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漫天的瓊花臺上,彩云仙子正以"萬初仙舞"祭煉神鼎,月白裙裾在九霄罡風(fēng)中獵獵作響。那日她眉心血痣突然灼燙,天演神術(shù)的推演軌跡中闖入一道撕裂虛空的銀芒——姜太虛白衣染血踏碎星輝而來,胸口的"斗"字秘紋與她的"天演符"竟在云海間碰撞出漫天星蝶。這是宿命最殘忍的饋贈,東荒最耀眼的神王體與萬初圣地百年難遇的圣女,在道法共鳴中窺見了彼此靈魂的鏡像。
彩云記得他指尖拂過自己發(fā)梢的溫度,那日太虛用黃泉水澆灌的瓊花悉數(shù)綻放,他說要帶她去看北原永不熄滅的極光。可當(dāng)萬初圣主祭出"天機(jī)鎖"時,她才驚覺圣女服的暗紋里早已刻滿禁制,姜家祖殿的青銅柱上同樣纏繞著血脈枷鎖。"待我破開圣人五衰,必踏平這天道樊籠!"太虛將定情玉簡按進(jìn)她掌心時的誓言,成為后來四千年每個寒夜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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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紫色的山體吞噬姜太虛那日,彩云正在瑤池刻錄第九百枚傳音玉蝶。天演羅盤上代表太虛的命星突然黯淡,她發(fā)瘋似的沖進(jìn)北斗星域最兇險的"葬帝淵",卻在無始鐘波中嘔出心頭血——原來太虛為尋恒宇大帝傳承,竟被困在神源液凝固的時空牢籠。
此后每個甲子輪回夜,彩云都會剜取圣女心血注入青銅燈。搖曳的燈火映照著她逐漸蒼老的容顏,地命果的汁液在嘴角凝成冰晶。當(dāng)?shù)谑问プ忧蠡榈柠[轎碾碎山門時,她揮袖震碎鳳冠:"我的魂燈里,早已住不下第二道身影。"那些年她學(xué)會用天蠶絲編織太虛模樣的傀儡,卻在每個黎明看著它們化作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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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劈開紫山那日,彩云手中的玉蝶突然灼穿掌心。當(dāng)她跌跌撞撞沖進(jìn)化龍池,看到的卻是渾身爬滿黑紋的枯槁身影——曾經(jīng)傲視東荒的神王,此刻連睜眼的力氣都已耗盡。"太虛哥,你欠我四千年的朝暮,該還了..."彩云笑著捏碎本命金丹,萬初仙舞首次跳出逆天改命的軌跡。
暗夜君王的九幽魔焰燒穿護(hù)山大陣時,彩云正將最后的神元注入太虛心脈。她以打神鞭為筆,在虛空中畫出血色符咒:"此陣名喚'剎那芳華',可偷來三刻光陰。"當(dāng)?shù)谑朗ブ骷壒舸┩感靥艜r,她竟笑著將殘破的圣女服覆在太虛身上:"別看我...記住瓊花臺最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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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消散那刻,姜太虛的白發(fā)突然浸透猩紅。真龍不死藥的藥力在血管里沸騰,他徒手撕開暗夜君王的領(lǐng)域,斗字秘化作三千柄染血戰(zhàn)矛。"你們怎敢...弄臟她的月光!"神王凈土降臨的瞬間,十三圣主的頭顱在黃泉水中沉浮,整個東荒都聽見他破碎道心的嘶吼。
此后百年,神城最高處永遠(yuǎn)懸掛著染血的月白裙裾。每月朔望之夜,姜太虛都會割開手腕,用神王血在星空中書寫往生咒。當(dāng)葉凡問及為何不斬道忘情,他撫摸著玉簡上干涸的血跡:"若忘了,她這四千年的風(fēng)雪...該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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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動亂降臨那日,姜太虛將恒宇爐推向星空彼岸。燃燒的本源之火中,他看見彩云在時光長河盡頭回頭淺笑:"傻子,我等的從來不是蓋世英雄..."當(dāng)至尊骨被生生扯出時,神王最后捏碎的是瓊花臺帶回的碎石——那上面凝結(jié)著四千年前未送出的婚約。
三萬年后的天帝歷元年,葉凡在破碎的混沌中發(fā)現(xiàn)塊奇異琥珀:月白衣裙的少女正在教白衣少年跳萬初仙舞,星蝶繞著他們翩躚不散。重聚真靈那日,姜太虛將琥珀種在重建的瓊花臺下,對著星空輕聲道:"這次換我等你...四千年也好,四劫輪回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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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橫跨紀(jì)元的愛戀,最終在時光盡頭開出不敗的瓊花。當(dāng)后世修士途經(jīng)神城遺址,仍能聽見風(fēng)中回蕩的箜篌曲——那是白衣神王用永生永世,為早該穿上嫁衣的姑娘,奏響的未央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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