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平軍擄走，成為太平軍的日子（二）

本文為連載，講述清末文人李圭被太平軍擄走之后，經(jīng)歷干雜活，做先生，守糧倉等事，在32個月后逃離太平軍的全過程。本文為第二章，第一章見：

▲南京鼓樓清朝老照片

01

第二天早上，有太平軍來讓眾人趕緊吃飯，吃完飯趕路。又說：他的頭子姓李，如果是在喬大人手里，昨夜都被殺了。說完又讓眾人來看，只見尸堆如山。

一會兒，又有兩名太平軍過來，說：

“你們能打仗者充排面，挑擔(dān)者充排尾。各人需自言，不言即殺。”

李圭兄弟二人不敢說話。

一個太平軍說威脅說要殺他們，另外一名頭目模樣的人，制止了他，并問：“你們能寫字否？”問話的這人就是頭子李大人。

李圭回道：“不甚會寫字。”之所以這樣回答，是因為他想起了以前叔侄們告誡的，不要說自己會寫字，不然更難逃脫。

李大人又問：“會做裁縫否？”

李圭這次也不用撒謊了，他確實不會。

李大人則問他們會做何事?

李圭弟弟這時說話了：“本不能做事，何必要我們。”

嚇得李圭趕緊說：“只會打雜看門耳。”

太平軍隨即離去，讓眾人每人扛一大包裹而行。李圭則看見了龐家的婦女，她換上了新衣服，騎著驢與頭目李大人并行，談笑自如，這樣的人也被稱為“貞人”，也就是跟從太平軍的婦女。

太平軍擄著大量的人南下，聽說是要去攻打蘇杭，號稱人數(shù)多達數(shù)百萬，而人數(shù)也確實很多，如鴉群，如蟻陣，延綿數(shù)十里不絕。但其中的老兄弟，類如兩廣、安徽、江西、福建、金陵城中而來者其實只占到十之四五、新?lián)飦淼膭t占到一半左右。到了龍都鎮(zhèn)的時候，東邊的火還沒熄滅，西邊的火已經(jīng)燒起來了，死尸縱橫，而湖熟鎮(zhèn)也是這樣。但這樣的場景，并非全是太平軍所為：

各處殺燒搶掠，亦多有為潰敗之官軍所為者，不盡屬賊也。及官軍敗賊，及克服賊所擄城池后，其燒殺刦奪之慘，實較賊尤為甚，此不可不知也。

接下來，李圭描寫了一段慘狀，筆者不知如何描述，且恐怕無法過shen，所以就以圖片的形式展示，讀者可自行閱讀。覺得麻煩，跳過去也不影響全文閱讀。

當時天氣悶熱，頂面濕滑，李圭一只腳的鞋子已經(jīng)丟了，一日行60里，到達了句容縣。李圭突然一腳踩入了淤泥之中，感覺有東西格刺腳底，他仔細一看，竟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