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閱讀隨想〔肆〕

“我在這兒，父親，”熱拉爾走近諾瓦蒂埃說，“您沒什么可以抱怨的。我來巴黎就是為了您，這趟旅行也許能救您的命。”——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在主觀上，此行是為了邀功請賞，在客觀上，燒信救了他父親，之所以救父親，也是為了不被父親連累。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把八面玲瓏的變色龍，見風使舵的兩面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老滑頭演活了。

“還會毀了您的前程，”諾瓦蒂埃冷冷地說，“是的，我懂；不過，既然有您保護我，我還有什么好怕的呢。”——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我出事，你作為兒子，也會受到牽連，會影響到你的仕途，所以我們是一條繩子上拴著的兩個螞蚱，那我還有什么好怕的？你投鼠忌器，一定會為我作掩護的。

他來了，在那兒，我們向他介紹了全盤計劃，對他說了厄爾巴島的出發時間、計劃中的登陸時間。然后，等到把一切都聽完，并且認為不會再有什么新的內容了，他才對我們說他是保王黨人。這時大家面面相覷；我們要他發誓不泄漏機密，他照做了，但非常勉強，倒像他這么發誓，是在試試老天爺靈驗不靈驗。好吧！雖然他很勉強，我們還是給了他自由，絕對的自由，讓他離開了俱樂部。——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菜雞互啄，果然世界是個草臺班子。參與了犯罪分子的密謀，在聽完整個犯罪計劃后，站起來拍拍衣服說：『對不起，我是警察，我不能參與這件事。』犯罪分子：『啊？那不能讓你走了，除非你發誓保密。』真是離了大譜。

諾瓦蒂埃笑著往下說，“如果政治天平有一天讓你在上而我在下，你就又有一次救我的機會了。再見，親愛的熱拉爾，下一次來巴黎，就住我家吧。”——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這父子倆，居然兩邊下注。將來的事誰說得準，反正多個朋友多條路。

他像在王朝復辟時一樣，讓莫雷爾在前廳等候，王室代理檢察官向來的習慣就是不管身邊有沒有人，先讓來客在前廳等上一陣。這次也不例外，他用了一刻鐘時間翻閱了兩三種風格各異的報紙之后，才吩咐讓船主進來。莫雷爾先生原以為維爾福會垂頭喪氣的，不料一眼就看到，維爾福和一個半月以前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鎮靜，堅定，冷漠而不失禮貌，這最后一點，是有教養的人與平民百姓之間的一道難以逾越的坎兒。——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有一種禮貌，叫做拒人千里之外。近之則不遜，而遠之則怨，保持距離注意分寸，就是彬彬有禮不卑不亢。

他在門口站住。維爾福注視著他，仿佛一時還沒能認出他來似的。兩人相持默視了幾分鐘，可敬的船主把手里的帽子轉來轉去，簡直不知所措，——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幾分鐘？確定？這也太久了吧，這得多尷尬啊。據說高階的人都不怕靜默，而我遇到靜默則會感到非常別扭：會尷尬，會局促不安，會手足無措，會顧此失彼，會引喻失義，會低頭亂找哪里有洞。同時臉部發抖，手腳出汗，毛孔張開，然后覺得怎么坐都不舒服。如果高階的人是貓的話，想想對面那只老鼠是什么心態？我就是那只鼠。據說高階的人特別享受這種靜默，他會像貓欣賞老鼠一樣，瞧著對面局促不安的對手。高階的人認為，只要我不尷尬，那么尷尬的人一定就是別人。所以情商高的人，不一定是讓你舒服的人，而是能完全拿捏你情緒的人，想讓你舒服就舒服，想讓你不舒服就不舒服，需要唱紅臉的時候唱紅臉，需要唱白臉的時候唱白臉，一切服從于他想要的結果。不舒服怎么啦？反正我尷尬，你也尷尬，我怕什么？這就是高階的人比我認知高一級的地方。他算準了對方一定會想辦法來打破僵局的。如果對方也一動不動，那對方也可能有著一顆強大的內心。

