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下去,咸得我差點原地去世——可對面河北老哥的笑臉比那蒜腸還黑還亮,我到底是吐出來還是咽下去?
上周六,工地上的張哥從香河回來,拎了個紅色塑料袋,里面油乎乎的蒜腸切得跟磚頭似的。他往折疊桌上一攤,七八個工友立馬圍上去。南方人小趙本來在刷手機,見狀只好湊過去,捏了一小塊,嚼了兩下,臉皺得像被電焊烤過。他不好意思吐,硬生生吞了,然后猛灌礦泉水,邊喝邊笑:“香,真香。”大家都笑,他也跟著笑,可那表情,比哭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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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場景,工地幾乎每周都有。張哥說,他一個月回兩次家,每次老娘都往他包里塞吃的,怕他餓著。老娘腌咸菜腌了三十年,鹽下得重,說這樣耐放。張哥從小吃慣了,不覺得咸,反倒覺得有味兒。可小趙是湖南人,家里做菜基本不放鹽,靠剁椒提味。第一次吃張哥的咸菜絲,他直接齁到咳嗽,整包煙都壓不住那股咸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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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不只是味道,還是人情。你不吃,就是不給面子;你吃了,就是把自己往醫院送。小趙后來學聰明了,隨身帶幾包酸梅湯沖劑,吃完就沖一杯,解咸也解酒。張哥也看出來了,下次再帶吃的,會特意給小趙留點不咸的,比如自家蒸的饅頭。小趙呢,也回贈他一點湖南臘肉,雖然不咸,但辣得張哥直吸溜,兩人就這么互相調侃著,關系反倒更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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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上的人,其實比誰都懂分寸。你不說,他們也能看出來。有人不吃豬肉,下次就有人帶牛肉干;有人不吃辣,辣椒就單獨裝袋。沒人教,全靠察言觀色。這種默契,比任何團建都管用。畢竟,誰也不想因為一口吃的,把同屋睡了三個月的兄弟得罪了。
說到底,咸不咸是小事,接不接受才是大事。你可以不吃,但不能不接。接了,關系就還在;不接,隔閡就來了。小趙后來跟我說,他第一次吃蒜腸的時候,其實想吐,但看到張哥眼里的光,忍住了。那一刻,他明白了,工地不是講理的地方,是講情的地方。
咸的不是腸,是人情。咽不咽得下,看你愿不愿意把自己放低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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