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周硯禮的辦公室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發現臉上被印了幾個大字。
“豬肉品質,一級。”
周硯禮的秘書江楹正舉著豬肉戳,沖我挑釁的笑道。
“你這種名媛千金,在家老老實實當花瓶就得了,少來公司打擾我們工作!”
我當場摔了杯子。
碎瓷像星點般朝江楹飛去。
下一秒,周硯禮幾乎是飛奔進來,整個將她護在懷里。
他皺眉看我,聲音里壓著不耐。
“小楹年紀小,和你開個玩笑而已,至于生這么大氣?”
我死死盯著周硯禮敞開的領口。
他鎖骨處,是一枚若隱若現的紅痕。
而他已經加班了三天沒回家。
江楹從他身后探頭出來,吐了吐舌頭,語氣天真。
“硯禮哥怕我無聊,特意讓人給我做了不少打發時間的印章。”
“我就和姐姐開個玩笑,姐姐不會那么小心眼吧?”
我沒理江楹,而是死死盯著周硯禮鎖骨上的紅痕,覺得全身的血都涼了。
張了張嘴,喉嚨發干。
“周硯禮,這是什么?”
他愣了一下,順著我的目光低頭看,臉色瞬間變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朝我走過來一步,嘴唇動了動,剛要開口。
“是我弄的。”
江楹的聲音插了進來,又快又脆,帶著點嬌憨的埋怨。
周硯禮的腳步停住了。
眼睛卻看著我,挑眉笑道。
“上次硯禮哥開會開了四個小時,我在旁邊等的太無聊了。”
“就給他也蓋了個章,算是懲罰嘛。”
周硯禮不知怎么被逗笑了,伸手拍了拍江楹的腦袋,無奈道。
“你還好意思說,當著整個董事會的面,簡直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辦公室里忽然變得特別安靜。
我只能聽見自己耳朵里嗡嗡的響。
雖然周硯禮對我一向百依百順,可唯有一點,是怎么都不肯妥協的。
那就是工作。
他對工作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嚴苛,從不許任何人打擾。
可如今,他也學會打破自己的原則,去哄別的小姑娘開心了。
酸澀從心口處蔓延到了喉間。
沒等我開口,門外傳來幾個小姑娘的輕聲議論。
“他們說周總的太太在辦公室里呢,我好想看看長什么樣呀!”
“聽說當年周總求婚的時候,十里花海,五百二十臺無人機化作流星雨在天空上組成了太太的名字。”
“好羨慕啊,周總十年如一日的對她這么好,正好我要去給周總送文件,可以偷看一下!”
幾個小姑娘走到門口,驚訝的發現門沒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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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抬眼,便看到了我的臉。
我出門前特意化的精致妝容,大概全被那充滿羞辱意味的大字所蓋住了。
議論聲戛然而止。
她們嘴角還揚著,眼睛卻已經僵住了。
整個屋子突然安靜得可怕。
只有江楹輕輕笑了一聲。
周硯禮皺了皺眉,仿佛此刻在才意識到這幾個字有多么侮辱人。
他下意識的擋在江楹身前。
“小楹,道歉。”
江楹的眼眶瞬間紅了。
聲音猛地拔高,帶著哭腔。
“我為什么要道歉!”
“這幾個印章,不是你怕我無聊,特意讓人給我定做的嗎!”
“當時你說我蓋什么都行,就當解悶兒了!現在又看著她這樣逼我道歉,羞辱我?!”
周硯禮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眉頭皺得死緊。
“小楹!”
江楹用力甩開他,哭得渾身發抖。
“你別碰我!”
“你們合起伙來欺負我!不就是看不起我嗎!開個玩笑就成了我的錯了!”
她哭得抽噎,話都說不連貫。
“行,是我的錯,我這種普通人,不配和你們這些大人物開玩笑!我這就走,行了吧!”
她說完,扭頭就要沖出去。
“江楹!”
周硯禮的聲音帶上了嚴厲,他兩步上前拉住江楹。
看著她哭花的臉,眼神復雜,最后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
“別鬧了,多大點事,看你哭的。”
周硯禮轉頭看向我,眉頭依然鎖著,聲音有些疲憊。
“小楹小孩子心性,不懂事,我替她向你道歉。”
“昭昭,你也別太計較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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