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槍眼里爬出來的營長,是山里老百姓一句話給提起來的
他是被子彈推上去的,不是靠誰提拔,也不是靠什么后臺。
那年頭,誰也不圖個安穩,圖的是活著回來,還能帶著弟兄們活著回來。
福建那仗打得急,夜里下著毛毛雨,地上全是泥,趙文山帶著突擊排往山頂摸。
任務說白了就是個死差事——敵人占著高地,火力壓得死死的,連喘口氣都難。
他沒多說,身子一彎,槍一抬,就先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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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頭弟兄們咬著牙跟著。
打到一半,他中了一槍,倒地的時候還在吼:“往上頂,別回頭!”
仗打完了,連長犧牲了,趙文山身上帶著兩顆彈片,躺擔架上直喘粗氣。
第二天,營里開會決定提他當連長。
不是因為他喊得響,而是因為弟兄們都說:“跟著趙排長,咱命還有盼頭。”
提拔不是靠戰功擺出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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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紅軍提人有個講究,得問老百姓你值不值得信。
趙文山平時住村從不拿群眾一口飯,打仗回來幫著村里修水渠,誰家沒糧了他還能從部隊里擠出幾把米。
鄉親們說話不繞彎:“這人,跟咱一個命。”
可不是誰打得猛就能升。
有個排長,仗確實打得狠,立過戰功,可平時對老百姓橫眉豎眼,誰勸都聽不進去。
后來被送去整訓隊,不讓再帶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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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那會兒講究的是“咱自己人”。
能吃苦不算啥,能跟群眾一個鍋里掄勺才頂用。
1933年,蘇區連打了幾次勝仗,部隊一口氣擴了好幾萬人,干部不夠用,提人都得靠現場看。
打完一仗,誰沖在前、誰穩得住、誰能帶人回來,連以上單位就記下來,寫個名冊直接報上去。
趙文山就是這么一步步往上走的。
有一次,他帶隊夜襲敵軍據點,連著翻了三個山頭,摸黑鉆樹林,臨了還得潛水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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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被打懵了,陣地全丟。
趙文山腿給劃了個大口子,血流了一鞋,但人沒退。
戰后他升了營長,副連長被調去當指導員,還被安排寫教材傳經驗,前線的打法一條條收進去了。
紅軍當時還有個規矩,干部不能是上邊一拍腦袋就提的。
得讓戰士服氣。
一個排長能不能當連長,得看底下人給不給好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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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帶兵像個樣,誰就能上。
空降沒用,老兵不認,打仗掉鏈子那誰都受不了。
趙文山升官了也沒歇著,沒幾個月就接到通知,要去紅軍大學“回爐”。
這地方不是坐辦公室的,是把前線剛提起來的干部全攏一塊兒,好好磨一遍。
學啥?打仗、動員群眾、認地圖、下命令。
不會認字的先掃盲,先學會寫報告、看簡報,再學怎么帶兵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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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毛澤東、朱德、劉少奇這些大領導都親自來講課。
他們不講那些聽不懂的大詞,就一句話——“你要能帶命,不光得扛得住槍,還得懂人情。”趙文山聽完課,照樣穿草鞋回前線。
他沒說太多話,就一句:“書看完了,得拿命去印證。”
紅軍走長征的時候,紅軍大學跟著部隊走,辦成了“干部團”,白天爬雪山,晚上還得寫作戰總結。
有人說:“打仗都忙不過來,還學啥?”可趙文山說:“腦子一亂,命就沒了。”
干部團里有個地方叫“列寧室”,就是晚上講戰術、讀政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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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山在那里講過一次課,講的是那次夜襲敵營的經驗。
他說自己不是天生會打仗,是在弟兄們的命和老百姓的飯鍋中間學出來的。
趙文山一路從排長、連長、營長干到團副,打過不少硬仗,身上傷痕也越來越多。
后來他帶隊過草地,腿傷復發,硬是忍著沒掉隊。
那年冬天,他被調去后方休整,沒多久又回到了前線。
他沒什么豪言壯語,也不愛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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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一次向上級報告中寫過一句話:“我不怕死,但我怕弟兄們跟著我死得冤。”
他后來沒有再升官,一直帶兵到抗戰最激烈的時候。
部隊改編,他被編進八路軍,一仗打下來,副團長的位置又空了出來,師里說讓趙文山補上。
可他沒答應,說:“我還想再帶帶兵。”
最后一次有人見他,是在一場夜戰結束后。
營里幾個人在收尸體,他站在一旁,手里攥著半張地圖,臉上全是灰,眼神卻一點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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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他后來去了哪里。
有人說他犧牲在一次反掃蕩中,有人說他被調進地方武裝,還有人說他在解放后去了西南邊界帶民兵。
但再沒有確切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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