維爾福想到這個犯人在寂寞和黑暗中咒罵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但是他已陷得太深，無法回頭了，唐戴斯必得在他野心的齒輪之間被碾得粉碎。——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開弓沒有回頭箭。由于犯了一個錯誤，就得犯更多的錯誤去補救。所以人一定得嚴以律己潔身自好，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花鐵干做了大半輩子大俠，可一旦在道德層面滑了一下坡，就沒有最壞只有更壞了，所以底線這個東西一旦突破，就像踩了香蕉皮，天知道會滑到哪里去。查理芒格認為誠實善良不是道德，而是最好的人生策略，是個人與事業成功的關鍵。保持良好的記錄是非常重要的，要在諸如善良誠實這樣簡單的事情上擁有完美的記錄，因為做正確的事情能給個人生活和事業帶來很大的好處。他在投資決策中，同樣堅持誠實的原則，認為投資者應該保持理性思考和正直的生活方式，不應該為了短期利益而占合伙人或弱勢群體的便宜。例如在收購一家企業時，他按照面值支付了兩位老太太持有的債券，而不是以低價收購。這種做法不僅體現了他對誠實的堅持，也贏得了合作伙伴的信任和尊重。得道者多助，正如維爾福前面所說的：得民心者才是真正的君王。

“您就等著好了，”維爾福說，“一切由我來辦。”這個保證使莫雷爾充滿了希望。他滿心喜悅地離開代理檢察官去告訴唐戴斯老爹，他很快就能見到兒子了。可是維爾福并沒有把請求信送呈巴黎。他把它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來。這封信眼下雖可救出唐戴斯，但將來說不定會給唐戴斯帶來更大的麻煩——從歐洲的局勢及事態的發展可以看出，第二次王朝復辟并不是不可能的。——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禮貌熱情一問三不知，感恩謝謝但是對不起，明白理解實在沒辦法，收到好的就是不動換。簡而言之，就是熱情似火，一動不動。這是官場箴言，能讓你在體制內避免很多麻煩事。這是惰嗎？老子說這叫無為，是在無數實踐中總結出來的智慧。治大國，若烹小鮮，煎小魚是不能頻繁翻動的，否則魚就會破碎，同樣做事情的時候，不要刻意去干預事物的自然發展規律。比如在企業管理中，管理者要給予員工足夠的信任和自主權，不要過多地進行微觀管理，這樣就能為員工提供相對寬松的工作環境，從而鼓勵員工自主創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塞翁得馬，焉知非禍。故福之為禍，禍之為福，化不可極，深不可測也。意思就是宇宙很大，我們人類所知是極少的，要對這個世界保持敬畏和謙遜。

路易十八重新登上王位。對維爾福而言，馬賽給了他過多的記憶，而且都成了內疚之事，他請求得到在圖盧茲某一空缺的檢察官職位，獲得了允準。他到新任所后兩個星期，娶了蕾內·德·圣梅朗小姐為妻，此時其岳父在宮廷的地位更加顯耀了。——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操曰：『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云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于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龍之為物，可比世之英雄。』光有這還是不夠的，還得開小號，這對父子就是大號小號。其實開小號的事，在貴族中很常見，比如東漢末年的瑯琊諸葛氏，就是當時的大家族，其中諸葛亮、諸葛瑾、諸葛誕就屬不同陣營，但都做到了高位。諸葛亮是蜀漢丞相，諸葛瑾是東吳的大將軍，諸葛誕是曹魏的征東大將軍，在三國時期諸葛家族遍布魏蜀吳。本是同根生，卻各為其主，彼此相煎，是不是很殘酷？但在更殘酷的社會中，想要保存家族的實力，還有更好的方法嗎？為了避免一鍋端，只能把家族資源分配給不同的人，然后投資于不同的勢力，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啊。

