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在原地,凝著那道消失長廊的背影。
胸腔堵涌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壓下滿腔難過,剛回到房間的桌前坐下。
我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飛濺到那玉質平安扣上。
小雪驚慌道:“小姐,我去請大夫來!”
我虛弱抬起手,整張臉血色褪盡:“沒必要的。”
去也無用。
上轎前,阿娘喂我飲下的送行酒里下了慢性毒藥。
她怕我臨陣脫逃,私自逃走,如果死成定局,我便再無逃生理由。
我接過小雪遞來的帕子,將平安扣上的血一滴滴擦拭。
然后很小心將玉佩放在了嫁衣里。
……
次日,待我繼續啟程時,楚栩珩已走了。
馬車上,小雪為我備好了暖手爐,她推開車窗往外看,感嘆:“小姐,這冰霜路好走了許多。”
楚栩珩先行,雪地里有被軋過的車輪印,我們只需沿著車輪印走便好。
轎攆緩緩向前。
行至上淮關時,我倏地喊停了車夫:“稍等。”
這里有個小村莊,我記得成婚第一年,和楚栩珩打獵途徑此處。
我說這兒風光好,楚栩珩便親自砍竹鋸木,給我修建了一處小竹屋。
他出征前,帶我來了此處,還同我許諾:“阿影,待日后戰亂平息,四海升平。我便守著你,在小竹屋中共度余生。”
不會有機會了,我想最后再去看一眼。
看一眼,便當是我們共度余生了。
紅色的繡鞋踩在雪地里,沙沙作響。
然而,那小竹屋卻早被燒成一灘灰燼了。
我斂了淚意,要往回走。
鄰居大娘見我身穿紅衣,從院門口探出頭來:“小姐是新婚吧,祝小姐所嫁良人,余生恩愛。”
“小姐,可否給老婆子一些喜果子給孫孫解解饞呀?”
她身后茅草屋里,有小孩的吵鬧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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