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愛馬仕專柜刷卡的前一秒,我聽到了肚子里兒子的尖叫。
媽!別買這種垃圾包了!還有一個月喪尸就來了!這玩意兒既不能吃也不能砸核桃,買它干啥?!
快去買米!買油!把家里那輛限量跑車賣了換防彈裝甲車啊!
我手一抖,幾百萬的配貨單子掉了一地。
柜姐鄙夷地看著我:“林小姐,要是卡里余額不足,可以改天再來。”
我沒理她,轉身就撥通了批發市場老劉的電話。
“給我來一萬斤大米,五千斤豬肉,要那種帶皮的肥肉!現在就要!”
從這一刻起,京圈那個只會買買買的花瓶林婉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末世生存狂魔——林婉。
......
還沒等我走出商場大門,肚子里的奶音又炸了。
媽,光買米不行啊!還得有發電機!還得有消炎藥!要是能搞兩把噴子就更好了!
我腳底下一軟,差點跪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
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太刑了?
我坐在車里,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肚子:“兒子,你別嚇唬媽,咱們這是法治社會。”
誰嚇唬你了!上輩子這時候,我在你肚子里剛成型,咔嚓一下,喪尸就把咱們娘倆當自助餐了!那牙齒咬得我腦殼疼!
這描述太有畫面感。
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為了驗證這小子不是我精神分裂的產物,我試探著問:“那你爸那保險柜密碼是多少?”
那可是陸承洲的命根子,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
切,這有啥難的,0925加上你的生日組合,這戀愛腦老爸設密碼就沒點新意。
我立馬給陸承洲的助理打電話,假裝要取文件,試了一下那個數字組合。
“咔噠”一聲,開了。
我腦子里的弦瞬間崩斷。
是真的。
還有一個多月,這世界就要玩完了。
我當機立斷,翻出手機通訊錄。
以前在物流公司上班的老關系還在,我直接聯系了之前的大倉主管。
“那個五千平的冷庫,我租了,先租三個月。”
“對,我要放肉,很多肉。”
掛了電話,我一腳油門踩到底,直奔本市最大的農貿批發市場。
這里又吵又臟,地上全是爛菜葉子和黑水。
我穿著香奈兒的高定套裝,腳踩著八厘米的紅底高跟鞋,站在豬肉攤前顯得格格不入。
周圍的大爺大媽看我就像看個神經病。
“老板,這半扇豬我要了。”
“那邊的排骨,全包起來。”
老板舉著砍刀愣住了:“大妹子,你家辦酒席啊?”
“不辦酒席,我自己吃。”
我沒空跟他廢話,直接掃碼付定金:“把你這市場里現殺的豬肉,我全包了,讓人給我送到冷庫去,少一兩我跟你沒完。”
就在我指揮著工人搬運白條豬的時候,不遠處閃光燈亮了一下。
我回頭,正好看見宋佳妮舉著手機,一臉幸災樂禍。
她是陸承洲的遠房表妹,一直覺得自己才是豪門千金的料,覺得我是個鄉下土包子。
“喲,表嫂,這是怎么了?陸家破產了?需要你來這種下等地方買這種不衛生的肉?”
她捏著鼻子,一臉嫌棄。
我沒理她,轉身扛起一袋沒人搬的五花肉扔進保時捷后備箱。
“不想死就滾遠點。”
宋佳妮被我的氣勢嚇了一跳,隨即冷笑:“你就裝吧,我這就發朋友圈,讓大家都看看陸家少奶奶現在的窮酸樣!”