他每時每刻都擔心唐戴斯會出現在眼前。唐戴斯知道一切，唐戴斯既可怕又強悍，他會來報仇的。于是，唐格拉爾向莫雷爾先生辭去船上的職務，并請船主把他推薦給一個西班牙商人。三月底，他在那個商人那里做了個小職員。這是拿破侖重返杜伊勒里宮后十到十二天之間的事情。他就此去了馬德里，人們再也聽不到他的消息了。——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再厲害的捕快，也有破不了的案。故不是每件案子都會真相大白，不是每個兇手都會罪有應得。往往是兇手內心的不安，如影隨形折磨著他們，讓他們不管逃到哪里，都惶惶不安杯弓蛇影，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神經過敏一驚一乍。丁蟹：『他死了十四年，我痛苦了十四年。他死了，他再慘也有限，我受盡人間痛苦折磨，最慘的人其實是我，他舒舒服服長眠在地下十四年。』為什么要做好人？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都說唐僧取經，其實在西游記里，真正要取經的人是唐太宗，唐僧只是替唐太宗跑腿的。那唐太宗為什么要取經？就是遇鬼了，而緬北的經書「能解百冤之結，能消無妄之災」，整個過程怎么看都像遇到了一個詐騙團伙。不過我們也可以看到，即使貴為天子，哪怕是唐太宗，也是不自由的：「你在意什么，就會被什么所束縛。」你心里有鬼，就會遇到騙子，也就是真正的鬼。

留下的梅塞苔絲孤單單的，陪伴她的只有這片從未顯得這么荒涼的土地，以及一望無際的大海。她整日兩眼淚汪汪的，猶如凄婉的故事中的癡情女子，不停地圍著本族人的小村落轉悠。她時而在南方的烈日下佇立，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像似的不言不語，呆呆地望著馬賽；時而坐在堤岸上，傾聽大海的呻吟，這呻吟和她的痛苦一樣不絕如縷；她常常自問是不是就該讓身子向前傾去，投入深淵葬身谷底，這樣做是不是會比永無盡頭的等待，比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來得好受些。——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金庸看到這里，一個詞閃入腦中：木婉清。像木雕的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凝視著情郎消失的地方，神情凄婉，清麗脫俗。『好，就用這個名字，來命名我的女主人公。』當然，這是我瞎猜的。金庸：『你不是瞎猜，你看，「猶如凄婉的故事中的癡情女子」，這故事就是〈天龍八部〉啊。』

他猜想那些鮮活的人群中間一定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長久以來，他幾乎生活在一座墳墓里，覺得自己跟死人沒什么兩樣了。——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唐戴斯在這里遇到了武當山駐少林寺辦事處大神父王道長王重陽，王重陽就是在這里悟出了絕世武功，他把武功傳給了唐戴斯，后來回去創立了全真教。為了紀念這段不平凡的經歷，他把自己的住處稱為：活死人墓。唐戴斯復仇成功后，去找義兄王重陽，誰知王重陽死了，于是云游至四川落腳，創建了四川唐門。據說黃藥師的徒弟梅超風，就是梅塞苔絲的女兒，因為不想讓女兒從夫姓，所以女兒梅超風姓梅。

“德·維爾福先生調離馬賽已經有一年了。他在圖盧茲。”“噢！原來是這樣，”唐戴斯輕聲說道，“我唯一的保護人調走了。”“德·維爾福先生和你有沒有仇？”督察長問。“沒有，先生；他對我非常友好。”“那么他已經留下的，或者還會給我的有關你的材料，我都是可以相信的啰？”“完全可以相信，先生。”——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讀者：『十九歲，他還是個孩子啊。』社會：『就因為他是孩子，我才教他怎么做人。人總要在我的毒打下，才會慢慢長大。我安排維爾福出現在唐戴斯的生命里，就是為了告訴他，你真好騙。不是，說錯了，我重新說，我安排維爾福來到他的生命里，就是為了給他上一課。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 自古英雄出煉獄，從來富貴入凡塵。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戹陳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離騷。左丘失明，厥有國語。孫子臏腳，而論兵法。不韋遷蜀，世傳呂覽。韓非囚秦，說難孤憤。舜發于畎畝之中，傅說舉于版筑之間，膠鬲舉于魚鹽之中，管夷吾舉于士，孫叔敖舉于海，百里奚舉于市。故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過，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慮，而后作。征于色，發于聲，而后喻。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打，不成才。有出息的人，都是被我毒打出來的。』

嚯！瘋得挺古怪，他自以為擁有一個極大的寶藏。被捕的第一年，他說如果政府還他自由，他就奉獻給政府一百萬；第二年，增加到兩百萬，第三年，三百萬，每年往上加。他已經坐了五年牢，他準會要求和您密談，給您五百萬。——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正常人的思維：這么有錢，怎么會成為囚犯？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事實是：這個世界有無限的可能。金錢會放大人身上的各種人性，天知道一個有錢佬會干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來。

