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2月16日,中亞草原上的風冷得刺骨,那個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紅色龐然大物就在這天徹底涼了。
剛當上哈薩克斯坦總統(tǒng)的納扎爾巴耶夫,看著手里的那份人口報告,差點沒當場破防。
報告上黑紙白字寫著:在這個剛剛獨立的國家里,主體民族哈薩克人,居然連總?cè)丝诘囊话攵疾坏剑挥袇^(qū)區(qū)40%。
這感覺就像是你家房產(chǎn)證上寫著你的名字,結(jié)果推開門一看,屋里住的太半都是隔壁老王家的親戚。
這恐怕是現(xiàn)代建國史上最尷尬的開局:房東差點在自己家里成了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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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吧,說起來全是歷史留下的爛賬。
我們總覺的中國地大物博,56個兄弟姐妹湊一桌麻將都嫌人多。
但你要是往邊境線那邊瞅瞅,就會發(fā)現(xiàn)一個特別有意思的“鏡像反轉(zhuǎn)”。
咱們這兒被叫做“少數(shù)民族”的十個群體,一旦跨過那道看不見的鐵絲網(wǎng),搖身一變,立馬就是鄰國說一不二的“扛把子”。
這哪是簡單的人口統(tǒng)計學啊,分明就是地緣政治跟老百姓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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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時間軸往回拉個幾百年,這種“身份錯位”其實早就埋下了伏筆。
就拿咱們?nèi)ヌ﹪糜纬Uf的梗來說,你在清邁街頭被潑了一身水,聽著軟綿綿的泰語,是不是覺得跟西雙版納沒啥區(qū)別?
甚至有人調(diào)侃說泰國就是“加強版”的西雙版納。
這話糙理不糙。
公元13世紀,忽必烈的蒙古鐵騎一路南下,把當時生活在云貴高原的“百越”部落給嚇壞了。
這幫人為了保命,只能拖家?guī)Э谕吓堋?/p>
這一跑,就跑出了兩條截然不同的命運線。
留下來沒跑遠的,成了咱們今天的傣族,守著貝葉經(jīng)跳孔雀舞,日子過得安安穩(wěn)穩(wěn);那些狠心咬牙跑得更遠、一直跑到湄南河平原的,就把當?shù)氐拿先恕⒏呙奕私o收拾了,最后建立起了素可泰王朝,也就是現(xiàn)在的泰國。
如今泰族在泰國占比高達75%,妥妥的國家主人。
這不就是一場豪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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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贏了是泰國,賭輸了可能就是歷史書上的一行小字。
如果說傣族是“向南的逃亡”,那哈薩克族就是“向西的逆襲”。
前面說到納扎爾巴耶夫的尷尬,那是真的尷尬。
蘇聯(lián)時期搞大雜燴,為了開發(fā)中亞,硬是往哈薩克草原上塞了一堆俄羅斯族和烏克蘭族。
等到分家過日子的時候,哈薩克人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成了“弱勢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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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扭轉(zhuǎn)這個局面,哈薩克斯坦政府后未搞了個浩大的“回歸計劃”,喊全世界的哈薩克人回家。
從當年的40%到現(xiàn)在漲到71.3%,這數(shù)據(jù)背后,是無數(shù)家庭跨越國界的折騰和抉擇。
更有意思的是北邊的蒙古族。
在蒙古國,人家是絕對的主體,占比8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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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啥?
有時候,正統(tǒng)未必在老家,反而是在鄰居家保存得更好,這上哪說理去。
這種“墻里開花墻外香”的事兒,在東北也不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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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半島上那八千萬人口是單一民族,這點沒得跑。
但咱東北的朝鮮族,那是19世紀末因為半島鬧饑荒、加上日本人欺負人,不得不越過圖們江來討生活的苦命人后代。
他們在東北種水稻,硬是把北大荒變成了糧倉,抗戰(zhàn)時候流的血也不比誰少。
雖然語言相通,吃飯口味也一樣,但你要問他們是哪國人,人家那是毫不含糊的。
再往西看,帕米爾高原上的塔吉克族,那是出了名的“高山之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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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中國人不多,但人家可是中亞唯一的波斯語系民族,在隔壁塔吉克斯坦占據(jù)了80%的人口。
還有廣西那個京族,一共才三島的漁民,誰能想到他們跟越南的主體民族越族是同宗同源?
在越南那是把控國家命脈的大多數(shù),在中國就是靠海吃海的獨弦琴傳人。
最逗的是俄羅斯族。
在那邊是戰(zhàn)斗民族,擁有上億人口的龐然大物;在咱們這就是一萬多人的“珍稀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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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僅僅一萬多人,烤出來的列巴、拉出來的手風琴,那味道比現(xiàn)在的莫斯科年輕人還地道。
其實回過頭來看,所謂的國界線,在古代那就是個模糊的概念。
牧民趕著羊,農(nóng)民背著鋤頭,哪管什么地圖不地圖的,哪兒有水草哪兒有地就往哪兒去。
直到近現(xiàn)代,界碑一塊塊立起來,鐵絲網(wǎng)一拉,原本一家子的人,硬生生被分成了兩家人。
這就像是把一張完整的大餅強行掰開,雖然兩半還是那個味兒,但命運己經(jīng)徹底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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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跨鏡民族的存在,就像是歷史留給現(xiàn)代社會的一個活化石。
他們在國門之外建立了自己的國家,成了主角;在國門之內(nèi),又成了中華民族大家庭里不可或缺的一塊拼圖。
那天在邊境口岸,我看到一個哈薩克族的老大爺,隔著鐵絲網(wǎng)跟對面的親戚遞了一塊馕,兩人也沒多說話,就那么默默站著抽了根煙。
參考資料:
云南省少數(shù)民族古籍整理出版規(guī)劃辦公室,《傣族古籍譯注》,云南民族出版社,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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