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災年的人間悲劇：幼女喊餓不肯吃樹葉 父親一怒之下將她活埋

一個貧窮的農家，在連年的災荒中，糧食告罄。為了活命，父母不得不讓幼女吃草根樹葉充饑。哭喊連連的女兒拒絕進食，父親憤怒之下，竟將她活活掩埋...這起令人髮指的慘劇，究竟是誰的錯？人性的扭曲是如何導致這個不幸家庭的徹底破碎？當權者的罪過又在哪里？帶著沉重的心情，讓我們一起走進這段不能再忘卻的歷史...

一、災禍連連 家徒四壁

清光緒二十四年（1898年），云南會澤縣狂風驟雨，河水泛濫成災。闊別了無盡的春夏之年，那一年的秋收黯然無色，稻田里全然一無所獲。眼見著便是一個又一個黑漆漆的嚴冬將至，這讓本就貧窮的會澤百姓憂心忡忡。

直到次年的孟春三月，瘟神始終揮之不去。傍晚時分，飛沫般的小雨變作狂風肆虐的冷雨，氣溫驟降，天色驀地黑暗下來。雨點漸漸變大，終于成了鉛塊般的冰雹。正當人們以為雹災已然是最壞的情況時，接連幾日暴雨如注，漩渦般的洪水開始在土地上盤旋、游走，不一會兒就漫過了田垌、沖垮了堤壩。半夜里的會澤鄉野上，處處可聞驚叫聲和哀嚎聲此起彼伏，家園在頃刻間被洪水吞沒。

災禍實在來得毫無預兆，百姓們無家可歸，也失去了全部積蓄的糧食。會澤農家向來習慣于積貯一年的口糧，然而這次卻是谷倉空空如也。接連兩年的重大災害，讓他們一貧如洗，家徒四壁。當局雖允諾有賑濟，但分量實在太少，根本無法解決燃眉之急。他們只得到處覓食，靠吃野菜和樹皮樹葉維持生命。

最令人揪心的是，孩童們受饑餓折磨得遍體皮包骨頭。他們的啼哭聲日日夜夜不絕于耳，猶如尖銳的刀子，一次次刺穿路人的心扉。母親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骨肉被活活餓死，那種絕望和無助，遠勝過最殘酷的酷刑。有的家庭甚至不得不賣掉孩子，換取一口干饅頭充饑。但就連那點可憐的饅饅頭在災區，也很快就變得了無蹤影，仿佛全被大地給吞噬了一般。

二、幼女難熄 哭求食物

就在那片被災禍蹂躪得家徒四壁的鄉野上，有這么一戶人家:父親姓楊，母親姓譚，膝下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兒。楊家本是當地一戶普通的農民，靠著勤勞的雙手終年勉力度日。可是接連兩年的天災人禍，讓他們一夜之間從溫飽穩定的小家庭，成了一無所有的赤貧戶。

那年的早春三月，災禍剛剛過去。楊家像其他遭殃的農戶一樣，家中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點的積蓄和儲備糧了。楊翁只得帶著妻兒四處去討些草根樹皮充饑。

起初小女兒并不明白眼下的處境有多糟糕，只當是在戶外游玩，于是還頗為高興。見她開懷大笑，楊翁和譚氏也都bust out a smile。但很快就沒余裕再笑了，因為找到的食物實在是太少太少，根本就喂不飽一家人的肚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些樹葉樹皮，切成小塊煮熟，小女兒便抗拒不吃。楊翁看在眼里，急得滿頭大汗，不住地重復:＂乖孩子，這可是爸爸為你找的寶貝喲，你可得乖乖吃下去啊！＂

可女兒卻是哭個不停，嚷嚷著要吃白米飯。譚氏見狀也哭了起來，痛心疾首地說:＂哎，我們可憐的孩子啊！你爸爸我們現在已經啥都沒有了，連一粒米都沒有了......＂

女兒依舊不吃，反而哭得更大聲更傷心了。楊翁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強迫著把樹皮喂進她的嘴里。可女兒咽不下去，一口口又全都吐了出來。楊翁這下子真的生氣了，狠狠地扇了女兒一個嘴巴，痛得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日復一日，女兒就是不吃那些樹皮樹葉，整日里嘴里叫嚷著要吃白米飯，實在把楊翁夫婦給煩透了。他們求過她，哄過她，打過她，可她就是不吃。楊翁覺得這下子真的沒救了，要是再這么下去，他們一家人遲早都要被活活餓死的。

