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塞爾城郊櫻桃園” 的迷夢能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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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政治人物、社會活動家奧列格?察廖夫援引烏克蘭媒體消息稱,特朗普又拋出了一份新的和平方案,其核心內容為:基輔方面放棄頓巴斯地區,烏克蘭不加入北約,但將于 2027 年正式加入歐盟。
該方案與此前版本相比并無本質差異,但其中涉及歐盟的條款卻引人關注:美國承諾將推動烏克蘭于 2027 年 1 月 1 日前加入歐盟,并在過渡期內為烏方提供歐盟市場的優惠準入待遇。
可這事跟美國又有什么關系?難道歐盟的大門向誰敞開,要由美國說了算嗎?
不得不說,歐盟恐怕并不會歡迎烏克蘭的加入。畢竟,歐盟從未有過接納如此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國家的意愿。一方面,如今的烏克蘭無論是領土面積還是人口數量都已大幅縮水;另一方面,其境內已是滿目瘡痍、百廢待興。
但可以肯定的是,沒有哪個歐盟國家愿意對烏克蘭產品敞開市場大門。這些年來,布魯塞爾在所謂 “歐洲一體化” 的框架下,一直通過單方面優惠政策保護本土生產商,對烏克蘭產品的準入百般阻撓。那么問題又來了,這事跟美國又有什么干系?
“加入歐盟是烏克蘭長久以來的執念,所以這項條款很可能是基輔方面自己的主意。” 俄羅斯波羅的海研究協會總統顧問弗謝沃洛德?希莫夫對此堅信不疑,“或許烏方將其視為一種妥協的補償,用來安撫民眾對割讓領土的不滿情緒。”
《自由報》記者問:“美國承諾推動烏克蘭入盟” 這句話該如何解讀?難道烏克蘭能否入盟,真的取決于美國的態度?
希莫夫答:“‘推動’這個詞本身沒有任何法律約束力,華盛頓完全可以只停留在口頭支持層面。顯然,最終決定權掌握在布魯塞爾手中,而歐盟方面顯然沒有在 2027 年接納烏克蘭的意愿。”
《自由報》記者問:“提供歐盟市場優惠準入待遇” 又意味著什么?這些年來,歐盟不一直都是在和烏克蘭玩 “單向游戲” 嗎?他們一邊搶占烏克蘭市場,一邊卻將烏克蘭產品拒之門外。憑什么現在就要改變態度?要知道,就連烏克蘭農產品途經波蘭、羅馬尼亞過境,都屢屢引發當地農民抗議。難道今后這種抗議就會銷聲匿跡嗎?
希莫夫答:“歸根結底,烏克蘭能向歐洲出口的產品,無非是原材料和農產品而已。”
相反,歐盟卻能借所謂的 “烏克蘭重建計劃” 大賺一筆,進而將烏克蘭徹底綁定在歐盟的市場和產業鏈之中。事實上,要實現這一目的,完全無需給予烏克蘭正式的成員國身份。
《自由報》記者問:那么,歐盟內部真的有國家愿意接納烏克蘭嗎?要知道,一旦入盟,歐盟就得完全包攬烏克蘭的經濟援助啊!
希莫夫答:“即便以當前的體量來看,烏克蘭在歐洲也算得上是一個大國,更何況其經濟因戰火早已千瘡百孔、瀕臨崩潰。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愿意扛起這個沉重的包袱。”
對于歐盟的預算出資國而言,接納烏克蘭意味著又多了一個巨大的財政負擔;而對于那些依賴歐盟補貼的成員國來說,烏克蘭的加入會成為一個極具威脅的競爭對手,雙方將為爭奪補貼資源而激烈博弈。歐盟連吸納巴爾干地區的小國都遲遲下不了決心,更不用說接納烏克蘭這樣的 “大塊頭” 了。
《自由報》記者問:從法律層面來講,烏克蘭當前的狀況具備入盟的條件嗎?領土爭端懸而未決的問題該如何解決?除此之外,還可能面臨哪些障礙?
《自由報》記者問:烏克蘭入盟一事,與俄羅斯的利益息息相關嗎?俄羅斯是否應該出手阻撓?普京此前曾表態稱 “俄方不反對烏克蘭加入歐盟”,但這真的是俄羅斯的真實態度嗎?