“這就是為什么我見到您會如此高興的緣故，”長老繼續說，“雖說您在我做一項極重要的計算時打擾了我，如果這項計算做成了，也許能修正牛頓定律。您能賞光和我私下里談一會兒嗎？”“得，不出我的所料吧？”典獄長對督察長說。——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瘋人院內，瘋人甲：『梵谷的一生，除了熱愛藝術之外，他對宗教的熱忱是一樣的狂熱，他寧愿自己挨餓，也要把自己僅有的金錢分給所有人……』瘋人乙：『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影響了我們后世很多成功的科學理論，比方說F等于ma，這是不對的……』瘋人丙：『史蒂芬史匹柏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他問我侏羅紀續集怎么拍。』瘋人丁：『中國這音像產業，這油水啊大著呢。沒錯，我跟你講啊，中國現在有兩千七百萬臺DVD， 每一臺機器每年消費十張DVD， 每一張DVD我們抽一塊錢的版稅，這一塊錢乘十是十塊錢，十乘兩千七百萬，這就是兩億七千萬哪，兩億七千萬，沒錯……』瘋人戊：『想靠電子商務掙錢的，那都是糊涂蛋，網站就得拿錢砸，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高薪聘幾個罵人的搶手，再找幾個文化名人當靶子，誰火就滅誰，網站靠什么呀？靠的就是點擊率啊，點擊率上去了，下家兒跟著就來了，你砸進去多少錢，加一零兒直接就賣給下家兒了，我還告訴你啊，有人談收購立馬兒就套現，給你股票你都免談。你要是感興趣你投個八百萬到一千萬，多了我不敢說，我保你一年掙一個億，我說的可是美金啊。』瘋人己：『一定得選最好的黃金地段，雇法國設計師，建就得建最高檔次的公寓，電梯直接入戶，戶型最小也得四百平米，什么寬帶呀，光纜呀，衛星呀，能給他接的全給他接上，樓上邊有花園兒，樓里邊有游泳池，樓子里站一個英國管家，戴假發，特紳士的那種，業主一進門兒，甭管有事兒沒事兒都得跟人家說：may i help you sir，一口地道的英國倫敦腔兒，倍兒有面子，社區里再建一所貴族學校，教材用哈佛的，一年光學費就得幾萬美金，再建一所美國診所兒，二十四小時候診，就是一個字兒貴，看感冒就得花個萬八，周圍的鄰居不是開寶馬就是開奔馳，你要是開一日本車呀，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你說這樣的公寓，一平米你得賣多少錢？我覺得怎么著也得兩千美金吧？兩千美金？那是成本，四千美金起，你別嫌貴，還不打折。你得研究業主的購物心理，愿意掏兩千美金買房的業主，根本不在乎再多掏兩千，什么叫成功人士，你知道嗎？成功人士就是買什么東西，都買最貴的，不買最好的。所以，我們做房地產的口號兒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學術氛圍這么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學呢。而且這是在九五年和二零零一年。

“可要是我出不了獄呢，”他說，“如果當局不顧公道把我關在這個地牢里，而我生前沒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這筆財富不是付諸東流了嗎？政府，還有我，如果能用上這筆錢，豈不更好嗎？我出六百萬，先生，是的，我愿意出六百萬，只要你們放了我，我有余下的錢就夠了。”——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你好，我是秦始皇，我并沒有死，我在西安有100億噸的黃金，現在需要你轉賬八千元作為流動資金，你微信支付寶轉賬都可以，賬號就是我的手機號碼。轉過來后我直接帶部隊打過來，讓你統領三軍！

