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信嗎?一個做到中將的大官,最后被自己效忠的政權槍決,搜家時連特務都愣了——這世上真有人把信仰看得比性命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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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當年在軍界的名氣,可不是吹出來的。保定軍校畢業,八百多號人里考第一,后來去日本陸軍大學深造,照樣拿榜首,“吳狀元”的名頭在軍中沒人不知道。回國后沒幾年,就寫了十好幾本軍事書,從日軍作戰方法到國家國防建設,全是硬貨,國民黨半數以上的高級將領都聽過他講課。抗戰那會,他當第四戰區參謀長,昆侖關大捷就是他全盤策劃的,把日軍精銳旅團打得落花流水,班長以上的軍官死了八成多。可誰能想到,這么個軍界紅人,抗戰勝利后反倒越來越消沉。
他親眼看著那些國民黨大員們搶著撈好處,前方士兵在戰場上挨餓受凍,后方權貴卻花天酒地揮霍無度,豫湘桂戰役打得多慘啊,他看完直嘆氣:“國民黨不亡無天理。”其實早在1938年,他在武漢辦戰地情報訓練班時,就見過周恩來、葉劍英幾位共產黨人,人家那種樸素又堅定的樣子,在他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1947年,通過好友何遂牽線,他終于跟中共地下黨接上了頭,何遂的兒子何康成了他唯一的聯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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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這以后,吳石就開始了提著腦袋干情報的日子。1949年3月,他在福州當綏靖公署副主任,把長江江防的部署圖縮印在薄紙上,用米湯寫在《孫子兵法》的空白頁里,借著去布店扯布做軍裝的由頭,偷偷交給了地下黨聯絡員林亨元。更早之前的1948年,他推薦老鄉吳仲禧去當國防部監察官,還親筆寫信給徐州“剿總”的參謀長李樹正,讓吳仲禧能進機要作戰室,把淮海戰役的兵力部署記在心里傳出去。同年國民黨要把500箱絕密軍事檔案運去臺灣,他說“先放福州,進退都方便”,只運走一百多箱不重要的,把298箱核心檔案藏了起來,最后全交給了解放軍。他還半夜去找海防第二艦隊司令林遵,勸他起義,最后真的成了南京江面上的一件大事。
1949年8月,吳石不聽好友勸,帶著家人去了臺灣,當了國防部參謀次長,其實是繼續做情報工作。中共華東局派朱楓去跟他接頭,兩人前后見了四次,每次都選在人多的地方:在東亞百貨把情報塞襯衫領子里,在菜市場藏進魚鰓,在電影院夾在電影票根里,最后一次更是把空軍機場分布圖用蠟封在空心腰帶給朱楓系著帶回去。可天有不測風云,1950年1月29日,中共臺灣省工委書記蔡孝乾被捕后叛變,他記事本上寫的“吳次長”,讓特務直接盯上了吳石。3月1日晚上,特務闖進吳石家把他抓走了。審訊的時候,竹簽刺指甲、辣椒水灌喉,左眼都被打瞎了,可他的審訊記錄上只有“無可供述”四個字,勸他投降,他就回八個字:“問心無愧,絕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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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法庭一開始判的是死緩,結果蔣介石看到判決書火冒三丈,親手把“死緩”改成“立決”,還差點把主審法官撤了職。1950年6月10日下午4點半,吳石跟朱楓、陳寶倉、聶曦一起被押到臺北馬場町刑場,從宣判到行刑,前后才半個多小時。臨刑前,他寫下了絕筆詩:“五十七年一夢中,聲名志業總成空。憑將一掬丹心在,泉下差堪對我翁。”刑場上,他朝著遠方大喊“中華民族萬歲”,隨后兩聲槍響,人就倒了下去。
特務整理他的遺物時,都傻了眼:幾件洗得發白的舊軍裝,一疊寫滿批注的軍事書,一支鋼筆、一副眼鏡、一塊手表,還有一把斷了齒的塑料梳子。搜遍整個屋子,只找到一根四兩重的金條,還是留給他子女的遺產。一個中將,家里窮成這樣,見慣了官員貪腐的特務們,當場就沒了話。吳石的妻子王碧奎一開始被判了9年,多虧了吳石當年的救命恩人、時任臺灣行政院長的陳誠暗中幫忙,只坐了7個月牢就出來了,陳誠還長期用化名給吳石的子女寄錢。
1973年,國務院追認吳石為革命烈士,周恩來總理臨終前還特意囑咐:“不要忘記吳石他們。”1994年,他的骨灰終于運回了北京,葬在福田公墓,跟妻子王碧奎合葬在一起。現在北京西山的無名英雄紀念廣場上,他的名字刻在英名墻的第一個位置。
有人說他背叛了黨國,可他一直覺得,自己忠誠的是中山先生“天下為公”的初心,不是那個已經變了質的政權。在那個選對路就能活、選錯就會死的年代,吳石用命踐行了什么是家國大義。回望這段歷史,或許我們能明白:真正的忠誠,從來不是盲目跟著某個政權走,而是心里裝著民族和人民。這樣的英雄,難道不值得我們永遠記在心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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