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薪210萬,老公全職在家備考公務員三年。
公公大壽,我大手一揮轉了8萬8的紅包。
他收了錢,卻指著客房的小桌子說:“你去那兒坐,主桌沒你的位置。”
我沒說話,轉身就走。
老公追出來拉我,被我甩開:“別耽誤我賺錢養你。”
他打了108個電話,我直接關機加班。
凌晨三點,城市的脈搏在腳下沉睡,寫字樓里只有我這一盞燈還醒著。
空氣里浮動著咖啡因和紙張混合的冷冽氣息,這味道比任何香水都讓我安心。
我剛結束一場跨洋視頻會議,為公司拿下一個估值九位數的并購案。喜悅是短暫的,更多的是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
我靠在冰涼的皮質座椅上,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
靜謐中,扔在桌面上的手機固執地震動著,像一只瀕死的甲蟲,在光滑的桌面上徒勞地掙扎。
屏幕一次次亮起,映出同一個名字——江濤。
我的丈夫。
我沒有理會,任由它叫囂,直到它力竭而止。
我的世界,在轉身離開那個所謂“家”的壽宴時,就已經開啟了靜音模式。
回想幾個小時前,那間被布置得喜氣洋洋的包廂里,空氣中彌漫著油膩的飯菜香和廉價的白酒味。
我剛從一場分秒必爭的路演中抽身,連身上那套價值五位數的高定西裝都沒來得及換,妝容精致,氣場全開,卻和周圍喧鬧嘈雜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提著給公公準備的壽禮,將一個顯示著“88888”轉賬成功的手機頁面遞到他面前。
“爸,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公公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貪婪的光,他接過手機,確認了數字,臉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
他身邊的婆婆和小姑子也立刻堆上了諂媚的笑。
“還是未未懂事,一出手就這么大方!”
“是啊是啊,我哥真有福氣,娶了嫂子這么個提款……哦不,賢內助!”
我習慣了這種夾雜著算計的恭維,正準備在預留的主桌位置坐下,公公卻突然開了口。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根冰冷的錐子,精準地刺進我的耳膜。
“你去那邊坐。”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包廂角落里,緊挨著上菜口的備用小桌。
那張桌子上,只孤零零地擺著一副碗筷。
我臉上的微笑僵住了。
“什么?”
“我們這兒的規矩,兒媳婦不上主桌。”公公說得理所當然,甚至帶著一種傲慢,“主桌坐的都是自家人和尊貴的客人。”
自家人?尊貴的客人?
我環視一圈主桌,公公婆婆,老公江濤,小姑子江燕,還有幾個我叫不上名字的遠房親戚。
他們每個人,從頭到腳的穿戴,哪一件不是我辛苦賺來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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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這套為了“改善居住環境”換的三居室,首付是我付的。
江濤那輛三十多萬的車,是我全款買的。
甚至今天這場壽宴的費用,也是我提前轉給江濤的。
我,一個年薪210萬的投行合伙人,一個供養著他們全家吃穿用度的“提款機”,此刻,卻連坐上主桌的資格都沒有。
原來,我不是自家人。
我甚至,算不上一個“尊貴的客人”。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東西,徹底碎了。
過去三年,我將這段婚姻當成一個長期投資項目。
我相信江濤口中的“潛力股”,支持他辭職備考公務員,為他提供最優渥的物質條件,讓他沒有后顧之憂。
我以為我投資的是一個未來,一個伙伴。
現在看來,我只是養了一群寄生蟲,一群一邊吸食我的血肉,一邊嫌棄我姿勢不夠優雅的白眼狼。
我沒有爭辯,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憤怒。
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們,然后,輕輕地笑了。
我收回目光,轉身,邁步。
“哎,林未,你干什么去!”江濤終于反應過來,追上來拉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心溫熱,帶著一絲酒后的潮氣,讓我感到一陣生理性的惡心。
我甩開他的手,力道之大,讓他踉蹌了一下。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別耽誤我賺錢,養你。”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包廂。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靜,和我決然的腳步聲。
……
思緒拉回現實。
我拿起手機,解鎖。
108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江濤。
微信里,是婆家人的輪番轟炸。
婆婆發了十幾條語音,每一條都拖著長長的尾音,內容無外乎是“沒教養”、“不懂事”、“讓我們江家丟盡了臉”。
小姑子江燕則更直接:“林未你什么意思?裝給誰看呢?不就是賺兩個臭錢嗎?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哥能看上你,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江濤的短信最長,從一開始的質問,到中間的威脅,再到最后的服軟求饒。
“老婆,你快回來吧,別鬧了,我知道錯了。”
“爸媽年紀大了,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你再不回來,我就……我就死給你看!”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些文字,內心毫無波瀾。
我不是在鬧,也不是在賭氣。
我是在執行我的決定,一個在公公說出那句話時,就已經在心里下了判決的決定——清算這段失敗的投資,及時止損。
我冷靜地,將江濤一家,從上到下,從公公婆婆到小姑子,全部選中,拖進了黑名單。
世界,徹底清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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