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四國,空氣里飄著清冽的草木香。位于香川縣琴平町的“琴參閣”溫泉旅館,在金刀比羅宮參道旁靜臥。
然而,12月9日深夜,這里的寧靜被徹底擊碎。一群來自中國臺灣的女性游客,在女湯遭遇了令她們震驚又憤怒的一幕:一名男子,竟喬裝成偽娘混入,進行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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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沒有胸部”
當晚約8點,溫泉區內人不多。幾位同團的女客陸續進入室內浴場。霧氣朦朧中,一個身影引起了最初的低語議論。
“你看那邊那個…是女生嗎?”一位四十多歲的女客低聲問同伴。
被議論的“客人”,留著及肩短發,戴著黑色細框眼鏡,身形瘦削。她用毛巾緊緊裹著身體,動作有些局促,并未像多數人一樣先仔細沖洗身體,而是很快走入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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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覺得,可能就是比較中性的女生,”事后,團里一位年輕女客回憶,“現在很多女生也剪短發,打扮很帥氣。”
但疑點逐漸浮現。這位“客人”泡湯時,一直戴著那副黑框眼鏡——在蒸汽彌漫的溫泉里,這很不尋常。更讓幾位女客感到不適的是,對方的視線似乎在霧氣中游移,而非放松閉目享受。她還數次變換位置,從室內池換到露天池,又從露天池挪到沖洗區附近,行為軌跡異于尋常放松的泡湯客。
真正的轉折,發生在幾位女客在露天浴池相遇,水流聲掩蓋了她們壓低聲音的緊急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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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注意到了嗎?”一位較年長的團員聲音緊繃,“那個人…走路姿勢,還有,她一直用毛巾緊緊捂著下半身,從來沒放開過。”
“而且,”另一個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補充,“我剛剛從她側面走過…完全沒有胸部曲線。毛巾裹得再緊,如果是女性,也會有弧度的。”
從懷疑到確認:“他是男的!”
懷疑一旦滋生,便迅速蔓延。幾位女客迅速達成共識:必須立刻采取行動。她們沒有聲張,而是快速但盡量自然地離開浴池,擦干身體,穿上浴衣。
一位膽子稍大的女士,在更衣室門口攔下了一位正巧路過的年輕女性旅館服務員。她強壓著憤怒與尷尬,用簡單的英語夾雜著比劃,急切地說明了情況:“里面,可能有男人!在女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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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臉色瞬間變了,她顯然聽懂了“man”這個詞。她一邊用日語連聲說著“抱歉,請稍等”,一邊快步跑向旅館前臺方向。
幾分鐘后,一位穿著西裝、經理模樣的中年男性帶著兩名女性工作人員趕來。經理在更衣室外用日語大聲朝浴場內喊話,內容大約是“有特殊情況需要處理,請各位諒解”。
隨后,兩位女性工作人員進入浴場。據當時仍在浴場內、不明所以的其他日本女客描述,工作人員徑直走向了那位戴眼鏡的“客人”,短暫交談后,便請其離開浴池。
在更衣室外,真相被無情揭穿。當那位“客人”被帶出,面對經理嚴肅的質問時,他終于無法再偽裝,承認了自己是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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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回剛剛經歷了驚魂一刻的女客們耳中,憤怒瞬間淹沒了殘余的恐懼。
事情并沒有因為“抓獲”而結束,真正的憤怒源于后續處理。
旅館經理向受到驚嚇的女客們鞠躬道歉,但隨后的一番解釋,卻讓她們的心涼了半截。
“我們深感抱歉,發生這樣的事。”經理保持著日式禮儀性的歉意表情,“但是…我們真的無法對每一位進入浴場的客人進行性別檢查。這涉及到客人的隱私,也…很難百分之百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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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防范?”一位女客忍不住用中文提高聲音反問,旁邊的朋友快速翻譯,“那我們的隱私和安全呢?我們所有人都被看光了!這是一個‘很難防范’就能解釋的嗎?”
經理只是更深地鞠躬,重復著道歉的話,但對于如何具體防止此類事件再發生、以及對此事將有何種實質性的處理和跟進,始終沒有給出清晰承諾。
報警后,當地警察到場處理。幾位受害女客被要求配合做筆錄,過程繁瑣,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筋疲力盡的女客們回到房間,卻得不到任何后續反饋。旅館方沒有主動告知警方處理結果,也沒有提出任何形式的補償或進一步安撫方案,仿佛一切隨著警察的離開而畫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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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在網絡上傳播開后,也引發了日本當地網友的關注與討論。
· “果然是‘服裝判斷’的漏洞啊…” 一位網友指出:“很多老式溫泉旅館,入浴時只靠客人自報性別,或僅憑穿著浴衣的打扮來判斷。如果男性刻意穿著女性浴衣,頭發留長些,在入口昏暗處快速低頭走過,工作人員很難發現。這個漏洞存在很久了。”
· “受害者主要是外國游客,這很糟糕。” 有網友擔憂地表示:“這嚴重損害了日本溫泉觀光業的聲譽。外國游客可能不熟悉日本浴場的‘默認真實性別’規則,更容易成為目標。旅館和行業協會必須拿出更有效的對策,而不是讓客人自我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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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承載著日本深厚的文化與傳統,是許多人旅途中的治愈向往。但再好的泉質,再優雅的環境,若連最基本的安全與隱私都無法保障,一切體驗都將歸零。旅館一句“無法百分百防范”的托辭,輕飄飄地推卸了應盡的管理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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