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6月10日,臺北馬場町刑場。
幾聲槍響劃破了悶熱的空氣,四具尸體倒在了血泊里。
那個倒下的最高軍銜者,正是國民黨“國防部參謀次長”吳石。
蔣介石看著行刑后的照片,氣得手都在抖,他怎么也想不通,這個被自己視作“軍中諸葛”、每周都要找來咨詢戰局的心腹愛將,怎么會是中共潛伏級別最高的“密使一號”。
這事兒要說起來,真比現在的諜戰劇還要燒腦。
咱們先得聊聊吳石這個人的含金量。
在那個年代的軍界,他就是傳說中的“考神”。
現在的學霸跟他比簡直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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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軍校第一名畢業,去日本炮兵學校留學還是第一,進了在這個含金量極高的日本陸軍大學深造,畢業時又是第一。
這“三連冠”的成績,讓他回國后在國民黨軍隊里直接橫著走,誰見了都得豎大拇指。
他在國軍里的地位,那是靠真本事打出來的,絕不是混日子的那種。
按理說,這種處于金字塔頂端的精英,高官厚祿、金條美女,那是唾手可得。
只要他愿意,在那邊混個榮華富貴簡直太容易了。
可偏偏就是這么個“既得利益者”,干了一件讓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轉折點在1944年。
那年豫湘桂戰役,國民黨軍隊被打得那是丟盔棄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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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在前線,眼睜睜看著幾十萬大軍因為指揮混亂、派系斗爭而潰不成軍。
更讓他崩潰的是在撤退途中,因為沒有車,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年幼的小兒子高燒不退,最后就在路邊斷了氣。
那一刻,這位中將的心徹底涼了。
人一旦看透了某種體制的腐爛,心里的那桿秤就會發生傾斜。
一邊是貪腐成風、草菅人命,一邊是紀律嚴明、為了窮苦百姓。
對于吳石來說,這不僅僅是選哪邊站隊的問題,這是在選“良心”。
到了1947年,這位功成名就的中將,秘密加入了他曾經的“敵人”陣營。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是把全家性命都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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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電影覺得潛伏就是發發摩斯密碼,其實吳石玩的是“戰略級操作”。
淮海戰役、渡江戰役,解放軍為什么能打得那么順?
真以為全是靠運氣?
那一張張標注著暗礁、兵力部署、炮位的絕密圖紙,全是吳石冒死送出來的。
他在福州直接把298箱絕密軍事檔案扣下,全部留給了解放軍。
甚至連蔣介石吹噓的那個“固若金湯”的長江防線,在解放軍眼里,基本就是透明的。
最讓人揪心的是1949年。
那時候國民黨敗退臺灣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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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吳石這時候任務完成了,完全可以找個理由留下,或者去香港當個寓公。
但他沒有。
他主動請纓去了臺灣。
他對老朋友說:“我不去,誰去?”
這不僅是勇氣,這簡直就是去闖鬼門關。
到了臺灣,他表面上陪著夫人王碧奎逛街、應酬,過著高官的奢華生活,實際上是在用微縮膠卷拍攝臺灣的軍事部署圖。
那些膠卷被藏在香煙盒里,通過秘密交通員朱楓傳回大陸。
毛澤東當時看到這些絕密情報,激動得寫下了“虎穴藏忠魂,曙光迎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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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世上,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1950年初,中共臺灣省工委書記蔡孝乾被捕。
這個蔡孝乾,跟吳石比起來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特務幾頓嚴刑拷打,再端上來幾盤好菜,據說最后還用了美人計,這骨頭軟的家伙就全招了。
他這一叛變,直接導致中共在臺地下組織遭到了毀滅性打擊。
特務順藤摸瓜,在一本筆記本上發現了“吳次長”三個字。
負責抓人的保密局谷正文是個老狐貍。
他知道吳石位高權重,硬抓容易出事,于是設了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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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跑到吳石家里假裝關心,跟不知情的吳夫人王碧奎閑聊。
王碧奎只是個普通婦人,哪懂這些特務的彎彎繞,無意中說漏了嘴,提到了丈夫見過朱楓。
就這一句話,成了催命符。
特務沖進吳府的時候,吳石正在書房。
他出奇的平靜,伸手去拿桌上那瓶早就準備好的安眠藥——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天。
可惜,動作慢了一步,藥瓶被特務一把奪下。
在獄中,吳石經歷了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
審訊他的人動用了所有能想到的酷刑,甚至把他的左眼都弄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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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位文人出身的將軍,硬是一聲沒吭。
那些平日里見慣了軟骨頭的特務都嚇到了:究竟是什么力量,能支撐著這個養尊處優的中將扛住這種地獄般的折磨?
最后沒辦法,谷正文只能靠拼湊證據來定罪。
直到最后那一刻,吳石也沒有低下他的頭。
他在獄中寫下了絕筆詩,把生死置之度外。
殺得死人的肉體,殺不死人的信念,這大概就是他和那些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最大的區別。
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有多少人是為了飯碗當兵,有多少人是為了權勢鉆營,但吳石用生命告訴我們,還有一種人,是為了心中的那個“道”。
他本可以安穩地做一個富家翁,甚至在臺灣繼續當他的高官,但他選擇了最危險的那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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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年后,當吳石的骨灰終于回到北京,那碑文上刻著的一句話,或許是對他最好的注解:“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勛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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