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怎么可能呢?
難道他其實是在裝醉?
哪怕這個猜想不切實際,我也被嚇得渾身哆嗦。
村長點了口煙,吐著煙圈說:“彩英,現在你必須得承認了吧。”
“之前村里面覺得你是孤女可憐,又念在你爸是抗戰英雄,村里人都把你當親閨女,可你怎么能幫罪犯包庇呢?”
提到我爸,我鼻頭一下子就酸了。
十年前,鬼子進村,我爸為了掩護全村人犧牲了。
可十年后,村里人卻要活生生拆散他女兒的婚姻。
我深吸一口氣,不斷假設最壞的情景。
如果真的是志剛,大不了我就帶他逃跑。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讓別人污蔑他。
“村長,我老公老實巴交的,撒個謊都會臉紅,我不信他會干這種事兒。”
看我語氣放軟,劉寡婦冷笑:“要不是你家志剛老實,我才不會來你家借針線。”
“沒想到,他竟然對我干那種事兒!”
我一瞬間就明白了,劉寡婦為什么死咬著志剛。
就是看他老實巴交,也欺負我只是個孤女。
她跟志剛結婚后,怕不是過上了皇上般的瀟灑日子。
上輩子她也是這樣,成功嫁給志剛后要走了一大筆錢。
后來生了孩子,自己天天去城里瀟灑,都是志剛和娘在照顧孩子。
“彩英,這不關你的事兒,但楊志剛我是不會罷休的,他要是不對我負責,我就把他送到局子里!”
流氓罪可是一個很嚴重的帽子。
如果志剛被抓走了,很有可能會砍頭。
劉寡婦就是篤定我們不敢報警。
可我一想到上輩子志剛淹死后腫脹的身體,眼淚就落了下來:“行,那就報警!他要是真的強奸了你,就砍了他的頭!”
反正橫豎不過是條死,我也不忍心志剛背了黑鍋再被折磨死。
劉寡婦呆在原地:“你,你說啥?”
村長也打著圓場:“彩英,你可想好了,這真的會被砍頭的。”
我吸了吸鼻子:“我知道,他要是真干了對不起我的事,死了活該!”
雖然我怕炕上躺著的就是志剛,但是我堅信。
不管是上輩子還是現在,志剛都不是這種人!
大家都被嚇傻了。
李秀蓮拉著我的手勸我:“你傻呀!就跟志剛離婚就行了!你這不是要逼死志剛嗎?”
劉寡婦更是不敢相信大聲叫嚷:“你寧愿楊志剛被砍頭,也不愿意跟他離婚?”
我狠狠點頭:“對,他就算被砍頭,也不能娶你這種人。”
“而且,說不定根本就不是志剛強奸的你。”
劉寡婦氣的胸脯一鼓一鼓:“你說這么多,不就是不想承認志剛犯的錯嗎?”
“我這么一個傳統女人,難道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嗎?”
村民也都紛紛附和:“彩英,你就別犟了!你老公明明就在炕上躺著。”
“大家都親眼看到了,能有假嗎?”
村長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滅。
“都別吵了,既然彩英,你還是不相信是志剛干的,那你去屋子里把他帶出來吧。”
“我親自悶暈的人,咋可能記錯。”
我心里也有點兒發虛。
萬一真是志剛呢?
我們這對夫妻又要被全村人唾罵了嗎?
我抖著手,慢慢的靠近堂屋門口。
“志剛,是、是你嗎?”
我身體抖的跟個篩子一樣,炕上那個黑影伸了個懶腰。
他嗓子像破了的氣球:“………彩英?”
我的嗓子瞬間像被人扼住。
難道重活一輩子,我也改變不了結局嗎?
兩腿一軟,我直接癱在了地上。
炕上那個黑影轉身穿著鞋子。
我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
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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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喜若狂。
這下就算劉寡婦以死明志,也不能栽贓給我家志剛了。
“誰把我捂暈了?狗日的玩意兒。”
那人拖著魁梧的身軀慢吞吞的走到院子里。
乍一看,跟志剛一模一樣。
可他其實是我的小叔子!是志剛的親弟弟!
