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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壽千與何魯麗
自1951年9月入北大,1955年9月畢業(yè),凡四年。此四年中在班中最熟者,為楊杰、壽千、貴林等人。
過去班中人總覺得壽千家闊氣,其實不然。即以茶葉而論,當(dāng)時他只買一毛一兩者(16兩1斤),而我買一毛二分者。
壽千兄自1953年暑假由崇外上二條搬至三川柳,有里院住戶(原住者)一小院及外院南屋,大半租房,可十間許。當(dāng)時房租大半四至五元一間,則月收入不超過四十元。他之收入六十元,其妻四十元,一家子不過一百多元,五口之家,收入并不多。
壽千“文革”時患肝炎。1980年代以后,諸同學(xué)已不至外逛公園,最多出外一聚而已。
1995年5月,我班同學(xué)紀(jì)念畢業(yè)四十周年聚會,到約二十人。臨走時徐蘋芳謂他有車,可送人回城內(nèi)。壽千立即應(yīng)之,急忙上車,且笑而得意,并往外看,可知此時他身體已不行。1997年他屢次檢查身體,后瘦不少,但精神還行。是年8月8日我去京看楊杰,于路上見到他,已瘦多矣。
1999年12月,在亞運村王云鶚家聚會,壽千身體尚可。而是年6月,為他之七十壽,聚于貴林住處樓下一飯館。他走時,由其夫人陪,讓人覺得他已身體不支。
2000年9月下旬,我與陳惠民去其家,他已不能散步,能在外走幾步,已覺吃力。
2001年9月初,陳惠民七十歲生日。他打的由其女婿送來,回時在門口打車,身體問題已更嚴(yán)重。
2002年3月20日,我與同欽及朱忠武由頤和園沙塵暴回壽千民族大學(xué)新住處,壽千尚能在屋聊天及打電話等。
2003年8月中旬,我去民大參加王鍾翰先生九十壽辰慶祝會,飯后至壽千家中小談。其妻言其對病已少信心,但一切尚行。
2004年4月底,我們與忠武游頤和園后又去壽千民大家中。當(dāng)時他坐立均吃力,尚能談話。此后至次年1月,我即未再見過他。1月21日即仙逝矣!
2011年2月23日
我與壽千兄交游最多,去過不少平日不易去的地方。一次他帶我去東四的清真寺,又一次是地震后的1977年初,我們一起去宣外的法源寺看老同學(xué)于杰兄,當(dāng)時于在該寺中的地震辦公室臨時工作。后我們在菜市口南來順吃飯,這飯店的名字印象極深。又一次他介紹我去雍和宮參觀,當(dāng)時他讓我先找東城區(qū)民政局某負(fù)責(zé)人,再去雍和宮找人,批準(zhǔn)后才能去,這也是1977年秋天的事。
壽千兄是回民,1980年代又入民革。他的群眾關(guān)系好,適合作民主黨派工作。一次他的老同學(xué)讓他去寧夏民革任秘書長,但須把戶口遷去。他老伴不同意他去,他寫信問我。我們也覺得戶口是個大事,勸他別去。我信寫完已粘貼好,同欽還在信封后寫了八個字:“老馬識途,千萬別去。”后來北京市民革也考慮任他為秘書長,他考慮太累,也沒有去。
馬兄家中原藏有唐三彩俑一尊,1954年他捐給北大考古專業(yè),由閻孝慈兄經(jīng)手。當(dāng)時并無收據(jù)。后來他再托人詢問,考古系立即開了證明。2004年4月底我最后一次去其家看他,他告訴我兩件高興的事,一是三彩俑的證明已開來,上寫他父親及他的名字;另外白壽彝先生主編,他與李松茂為副主編的《中國回回民族史》已出版。
馬兄家有一明代的方桌,他們家不識,一直放在廚房,供切菜用。“文革”后該桌已甚殘破,思處理。收廢品的人已來多次,他也漸知其價值。一次打鼓兒的又來,他女兒在家,心想如給二百元即賣。結(jié)果最后給了八百元。他們還挺高興。其實此桌乃是國寶,價可在百倍以上。但馬對此不太在乎,認(rèn)為給了國家也應(yīng)該。他的大度如此。
2018年8月續(x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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