但絕不獅子大開口。
這天,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慌慌張張跑進來:「相神醫,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她被鉤子勾破下巴,傷口發炎,快不行了!」
相一針二話不說,背起藥箱就跟著走。
來到一座豪華府邸,丫鬟領他進了閨房。
房間里坐著個美女,下巴纏著紗布,但整個房間有股奇怪的腥臭味。
相一針皺眉:「怎么這么臭?」
丫鬟支支吾吾:「小姐傷口惡化,請了很多大夫都沒用......」
那小姐讓丫鬟出去,輕聲說:「相神醫,我這病怕是沒救了。」
「別胡說,我先看看傷口。」
相一針揭開紗布,傷口確實嚴重。他轉身去拿酒,無意間看向小姐坐過的床——床單濕漉漉的,還特別滑膩。
他低頭聞了聞,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用手摸了摸,黏糊糊的。他心里一動,竟然伸舌頭舔了一下。
魚腥味!
相一針心里有數了,但不動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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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那小姐端著酒壺走過來,笑著問:「神醫婚娶了嗎?」
相一針臉一紅:「還沒。」
「神醫若不嫌棄,我愿以身相許。」
相一針連忙說:「小姐,我得抓緊治病,別耽誤了。」
他讓丫鬟進來幫忙,然后問:「姑娘,你家幾口人?」
「父母早亡,家里就我和丫鬟。」
相一針點點頭:「那我要開始施針了,可能有點疼。」
說完,他突然抽出銀針,對準小姐額頭狠狠扎下去!
「你這庸醫!」丫鬟大喊。
但已經晚了。
那小姐渾身一顫,「啪」地一聲變成了一條大鯰魚,在地上撲騰。丫鬟尖叫一聲,也變成了一只水獺,張牙舞爪撲過來。
相一針早有準備,銀針一閃,水獺應聲倒地。
他看著地上的兩個妖怪,嘆了口氣:「修煉不易,為啥要害人呢?」
原來,這鯰魚精被釣魚人鉤破了腮,快死了。聽說相一針醫術高明,就化作人形來求醫。
但它們不知道,相一針早年聽過妖怪化形騙人的故事。再加上那濕漉漉的床單、滑膩的手感、濃重的魚腥味——這不明擺著嗎?
相一針把兩個妖怪的尸體送到道觀,讓道士超度。
回到醫館,他看著手中的銀針,心里感慨萬千。
要不是當年那一刀,要不是家破人亡,要不是嘗盡人間疾苦,他哪里會有今天的醫術和眼力?
苦難是最好的老師,這話一點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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