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最新款紫氣東來貓眼美甲。
老公說墨綠貓眼更適合我。
聽到這話我一夜沒睡,天亮后,我和他提了離婚。
……
貓眼甲,還是墨綠色。
我老公一個打底褲和絲襪都能混為一談的人,現(xiàn)在竟然能說出美甲款式和顏色。
真相是什么不言而喻。
他真的跟新來的女秘書喬楚滾到一張床上去了。
餐桌上,沒人把我提出離婚的話當(dāng)真。
顧青抒趕著出門上班,走到玄關(guān)處的鏡子前整理領(lǐng)帶,始終一言不發(fā)。
我平靜看著他。
再度重復(fù)了一遍:“我要離婚。”
許是我的堅持惹惱了顧青抒,他冷冷撇了一眼我:“太閑了?”
“閑得慌去找個班上。”
說著,他扣上勞力士手表,喊著兒子出門:“樂延,今天爸爸送你。”
“太棒了爸爸。”
顧樂延徑直掠過我,像他爸一樣在玄關(guān)處整理完衣服,嫌棄看了我一眼。
“媽媽,爸爸說的對,你的確太閑了,別人媽媽都是企業(yè)高管、年薪百萬,有能力長得又漂亮,你呢?離開了爸爸你什么都不是。”
“對了,今天你不要接我,我讓喬阿姨接。”
字字句句都扎在了我的心上。
兒子口中的喬阿姨,是顧青抒的新秘書——喬楚。
短短半年,喬楚無孔不入的融入了我的婚姻。
顧青抒提及她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每次都是贊賞,而面對我,又是另一番冷淡的模樣。
孩子也跟他有樣學(xué)樣。
門被重重關(guān)上。
‘砰’一聲砸在我的心底,也震碎了我最后一絲希冀。
室內(nèi)冷寂一片。
我枯坐許久,拿出手機撥通了律師哥哥的電話,提出要和顧青抒離婚的訴求。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你是說顧青抒出軌了?”
我眼眸一顫:“嗯。”
“他出軌本質(zhì)是他的污點,也是你的籌碼,你現(xiàn)在提離婚,等于把籌碼白白扔了,妹妹,真正聰明的女人會把利益最大化,而不是一拍兩散。”
冷靜到幾乎殘忍的分析。
我頓時紅了眼:“哥,你都不關(guān)心我有沒有受委屈嗎?”
對面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句話:“男人都一樣,離了他你找不到更好的了,再說,他是我們律師事務(wù)所最大的客戶。”
圖窮匕見。
利益比我更重要。
我自嘲一笑:“那你做好失去這個客戶的準(zhǔn)備吧。”
狠狠按下掛斷鍵,直接驅(qū)車去了其他律師事務(wù)所擬定離婚協(xié)議。
財產(chǎn)很好分割。
明面上顧青抒的工資和資產(chǎn)我都了如指掌,至于暗地有沒有其他,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查了,止損要及時,我自認(rèn)為我寶貴的自由時間有價值過他那些錢。
律師問道:“孩子歸屬權(quán)呢?”
我怔了下,這時手機響了,是兒子用電話手表給我發(fā)來的信息。
媽媽,把你付款碼發(fā)我,我想給喬阿姨買生日禮物。
從他上幼兒園后,每年我的生日,他都會給我準(zhǔn)備禮物。
只有今年例外。
兒子沒有給我慶生,甚至連生日快樂都在我的提醒下才想起來說。
我自欺欺人說服自己,肯定是上小學(xué)了課業(yè)多忘了。
但這則消息像是一個巴掌。
狠狠打醒了我,任何遺忘都是不在意了。
再抬頭,我眸光灰暗:“我放棄撫養(yǎng)權(quán)。”
回家時,已經(jīng)天黑了。
推開門,我看到了一雙不屬于我的高跟鞋,再抬眼,便和坐在沙發(fā)上的喬楚對視上了。
她露出疏離客氣的笑容,解釋一句:“顧夫人,冒昧打擾,我兒子舍不得樂延,吵著鬧著就過來一起玩。”
我環(huán)視一圈,顧青抒沒有回來,而顧樂延正在和喬楚的兒子玩飛鏢。
入座后,我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回了一個同樣客套的笑。
“喬秘書,你用的是我丈夫的茶杯。”
氣氛頓時微妙起來。
喬楚佯裝吃驚:“這是樂延給我倒的,他大概拿錯了。”
說著,她指尖摩挲了下杯沿,話音一轉(zhuǎn):“不過,我家里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你說,是不是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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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楚的話,和她指尖的墨綠貓眼美甲一樣刺人。
我定定看了半響,笑了。
“知道我們家的杯子為什么有名字嗎?”