家徒四壁的楊家，除了樹皮樹葉就再沒有其他任何食物了。楊翁絕望地想，與其讓一家人這樣慢性地被活活餓死，何不痛下決心，把命交給上蒼去了？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女兒的哭聲又大了起來，她正嚷嚷著:＂爸爸媽媽，我好餓啊，我要吃大米飯......＂這話一出，頓時像一根導火索點燃了楊翁的脾氣，他暴跳如雷，破口狂罵起來:＂這個皮行苦命的丫頭，就是要把我們一家人給害死啊！＂

三、父親暴怒 活埋女兒

楊翁被女兒的哭喊聲徹底激怒了。眼見家徒四壁，妻兒們天天因為吃不飽饑腸轆轆，他的內心幾乎陷入絕境。楊翁痛苦萬分，對生活徹底失去了希望。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老天真的要把他們一家五口全都活活餓死？

楊翁煩躁不安，對妻子譚氏大聲咆哮:＂你個下賤的東西，就知道哄著那個小禍害！我們連一粒米都沒有了，她還嚷嚷著要吃大米飯，簡直就是在嘲笑我們的窮困！你要是再縱容她，我們就只有一個活路——把她給殺了！＂

譚氏被嚇壞了，趕緊跪下來苦苦哀求:＂老公啊，你可別這么說，咱們的命根子就只剩下她了。你就從了她這一回，她畢竟年紀太小...＂楊翁對妻子的軟弱痛恨萬分，一把將她推開，大步流星走到了路邊。

只見路邊有一個溝渠，楊翁面無表情地開始在那里刨土挖坑。看到這一幕，譚氏猛然醒悟過來，楊翁是想要活埋他們的女兒！她驚恐萬分，連忙抱住女兒就往外拼命逃跑。可楊翁追了過來，很快就把母女兩人抓了回來。

＂你們休想逃走！＂楊翁獰笑著說，＂既然你們不愿意聽話，那就只有這一條路了！＂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將女兒塞進了已經挖好的坑里。

女兒被埋進坑中，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爸爸媽媽，救命啊！我錯了，我再也不耍賴皮了，求你們放過我吧...＂譚氏見狀也哭倒在地，奮力去拽楊翁的胳膊，可卻怎么也拽不住。楊翁開始用雙手狠命往坑里扒土，眼看著就要把女兒徹底掩埋。

就在這個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路過的老鄉看到了這駭人的一幕。他連忙上前拽住楊翁，大聲疾呼:＂楊家老鄉，你這是作甚？你瘋了不成？怎么可以殺自己的骨肉呢？＂楊翁已然神志不清，口中喃喃自語:＂我沒有別的選擇了...她再不聽話，我們就只有一個活路......＂

那老鄉被楊翁的瘋狂嚇壞了，連忙去請來了會澤鄉里的其他鄉親們。幾個壯年男子在用盡力氣，才將楊翁從坑旁拖開。女兒雖然被及時救了出來，卻已嚇得魂飛魄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鄉親們生了把火，有的人說要就地正法，當即絞殺楊翁以儆效尤。幸虧有幾個人通情達理，做了調停，這才沒把楊翁扭送上了官司。

四、災荒不止 陷入人禍

楊翁的瘋狂舉動震驚了整個會澤，許多鄉親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人痛心疾首地說:＂楊家可真是太凄慘了，竟被逼到要殺害骨肉的地步。＂也有人對楊翁避之不及:＂他太狠毒了，明明是自己把女兒養大的，怎么能下如此毒手？＂

不過，不論鄉親們如何評說，事實擺在眼前:災荒還在持續，當局的救濟根本無法解決問題。楊家和其他遭殃戶一樣，依舊家徒四壁，妻兒們天天挨餓。楊翁雖然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但他們的困境依舊如故，一點沒有改變。

一連幾個月，楊家人出沒在各處覓食。有時能在樹林里找到些野菜和漿果，偶爾也會碰上別的鄉親或善心人施舍點吃的。但更多時候，他們卻一無所獲，只得啃些樹皮充饑。楊翁曾親手活埋過女兒的噩夢，讓他痛定思痛，對女兒變得十分溺愛，從不讓她吃苦。可反過來，妻子譚氏和女兒卻經常受盡了他的拳打腳踢。