劉寡婦立馬上前扯著他的衣服:“這不是志剛還能是誰?就是他上前扯我的衣服,強奸了我!”
小叔子一臉懵:“你說啥?咋可能是我?妹子,你可別亂說!”
“我咋可能認錯人,就是你!看我脖子上的印子,就是你啃的!我還能撒謊不成?”
劉寡婦一摘圍巾,她脖子上深深淺淺的紅印子顯得十分可怖。
小叔子走到我身邊,皺著眉頭:“彩英,這咋回事兒,我一覺睡醒咋成強奸犯了?”
劉寡婦流著淚,火冒三丈:“楊志剛,你別再狡辯了!就算喊你媳婦兒來,也護不住你!”
小叔子更暈了,我立馬站他身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我小叔子志遠!不是志剛!”
劉寡婦也懵了,就連村長和村民們都傻了眼。
小叔子一直在部隊,幾年回來一次,大家想不起來也正常。
只是沒想到,會被扣這么大個帽子。
劉寡婦急的都結巴了:“不可能,就是楊志剛,我知道你想包庇他,但是也不能這么騙人!”
小叔子急了:“你神經病吧?志剛是我親哥,難不成我倆還能分裂了?”
“你是不是想訛我哥想瘋了?”
劉寡婦撲通一聲坐在地上,抓著村長的腿哭:“村長,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被欺負呀!他明明就是志剛!”
村民們也都回想起來:“我差點給忘了,志剛有個雙胞胎弟弟,怪不得會認錯。”
“萬一是志剛假冒的呢?”
小叔子氣的吹胡子瞪眼:“還要我證明我不是我哥?”
他一把子把劉寡婦薅起來:“來,你摸摸,你摸摸老子褲襠下面到底有沒有東西!”
小叔子年少當兵,不小心被炸彈炸壞了下面。
要不是情形所迫,他也不會說出這事。
劉寡婦嚇得直叫。
“你干嘛呀?光天化日的耍流氓!”
村長狠狠打了一下拐杖:“別鬧了!如果你是志遠,志剛去哪了?總不能是跑了吧?”
他剛說完,就聽到一陣陣急促的喊聲。
“彩英,我回來了!”
志剛渾身酒氣的走到院子里。
攬上我的肩就開始說:“你咋和表哥灌我那么多酒?要不是我突然尿急,還醒不過來呢。”
“到村口就有人跟我說出事兒了,我急忙往這兒跑,嚇死我了!”
他說的倒沒錯。
家里確實出事兒了。
志剛剛打了個酒嗝,志遠就把他扯到劉寡婦面前。
“哥,你啥時候欺負劉寡婦了?”
志剛滿臉蒙圈,我把今天發生的事兒都給他講了一下。
他氣得滿臉火氣,對著劉寡婦一頓質問:“劉梅,我都沒跟你說過話,你咋能這么污蔑我呢?”
劉寡婦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志剛能明確證明他根本不在家,表哥家一堆證人。
村長也面紅耳赤:“哎呀,真是鬧了笑話!”
村民們都哈哈大笑的調侃著:“劉寡婦真是耐不住寂寞?連斷了根的都能?”
他們一陣調侃,說些下流的話。
“劉寡婦,你說你是不是暗戀人家志剛?”
“你要真想男人了,我們給你介紹一個,干嘛非得鬧這出?”
志剛急忙撇清關系:“鄉親們都別打趣了,我喜歡的是彩英,我的老婆也只能是彩英。”
他小聲地說:“我在家,可都是要聽我老婆的。”
村民們都笑著說他是耙耳朵。
“我不喜歡劉寡婦,你們也別說了!”
劉寡婦被村里人說的滿臉窘迫,一氣之下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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