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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和莊老三倚在大廳角落抽煙歇腳。
四爺忽然想起什么,彈了彈煙灰問:“你沒請那小妖精跳舞?”
莊老三搖頭:“沒瞅見人,她周末走得早。”
四爺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抬眼問:“現在幾點了?”
“剛到兩點。”莊老三回了句,隨即撇撇嘴,“今兒這批白菜,質量真不咋樣。”
四爺深表認同:“可不是,根本不好選。”
“這事兒也得碰運氣,其實場上白菜多的是。”莊老三說。
四爺應和:“就是。”
他掐滅煙蒂起身:“還有時間,再進去玩會兒。”
莊老三跟著站起來:“好。”
需要我幫你把這段對話里的口語細節再打磨得更貼合舞廳人物的語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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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又踱進去轉了一圈。這會兒的白菜正豐盛,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老的嫩的,各色俱全。
好些個姑娘穿著吊帶短裙,裙擺堪堪遮住大腿根,露著大片白皙的肌膚,踩著細高跟在燈影里扭著腰肢;
還有的干脆套著緊身短款上衣,腰腹間的贅肉都快溢出來,卻毫不在意地和身邊人調笑。
霓虹光怪陸離地掃過一張張濃妝艷抹的臉,她們的眼神里都揣著同一種東西—— 三分無奈,七分渴望,像被風刮蔫的花,巴巴地望著往來踱步的野豬。
有人強撐著笑意,目光黏在四爺這樣的熟客身上,盼著被挑中;
有人垂著眼,眼尾泛著倦意,可余光還是忍不住追著人影晃,
裹得嚴實的反倒成了稀罕物,滿場晃眼的俗艷里,盡是藏不住的疲憊與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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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挑到合自己胃口的,卻實在不是件容易事。
舞池左邊早排了三溜姑娘,沙發上還歪著好些棵白菜。
瞧著是真有些泛濫了,只可惜水靈鮮嫩的沒幾棵。
四爺好不容易瞅見個順眼的,瞧著水嫩得很,便動了心思,伸手邀她進了舞池。
摟在懷里手感確實不錯,能覺出是年紀輕輕的身子。
只是這姑娘悶葫蘆似的,半點情趣沒有,這也不愿,那也不依。
算了,二十塊錢打發她走人,既不耽誤自己尋樂子,也別為難了人家。
白菜接過錢,小聲說了句“謝謝”,就低著頭擠出了舞池。
四爺揣著手,看著姑娘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無奈地搖了搖頭,一個人慢吞吞踱回外大廳的茶桌邊。
他一屁股坐下,摸出手機,一邊刷了短視頻,一邊回到了茶桌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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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剛坐下,凱哥也回來了。他湊到四爺耳邊,大聲說:“那邊有陜西來的白菜,我在西安見過。”
四爺撇撇嘴:“聽說這陣子西安、重慶查得都挺嚴。”
凱哥“哦”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么回事。”
四爺對凱哥說:今天的白菜不咋地。比上次來差遠了。
凱哥說:聽說前兩天這里來了便衣。我的熟人漂亮姐約我去紫羅蘭。
他掃了一圈場子,又問:“莊老三呢?咋沒瞅見人?”
“那小子閑不住,就喜歡沖鋒陷陣。”四爺哼笑一聲。
凱哥聽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也差不多!”
這話剛落音,凱哥就大步流星地扎進了滿場白菜堆里,自顧自挑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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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大一會兒,莊老三就顛顛地折了回來。四爺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遞了過去。莊老三接了,摸出打火機“啪”一聲點上,深吸一口,煙圈慢悠悠地飄了出來。
“你猜我剛撞見哪個了?”莊老三捻著煙,語氣里滿是藏不住的興奮。
四爺抬了抬眼皮,淡聲問:“誰?”
“宜賓來的那個女的!”莊老三壓低了聲音,像是說什么稀罕事兒。
四爺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好像聽你念叨過。”
“可不是嘛!”莊老三往沙發上一坐,“這是我第三次請她跳舞了。頭一回規規矩矩的,半點出格的尺度都沒有;第二回就放得開了;今兒這第三回啊,都能摟著砂了!”
四爺挑了挑眉:“就是在愛悅認識的那個?”
“嗯!”莊老三重重點頭,咂咂嘴,“你說怪不怪——我倆愣是跳到第六曲,才相互認出對方來!”
四爺愣了一下,跟著笑了:“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莊老三拍著大腿,篤定得很。
四爺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戲謔:“倆牲口。”
莊老三立馬梗著脖子反駁:“你也好不到哪兒去!當初自己約的人,轉頭不也認岔了?”
四爺沒反駁,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又重復了一遍:“牲口。不早了,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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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老三掐滅煙蒂,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骨頭縫里都透著舒坦:“可不是嘛,玩夠了,盡興了!我去拿衣裳。”
四爺指了指桌上的咖啡杯:“順便把我的杯子帶過來。”
“妥了!”莊老三應得干脆,轉身就往寄存處走。
沒片刻功夫,莊老三就拎著衣裳回來了。他麻溜地套上外套,四爺也拿起自己的杯子揣好。
兩人并肩走出迪樂會舞廳,晚風一吹,帶著點夜的涼意。
他們沒多耽擱,徑直朝著地鐵口的方向,溜溜噠噠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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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上地鐵坐下,四爺掏出手機給凱哥發消息:走了,88。
凱哥很快回了:我也馬上撤,去紫羅蘭約漂亮姐吃晚飯。
四爺:還是上次那個?
凱哥:就是。
四爺:挺好,祝你成功。
地鐵晃蕩了一小時,四爺終于到家。沖了個澡,他一頭栽倒在床上,倦意瞬間涌了上來。
閉眼的瞬間,迪樂會的轉燈、小妖精的柔軟,凱哥的瀟灑,還有莊老三那股子猛沖猛打的勁兒,全在眼前晃。
舞廳里的熱鬧是真的,心里那點空落落的滋味,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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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睡醒,四爺摸過手機,凱哥的消息和照片跳出來:紫羅蘭選人方便,又約漂亮姐吃飯了。
四爺:在哪兒?
凱哥甩來定位:清江東路孔干飯。
四爺:陪吃給工資沒?
凱哥:不用,迪樂會認識的,上次也沒給。
四爺羨慕:年輕帥氣就是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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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哥:她專門喊我過來的。
四爺:看著確實不賴。我們這些老東西,請舞女吃頓飯,哪回不得額外算錢。
凱哥:我剛到,她陪我坐了會兒,我先給了五十。這不,順道請她出來吃頓晚飯。
四爺:你可以啊。
凱哥:就單純聊聊天,沒別的。
四爺:試試約她開房?
凱哥:哪敢啊。
四爺:保不齊人家就等你這句話呢。
凱哥:她讓我去她家,說親自下廚給我做。
四爺:這不明擺著帶你上床嘛。
凱哥:我琢磨著,真要上床不給錢,總覺得不妥當。
四爺:上床必須給錢,一次一結。不然,后患無窮。
凱哥:那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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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盯著手機上凱哥的消息,手指頭在煙盒上頓了頓,嘴角撇出個自嘲的笑。到底是老嘍,比不得凱哥這種四十出頭的后生。
他這把年紀,進舞廳就是圖個消遣,掏錢是天經地義的規矩,哪里還敢指望什么免費的飯局,更別說那些糊里糊涂的后續了。
說到底,舞池里的熱鬧都是年輕人的,他這種老頭子,不過是湊個樂子,求個心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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