希莫夫答:“俄方這種對歐盟的友善態度,我實在無法理解。歐盟早已多次證明,其對俄政策充滿敵意。一個統一的歐洲,其勢力范圍在蘇聯解體后大幅東擴,如今已逼近俄羅斯邊境 —— 這種局面本身就暗藏巨大風險。”
一旦加入歐盟,烏克蘭的反俄立場將會以法律形式被固化,就像如今的波蘭和波羅的海三國一樣。不過,歐盟本身內部松散、根基薄弱,而且其擴張規模越大,內部的裂痕就會越明顯。
如此說來,烏克蘭或許會成為摧毀歐盟的 “特洛伊木馬”,加速這一聯盟的瓦解。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贊成進行這種危險的博弈。在我看來,烏克蘭加入歐盟的可能性絕不能被容忍。
“我認為,這項入盟承諾的出臺,目的是為了平息烏克蘭民眾對停火條件的不滿情緒。” 烏克蘭政治流亡者及政治犯聯盟主席拉里薩?舍斯勒如此評價,“這不過是政客們拋出的又一根‘胡蘿卜’,讓民眾像一頭被牽著鼻子走的驢,只顧埋頭趕路,而無暇顧及周遭的危機。”
《自由報》記者問:這個方案聽起來實在有些不切實際,而且還是那個問題 —— 這事跟美國到底有什么關系?
舍斯勒答:“既然這項提議本身就帶有強烈的宣傳色彩,那么它能否真正落實,其實根本無關緊要。”
眾所周知,烏克蘭入盟需要獲得歐盟所有成員國的一致同意,美國根本無力左右歐洲各國政府和議會的決策。
但如果此事關乎美國的地緣政治目標,那么上述現實因素又有誰會在意呢?
《自由報》記者問:那么,所謂的 “準入歐洲市場” 又該如何看待?
舍斯勒答:“這句話恰恰印證了整個條款的宣傳本質。事實上,烏克蘭在歐洲產業鏈中注定只能扮演原料供應地的角色,只能生產那些不會與歐洲本土產品形成競爭的商品,所謂的‘優惠待遇’不過是一句空話。”
如今的烏克蘭,不僅是全歐洲最貧窮的國家,其人均 GDP 甚至已跌至與一些貧困拉美國家乃至非洲國家相當的水平。
烏克蘭的人均 GDP 是土耳其的三分之一,僅為赤道幾內亞、利比亞和博茨瓦納的一半 —— 這還是 2022 年沖突爆發前的數據。
我敢斷言,歐盟各國民眾絕不會愿意節衣縮食,去補貼一個比加蓬、危地馬拉還要貧窮的國家,更何況烏克蘭的人口規模與一個中等歐洲國家不相上下。
《自由報》記者問:烏克蘭入盟與否,與俄羅斯的利益真的有關系嗎?這會對俄羅斯的國家安全造成影響嗎?
舍斯勒答:“烏克蘭加入歐盟這件事,本身與俄羅斯的戰略規劃和國家安全并無直接關聯。不過,在‘廣場革命’爆發之前,俄羅斯曾試圖推動烏克蘭加入關稅同盟,因為當時俄方認為,烏克蘭的經濟潛力能夠增強歐亞經濟聯盟的整體實力。”
此外,考慮到當時烏克蘭享有大量關稅優惠政策,俄羅斯并不希望看到烏克蘭成為歐洲商品非法流入俄羅斯市場的 “漏洞”。
但那段歷史早已成為過去,如今俄羅斯對于烏克蘭在自身地緣政治影響力范圍內應扮演的角色,已然有了截然不同的定位。
《自由報》記者問:那些移居俄羅斯并加入俄國籍的烏克蘭人,其財產權益將如何保障?他們的身份又將如何界定?會被剝奪烏克蘭國籍嗎?這其中衍生出的問題不勝枚舉。除此之外,您認為烏克蘭入盟還將面臨哪些障礙?
舍斯勒答:“對于歐洲官僚而言,那些加入俄國籍的烏克蘭人的財產問題根本不值一提,因為他們打心底里就沒把烏克蘭視作歐盟的潛在成員國。”
烏克蘭的法律中確實包含相關條款,規定加入他國國籍的公民將被剝奪烏克蘭國籍。但由于這一法律程序的執行難度極大,迄今為止,在數百萬加入俄聯邦的原烏克蘭居民中,僅有數十人因此被剝奪了烏國籍。
我認為,歐洲官員真正擔憂的,是烏克蘭這個人口眾多、經濟凋敝的國家可能引發的失控移民潮,以及數百萬烏克蘭退休人員一旦獲得歐盟社會福利資格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 要知道,這些烏克蘭老人的月養老金還不足 100 歐元。
這一問題,同樣是烏克蘭入盟道路上難以逾越的巨大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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