肚子里的兒子哼了一聲。
這傻娘們兒,等喪尸來了,她這一身五花膘絕對是喪尸的最愛,口感肯定Q彈。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手機震動,陸承洲的消息來了。
是一條銀行扣款短信,幾百萬出去了。
緊接著他的電話打了過來。
“婉婉,你買了一冷庫的豬肉?”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是生氣,是困惑。
“對,我饞了,想吃紅燒肉,不行嗎?”我理直氣壯。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行,你開心就好,不夠我再給你轉點錢。”
掛了電話,我心里一暖。
不管是不是末世,這男人我是嫁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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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看著那片價值上千萬的進口草坪和名貴花木,我心都在滴血。
這些東西,以后既不能吃也不能擋喪尸。
“管家,把這片地全鏟了。”
正拿著修枝剪的管家手一抖,差點剪到自己的手指頭。
“少奶奶,這可是先生特意從荷蘭空運回來的郁金香......”
“鏟!”我把愛馬仕包往地上一扔,“我是女主人還是你是?我不喜歡花,我花粉過敏行不行?”
管家一臉“你有病吧”的表情,但還是招呼園丁開始干活。
看著那一朵朵嬌艷欲滴的花被連根拔起,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種土豆。
一定要種土豆。
這玩意兒產量高,頂餓。
肚子里的指揮官又上線了。
媽!這落地窗不行!太脆了!喪尸一頭就能撞碎!這跟敞開大門請人家吃自助有什么區別?
我抬頭看著那幾面巨大的全景落地窗,以前覺得通透大氣,現在看全是死穴。
“換!全換成防彈玻璃!加上鋼板百葉窗!”
我立馬聯系了市里最好的安保公司。
對方一聽我的要求,以為我要把家改成金庫。
“林女士,這種規格的安防系統,一般是用來......”
“我這人缺乏安全感,怕賊,不行嗎?錢不是問題,但我有一個要求,三天之內必須完工。”
安保公司的人一聽錢不是問題,立馬閉嘴,帶著工程隊連夜進場。
宋佳妮帶著幾個平時跟她混的小姐妹上門來看笑話。
她們站在柵欄外面,看著滿院子的泥巴坑和正在搭建的蔬菜大棚,笑得前仰后合。
“天哪,林婉你是瘋了嗎?在幾億的豪宅里種地?”
“是不是陸總要把你休了,你在給自己留后路啊?”
“這哪是豪宅啊,這簡直就是豬圈!”
我正拿著鐵鍬在翻土,聽到這話,直接把鐵鍬往地上一插。
鏟起一坨帶著肥料的泥巴就甩了過去。
“啊!我的裙子!”宋佳妮尖叫著跳開,但還是被濺了一身泥點子。
“私人領地,滾!”我舉著鐵鍬,像個護食的母狼。
宋佳妮氣得臉都綠了:“林婉你給我等著!表哥回來看到你把家弄成這樣,絕對會把你趕出去!”
晚上陸承洲回來的時候,確實被嚇到了。
大門原本的指紋鎖被我讓人砸了,換成了一個那種老式的、幾十斤重的機械大鎖。
院子里挖得坑坑洼洼,客廳里堆滿了我在網上搶購的自熱火鍋和壓縮餅干。
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他站在那張被壓縮餅干箱子壓住的波斯地毯前,臉色有點黑。
“婉婉,這是在干什么?”
我沖過去,一把把他拉進臥室,神神秘秘地關上門。
“老公,我要跟你說個大事,世界末日要來了。”
陸承洲看著我,眼神很復雜。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不燙。
“誰跟你說的?”
“兒子說的。”我指了指肚子。
陸承洲嘆了口氣,把我的手握在掌心里:“婉婉,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明天我陪你去看心理醫生吧。”
他不信。
也是,換做以前的我,我也不信。
哎,我就知道老爸這唯物主義者不會信。算了媽,只要他不搗亂就行,咱們自己干!
我點點頭,看著陸承洲:“老公,你就當我有產前焦慮癥吧。我折騰這些才覺得有安全感,你別管我行不行?”
陸承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滿屋子的狼藉,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
“好,只要你不拆房頂,隨你。”
說完,他轉身去陽臺給那個著名的心理醫生打電話。
“喂,王醫生嗎?我老婆最近焦慮得厲害,說要世界末日了......嗯,對,我想問問怎么配合治療......順著她?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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