典獄長笑了起來。“你的寶藏很遠吧？”他問。“離這兒有一百里。”法里亞答道。“想得倒美，”典獄長說，“倘若每個犯人都要把看守帶上走一百里地玩玩，而那些看守又都答應陪他們去走，那么犯人逃跑的機會就來啰：這么長途跋涉，逃跑的機會自然有的是。”——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這話我能證明是真的，就在江陵城南偏西天寧寺大殿佛像肚子內，而且那尊大佛就是純金的。是康熙年間一位身具高強武功的高僧，因為駐錫荊州天寧寺，于是無意中發現了寶藏。他將此訊息告訴天地會，作天地會反清復明之用，結果信還未送到天地會，紅旗香主就給歸老二的兒子殺了。既然我告訴了你們，你們挖掘出來后，我是不是也得有一份？胡斐：『不是在關外長白山玉筆峰山腰的洞中嗎？』韋小寶：『我記得是在黑龍江之北，正當阿穆爾河和黑龍江合流之處，在呼瑪爾窩集山正北，阿穆爾山西北的鹿鼎山。』胡斐：『那不就是同一個地方嘛。』韋小寶：『咦，會不會我們說的，是同一個寶藏？本來這筆寶藏就我和雙兒知道，可能后來阿珂也知道了，阿珂就是李自成的女兒，這筆寶藏也就成了李自成的了。阿珂是陳圓圓女兒，自然陳圓圓也知道，胡逸之一直守護陳圓圓，估計也知道的，于是把秘密告訴了侄子飛天狐貍，也就是你爺爺。』胡斐：『這樣說起來，這筆寶藏確實應該屬于你岳父李自成，沒毛病。』韋小寶：『什么是他的？不是應該我的嗎？』胡斐：『你個死太監，你有后代嗎？我這輩子就沒認識一個姓韋的。』韋昌輝：『嗯嗯。洪教主起事，我韋某人功勞甚大，你猜為什么？老子是金主爸爸。』

“你的伙食怎么樣？”督察長又問一遍。“先生，您這樣做是不會冒風險的，您瞧，我不想尋覓機會逃跑，你們去那兒時，我還留在牢里好了。”——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幸虧沒有人相信你，否則不但寶藏被別人挖掘走，你也大概率會被人滅口。你最好的方法，就是對寶藏的事守口如瓶，然后好好配合監獄方面，爭取早日出獄。很多人覺得，有了寶藏可以榮華富貴了，而實際情況是它只會招來殺身之禍。這是人性使然，你抵擋不了自己的貪欲，一開始也許只是拿一點點，之后發覺沒事就會越來越大膽，最后就一發不可收拾，總有一天你的行蹤和富有會被人起疑。你越來越富有，也必然引起別人的猜疑和嫉妒，人們都是好學和上進的，都想學習別人的成功之道，都想成為第二個你，于是不斷的研究你揣摩你，結果他們崩潰了：『靠，原來家里有礦啊，搶啊，抄家伙上啊。』

“其實，”督察長無意中道出了世弊的癥結，“他如果真富有，也就不會進監獄嘍。”法里亞長老的一次際遇就這樣結束了。他仍然當他的囚犯，不過，在這次視察之后，這個逗人發笑的瘋子更加著名了。——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正常情況下，一個具有鈔能力的人，是不可能被關進監獄的。然而凡事都有例外，這世上總有人自己作死，那么老天爺也無能為力。宋青書，那是躺贏的主，老爸是宋遠橋，師兄是張無忌，自己才貌雙全，這種條件簡直天選之子啊。無論怎么混，也都是人生贏家啊，結果怎么著？死了。換了任何人，都不需要努力，張口就行：『太師父，我要什么什么。張師弟，我要什么什么。』要啥有啥啊。比如他看上了周芷若，其實只要一句話的事：『太師父，我喜歡周姑娘，你去峨眉給我提親。』老張一想：『兩大門派聯姻？好啊，好啊。』估計屁顛屁顛就去了。或者對張無忌說：『張師弟，我想要你的周姑娘，你去抓她來跟我生米煮成熟飯。你如不去，我死給你看。』你覺得張無忌會不去嗎？但他偏偏選擇了自己努力。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會想要除掉張無忌，為什么呀？實在想不明白，大張小張那可是他的王炸啊。換了我，不但不會除掉他，相反每次他對敵，都會往他身前一站：『他是我張叔唯一血脈，你們要殺他，先從我尸體上跨過去。』喊完這嗓子，張無忌不得客氣客氣？于是我就說：『好的。』然后回家吃飯睡覺。其實真的換了我，壓根就看不上周芷若，直接追滅絕不香嗎：『師太，我不想努力了。』正道扛把子穩如狗，有哪位不服的？我太師父、老婆滅絕或者我張兄弟找你聊聊。慕容復同樣如此，一副好牌打得稀碎。喬峰好交朋友，早就對齊名的慕容復心向往之。只要與喬峰結為兄弟，天下橫著走，喬峰段譽虛竹都聽你的，指哪打哪，要什么自行車？做毛個皇帝啊，游山玩水不香嗎。真是：不怕富二代混吃等死，就怕富二代雄心壯志。