喬楚疑惑的視線掃來。
我繼續(xù)道:“因為顧青抒有幽門螺桿菌,所以,他的餐具和杯子都是隔離開的。”
喬楚聞言臉色僵愣,很是精彩。
許是覺得露了怯,她很快就扯著孩子準(zhǔn)備離開了。
這一局我贏了,卻高興不起來。
顧青抒有病自然是騙她的,餐具茶具分開,單純是因為他潔癖。
可聽喬楚的話中意思,她和顧青抒的餐具是共用的。
更深一層含義就是。
他們住一起了。
我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腦子也亂糟糟一片。
見喬楚母子很快走了,兒子惡狠狠推了一把我,沖我發(fā)難。
“壞媽媽,你為什么要說謊話氣走喬阿姨,明明是爸爸嫌棄你才用另外的杯子。”
“我今后也要準(zhǔn)備自己的杯子,不和你用一樣的!”
字字誅心。
我一口氣堵在心口上,幾乎是擠著聲線套他話:“樂延,你怎么知道爸爸嫌棄我?”
兒子白了我一眼,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嫌棄。
“爸爸每次親完你就會去刷牙,我好小的時候就看到了,爸爸嫌棄你。”
我怔然半響。
我完全不能接受在喬楚還沒有出現(xiàn)的時間里,顧青抒就已經(jīng)厭棄我了。
晚上七點,顧青抒回來了。
餐桌上,我像是要驗證什么,將自己的杯子遞給他。
“你愛喝的椰子水。”
顧青抒避開:“不了。”
幾乎是沒有任何思考的拒絕。
我的心瞬間沉入谷底,孩子的話是真的。
入夜。
下一瞬,顧青抒借著翻身避開了我。
一絲月色透過窗輝映在我脆弱的臉上。
淚水無聲落下。
我是個要強的人,委屈了從來不會當(dāng)人面哭,只會深夜藏在被窩里流眼淚。
最愛我那年。
顧青抒總能敏銳察覺到我的情緒,哪怕熟睡也會驚醒,迷迷糊糊掌心會覆上我的臉。
每每我悄悄落淚時,他總會從背后嘆息抱住我。
總會哄我把情緒發(fā)泄出來:“怎么哭了?心里不舒服就和我吵一架,別氣到自己了。”
在一起的第十二個年頭。
他醒著,也知道我在落淚,卻無動于衷。
時光真是殘忍。
一個人怎么說不愛了就不愛了呢?
……
第二天是周末。
也是一家三口出門游玩的家庭日。
游玩活動是騎馬,早在上星期就通過投擲飛鏢定好的。
一大早兒子就和顧青抒起來收拾,我沒有參與的想法,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給顧青抒簽字。
“顧青抒,你簽字,我們好聚好散。”
顧青抒目光落在‘離婚協(xié)議’四個字上,眉頭擰起:“你什么意思?”
我直接翻到了簽名處,將筆遞給他。
“既然你愛上了喬楚,我成全你。”
顧青抒沒有接冷冷注視著我:“從前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大方呢?”
他伸手來探我額頭,擰眉做出擔(dān)心的表情:“是不是發(fā)燒?”
我偏頭,躲開他的觸碰。
這時,門鈴響了。
兒子眸光一亮,興沖沖跑出開門:“爸爸,肯定是喬阿姨來了,太好了,我要和喬阿姨一起騎馬射箭!”
我怔住了。
家庭日,顧青抒竟然同意兒子邀請了喬楚。
對此,我竟一無所知。
一身精致穿搭的喬楚已經(jīng)施施然進門。
她穿了一件深v白色無袖衫,那條祖母綠的綠焰之心戴在她白皙的頸間,刺眼奪目。
跟顧青抒前不久剛送我的周年紀(jì)念日禮物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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