光陰飛逝，轉眼又是一年的深秋時節。按理說，這個時候本該是一年中最豐收的季節，鄉親們田間應該堆滿了金色的麥子和谷苗。可眼下，會澤的農田里卻空空如也，沒半點收獲。因為那一年的春季，狂風暴雨再次肆虐，冰雹襲擊田園，徹底毀壞了一切農作物。

曾幾何時，每到這個季節，楊家都會忙著打場子、收獲莊稼，然后歡天喜地地迎接一年一度的豐收節。可如今，他們卻面臨著更為嚴酷的挑戰:看著那些原本青翠的田園，如今只剩下一片荒涼景象，所有的希望和收獲夢碎了一地。

這一年的收獲了無遺憾，預示著來年更加嚴酷的饑荒。鄉親們見到這等光景，無不惶惶不安，彼此交頭接耳:＂要是再這么年年災荒下去，咱們都得活活餓死啊！＂有些人索性背井離鄉，轉移到他鄉去了。更有一些人悲痛萬分，干脆選擇了自毀的做法。人性在極端的環境中，往往會走向最糟糕的一面。

某個夜晚，楊家的圍墻外突然爆發了一陣慘叫和爭執聲。第二天清晨，鄉親們發現楊翁被人殺死了，尸身橫陳在路邊。兇手很快被查出，竟然就是楊家的鄰居！那人將罪行供認不諱:＂食物都被別人搶光了，我們已經快要活活餓死了，為了活命我不得已才下了這個狠手！＂看來在嚴峻的災荒環境下，不光人性扭曲，就連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也變得敵對起來，隨時可能走向那最可怕的一步。

五、人吃人時 子女遭殃

楊翁被活活殺害后，譚氏和女兒的生活陷入了更加絕境。朝不保夕，生怕哪一天也遭了殺身之禍。他們不得不暫時離開會澤，前往外鄉避難。

在外地流浪期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母女倆吃盡了苦頭。她們不得不四處乞討、拾人殘羹冷炙為生。有時遇到好心人，能得到一些施舍；但更多時候，卻只能靠吃樹皮野草度日。

就這樣過了大半年，他們聽說會澤的災荒終于好轉了一些，于是準備打道回府。然而等他們回到老家，卻發現滿目瘡痍，到處是焦土和斷壁殘垣。原先的家園早已不復存在，只剩下一片狼藉。

＂我們的家呢？怎么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了？＂女兒仰望著那片無垠的廢墟，淚水奪眶而出。譚氏無助地環顧四周，嘴里喃喃自語:＂都被燒掉了...那場大火，把整個會澤都毀了個干凈...＂

原來在她們離開會澤之后，又發生了一次空前的大火災，整個村莊幾乎被焚毀了一空。許多鄉親在那次大火中喪生，包括一些她們熟識的鄰居。

此時的會澤，早已家家戶戶破舊不堪，到處是流離失所的難民。食物和居住資源更是捉襟見肘，往日的谷倉也被洗劫一空。人們為了活命，不得不食用一切可以入口的東西，包括樹皮、草根，甚至自己親朋好友的遺體。那個嚇人的＂人吃人＂時代，又一次重現在了會澤這片苦難的土地上。

譚氏帶著女兒在廢墟中辛苦地過著日子，她們不得不和其他遭難的同伴們合伙同居在一個簡陋的棚屋中。每天除了尋覓食物，就是勉強修繕破舊的住所。以前那間寬敞的四合院已經不復存在了，只余下一地的廢墟。看到這一切，女兒再次痛哭失聲，而譚氏也早已麻木不堪。

不久，一種流行病開始在會澤肆虐。由于長期營養不良和居住環境惡劣，大批難民開始患病。疫病在棚屋之間迅速蔓延，無論男女老幼，都在這種不治之癥面前顯得毫無招架之力。女兒很快就感染上了病癥，身體每況愈下。最后連譚氏也沒能幸免，兩母女像行尸走肉般躺在棚屋里，等待死神的臨幸。

就在人們以為會澤將萬劫不復之時，縣城的官員們終于趕到了現場。他們帶來了大量的賑濟物資，并振作精神救治了這片土地。從此，會澤鄉村重新煥發了生機，從人吃人般的慘境中走了出來。然而，許多人已經永遠地離開了人世，成為這一切的哀號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