由于瘋病是一種精神備受折磨之后在污濁的地牢里與之俱生的潰瘍，患此病者總是被十分小心地藏在他的病源地，或者說，即使能被釋放，他也會被深藏在某家陰森森的醫院里，醫生面對獄卒送去的這些體腦殘缺的患者，既看不出他們還有人的模樣，也看不出他們還有人的思想。——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這事關當權者的臉面，就憑這也不會放他們出去。幸虧典獄長不相信他，否則他就是丁典，免不了被威逼利誘，非得從他嘴里套出，或逼出寶藏下落不可。至于他么，寶藏找到后，肯定會被滅口。

散布在塵世間，由命運遭受摧殘的不幸的人收集起來的種種虔誠的思緒，使唐戴斯的靈魂煥然一新。他記起了母親教他的禱詞，從中發現了以前未曾體會到的新意。對生活在幸福中的人來說，禱告只是一些單調的、含義貧乏的詞句而已。直要到災禍降臨的那一天，他才會明白他祈求上蒼憐憫的話，是多么的崇高。——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老馬說過，宗教是人民的鴉片，它無法改變苦難的命運，也不能治愈心靈的創傷，但是它能撫慰傷痛，使人暫時不至于發瘋。如果沒有宗教，會有更多人犯罪和精神失常。它是祥林嫂僅有的希望，希望一斷也就失去了精神支柱，凍死在了大年夜。人世難逢開口笑，我們人類一路走來多苦多難，很多時候也就靠著宗教撐著走到了今天。老毛說過，人是要有點精神的，老祖宗也說過，人全靠一口氣支撐著。有了這點精神，有了這口氣，我們才能戰勝各種困難。一旦這點精神，這口氣喪失了，人也就垮了。

地牢的全部家什就是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桌子、一只水桶和一只瓦罐。——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一桌一椅一個人，一茶一燈一卷書，靜而不爭，萬般隨緣。』有人會覺得，這樣還活個什么勁啊，這種生活與住在牢房里面有什么區別。其實區別大了，我有錢，但我可以不用，這跟沒錢是截然不同的。我有自由，但我可以不用，這跟沒有自由是截然不同的。因為這是我的選擇，這叫自律。我閱讀我跑步我干活，這叫享受生活。因為只要我不想，隨時可以調劑：閱讀倦了跑跑步，跑步累了干干家務，干活煩了看看書。可學生也讀書，也鍛煉，工人也干活，那叫人間地獄，因為他們沒得選擇，是被迫的。所以大家覺得學生讀書苦啊，所以大家覺得工人上班累啊。其實沒有人是真正節約的，只不過是錢花的地方不同，每一種生活都花錢如流水，我一簞食，一瓢飲，我一桌一椅一個人，一茶一燈一卷書，但是沒人知道一藝一術要花費多少，可以說任何藝任何術都是很費錢的。有人見到我沒買車，就說連車都沒有，活個什么勁啊。但我不會說，你不讀書不跑步，活個什么勁啊。因為我知道每個人的興趣和喜好不同，每個人的金錢和時間放的地方不一樣。當你把開汽車當享受時，我卻在太陽底下一跑就是二十多公里，請問誰該羨慕誰呢？我們與唐戴斯僅僅只是表面相似，卻有著本質區別，比如吃的，營養么？衛生么？比如住的，溫度和濕度舒適么？采光和通風好么？比如穿的，干不干？凈不凈？暖不暖？這一切他都無法要求，因為他缺少我們所擁有的自由和金錢。

唐戴斯驚喜地看到，有的泥灰已經稀稀拉拉落下來。當然，這些碎屑都不大，但半個小時下來，唐戴斯還是挖出了差不多一把泥灰。一個數學家大概可以算出，照這樣干上兩年，如果不碰上巖塊，就可以挖出一個兩尺見方、縱深二十尺左右的通道。犯人責備自己沒有早點想到這么做，把漫長的歲月浪費在期待和祈禱上，在絕望中虛擲光陰。他關進這間地牢將近六年了。有六年功夫，再累人的活兒也可以完工了！想到這里，他渾身來勁。——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很多時候，不是因為意識到了一件事的重要性而去做，而是只有在做的過程中，才能慢慢意識到它的重要性。閱讀和跑步的人是幸運的，因為不閱讀的人，幾乎不會去閱讀，不跑步的人，幾乎不會去跑步。就像唐戴斯如果不去挖墻，他就一直不會知道這件事有如此值得去試一試。也就是只有接觸到這件事才能認識這件事，接觸的越多也就越深刻，也才會被我們賦予意義，也才會更加不斷地付出，不斷地堅持下去。比如，不閱讀的人就越是不會去閱讀，因為他們并不知道不閱讀意味著失去了什么，而堅持閱讀的人就越是會閱讀，因為他們知道閱讀對于他們意味著獲得了什么。同樣，跑步的人越是會去跑步，而不跑步的人越是不會去跑步。還有，會賺錢的人越是會賺更多的錢，而不會賺錢的人越是不會去賺錢。沒挖過墻的唐戴斯，兩年都沒有去挖過墻，而挖過墻的唐戴斯，讓他兩天不挖墻都做不到，挖墻對于他來說，是片刻都不能等待的事。唐戴斯：『頭可斷，血可流，不挖墻，毋寧死。』萬震山：『魂牽夢縈，神魂顛倒，如癡如醉，夢寐不忘者，唯有砌墻而已。』唐戴斯：『砌墻達人萬師傅，久仰久仰。』萬震山：『不仰不仰。挖墻大師唐師傅。幸會幸會。』唐戴斯：『不會不會。萬師傅除了砌墻，據傳口技也是一絕，真是多才多藝啊，失敬失敬。』萬震山：『不敬不敬。閣下的挖墻技藝爐火純青登峰造極，挖墻狂魔的稱號非你莫屬。』唐戴斯：『客氣客氣。』萬震山：『承讓承讓。』唐戴斯：『問世間挖墻為何事？直教人生死以之。』萬震山：『真乃我同道中人啊，從此我砌你挖，彼此合作，互惠互利，共存共榮，其樂無窮。』唐戴斯：『請。』萬震山：『請。』

他原以為能走向自由，結果卻進入了另一個地牢，這叫他不免有些失望，但他還是相當熱情地感謝了年輕人的誠意。——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這就像換工作。以為辭掉工作，苦日子就到頭了，誰知換一份還一樣，天下老板一樣黑。工人有換老板的自由，但是工人沒有不當牛馬這一最大的不自由。學校里老師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結果出了學校發現，吃得苦中苦，到處伺候人。所以對于工人來說，不管換任何工作，也無非換個牢房，因為這世界本就是一個大牢籠。所謂換工作，無非是就是從自己干膩了的公司，到別人干膩了的公司去。

是的，這就是我和你牢房之間的距離。我沒有畫比例圖的幾何量具，所以把弧線計算錯了。本來畫四十尺長的弧線就夠了，結果畫了五十尺；我跟你說了，我還以為能一直通到外墻，挖穿墻就可以跳進海里。沒想到我是順著你牢房外面的過道在挖，而沒有往下挖。這下我的勞動全白費了；這條過道通往一個院子，院子里全是衛兵。”——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其實這本書還有一個名字〈鼴鼠的故事〉。這還算好的，曾小賢還挖到天臺上去了呢。最壞的結果是，挖到最后，挖到院子里去了，里面全是衛兵。兩個搶銀行的劫匪：『那天警察發薪水，都在銀行排隊取錢，我倆喊了聲打劫，他們全都掏出了槍。』兩個攔路搶劫的劫匪：『那天部隊打靶回來，他們的車壞了，征用了輛民用車，我倆把車攔下，剛喊了聲打劫，車上下來一車端著槍的兵。』

你先前對我說的話，我是絕對想不到的，誰料得到四年以后，這個龐然大物會被推倒在地呢。那么，現在是誰在統治法國？是拿破侖二世嗎？”“不，是路易十八。”“路易十八，路易十六的弟弟，天意真是神秘莫測啊。上天拋棄一個被它眷顧過的人，眷顧一個被它拋棄過的人，究竟是什么用意呢？”唐戴斯目不轉睛地望著這個一時間忘掉了自身的命運，而在為世界的命運操心的人。——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這叫風水輪流轉。現在已然衰朽者，將來可能重放異彩。現在備受青睞者，將來卻可能黯然失色。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切都在周期性的變動中。歷史總在重演，因為人性從未改變，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人類從歷史中學到的唯一教訓，就是沒有從歷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訓?。當然，雖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但不是簡單的重復。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云卷云舒。但行好事，莫問前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雖說時也運也命也，但是可控的一定要發揮主觀能動性和創造力去爭取，并不斷的學習、復盤和反思。

“對，對，”老人繼續說，“就和在英國一樣：查理一世之后是克倫威爾，克倫威爾之后，是查理二世，也許在查理二世之后，又是哪個女婿、親戚，或是奧蘭治的什么親王即位。某個地方總督要當國王了，就對老百姓作新的讓步，于是有了憲法，自由也來了！你會看見的，年輕人，”他轉身對唐戴斯說，用先知那般明亮而深邃的目光望著他，“以你的年齡你能看到，你會看見的。”“是啊，如果我能從這兒出去的話。”“啊！你說得對，”法里亞長老說，“我們是囚犯，可有時候我會忘記，我的目光穿透了四周的牢墻，就以為是自己自由人呢。”——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我們本是自由身，但是我們的目光盯著手機，腦子被各種偏見和謬誤所禁錮。法里亞神甫是囚犯，但是他的目光在外面，他的腦子是好奇和自由的。真正囚禁人的，不是牢房和鐐銬，而是通過手機和電腦灌輸給我們的觀念。文盲不是目不識丁，而是學富五車。自以為高學歷高文憑，其實就是被各種偏見和謬誤五花大綁的文盲和囚徒。

那好，我們在通道的當中再挖一條豎向的支道。這一次只要量準了，就可以一直挖到室外走廊。殺掉哨兵，我們就可以逃跑了。要完成這個計劃，一要有勇氣，這你有，二要有力氣，我有的是力氣。至于耐心，你已經作出了證明，現在看我的吧。”——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哨兵：『為什么要殺我？我只是個打工的。』牛羊：『那我們就可以殺嗎？』青菜蘿卜：『我們就不是生命羅？』我們每個人每個生命都在努力活著，阻礙我們活著的障礙，我們就得清除掉，我們不是一直這么做嗎？活著本來就是以其他生命為代價的。生存權是最高權利，高于神圣的財產私有權。所以餓極了，偷超市一塊巧克力是無罪的，對于這種行為表示深惡痛絕的，在我眼里就是偽君子。窮人的孩子偷塊巧克力就是犯罪？就是不道德？那你讓一個孩子餓死，這種行為道不道德呢？有些人從來不想這個問題。他們只會覺得：『有手有腳的，怎么會沒有錢？』

唐戴斯望著繩梯，思緒卻轉到了另一件事上。一個念頭突然在他腦子里閃過：這個人既然這么聰明，這么機靈，這么深刻，那么他唐戴斯蒙受不幸的原因，他自己沒法看清的那團黑霧，這個人也許能看出個端倪。——大仲馬《基督山伯爵》【張虎躍】：狄云想不透的事，讓丁典來剖析剖析。道理是不是很淺顯？實際上很少有人這么做。為什么？因為他們根據經驗，發現這并沒有什么卵用。在日常生活中，大家遇到了難事，總會找人傾訴傾訴，然后一切照舊，那個問題依然必須自己去面對。為什么會這樣？因為我們身邊的人，都是跟自己同一層次，你的難題同樣也是他的難題，你解決不了的，他就能解決了？他如果能解決了，你覺得你還能遇到他？估計你見他都得跟他的助理預約了。并且你壓根就不會去找他，就像我遇到問題不會去找馬云商量一樣。還有就是層次不一樣的人會互相看不起，比如我跟層次比我高的人商量，我會覺得他胡說八道，因為層次不一樣的人是無法溝通的。井蛙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虛也。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者，篤于時也。曲士不可以語于道者，束于教也。為什么很多人會去大城市？因為那里能接觸到高層次的人，就像丁力會遇到許文強，許文強會遇到馮敬堯，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但是碰運氣這種事，是對于學習能力強的人來說的。實際上大城市的叢林法則更明顯，絕大多數人去了也是當韭菜：不是去吃人，而是被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