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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大學校長張平文院士,在回答記者的電話問詢時詞不達意,一句“等上級通知”的表態引起軒然大波。
院士校長的濾鏡碎了一地,象征該校在反轉的輿論討伐前手足無措,就好像當年被楊景媛全面壓制的肖明瑫。從事發到現在的兩年間,武大的粗暴、狡黠與倉皇,可見一斑。
20258月2日,張校長終于將他等來的上級通知公布如下,“學校尊重司法審判結果,全力維護學生合法權益和身心健康”,“學校……已組建工作專班,正對肖某某紀律處分、楊某某學位論文等進行全面調查復核,并將以事實為依據……作出相應處理”。
武大的最新表態,看似中立,實質上仍然是官僚主義式樣的花樣重復,對照它2023年10月的所作所為,難掩言不由衷與首鼠兩端之態。經開區法院一審判決認定肖明瑫沒有性騷擾楊景媛,不只是一個結果,而是對事實的嚴密推定,而武大早就收到這些事實。
看南方都市報2024年2月4日刊發的報道,武大在作出處分前,肖明瑫一方已經將所有自證清白的材料呈遞武大校方,一審判決中采信的派出所筆錄,武大也不難獲知。同樣的材料證據下,武大雖不認為是性騷擾,卻仍下達處分。
兩年前武大不以事實為依據,憑什么讓人相信它在兩年后——面對同樣的證據事實——卻能作出公正的處理?退一步說,即使武大撤銷對肖明瑫的處分,以行為與論文的負面影響處理楊景媛,依據的也還是輿論而無關事實,又談何“以事實為依據”?
武大對肖明瑫的草率處分,真實原因是避免130周年校慶沾染負面輿情,于是順著當時的輿論傾向,將那個軟弱的大一男生作為拋給激進女權的代價,等于是無視一堆事實材料,將一位學生“獻祭”給母校的堂皇儀式,這不是一所好大學能做出的事。
在收到處分文書第11天,即2023年10月25日肖明瑫提出申訴,要求撤銷處分,可因為離11月29日的校慶正日子只有一個月,遭校方拒絕。武大為了辦喜事,維持了一個錯誤決定,為了面子重創學生,這種行徑談不上“全力維護學生合法權益和身心健康”。
兩年來,肖明瑫一方陷入重重網暴,他們在受到武大粗暴對待后,走上了司法解決的道路,寄望在武大以外求真相、求公正,并據此療傷。楊景媛為了坐實性騷擾的舉報,也選擇提告肖明瑫。武大所做的,就是高掛肖明瑫的處分,直到“大廈”傾倒。
一審法院判決楊景媛敗訴,不認為存在性騷擾的事實,這個判決書傳播范圍很小。但只要讀完判決書全文,就能直到武大當年是如何草率對待肖明瑫的自證,并且相信:這個一審判決完全不同于朱軍案——其判決結果不支持任何意義上的性騷擾譴責。
因為很少見到2023年輿論中支持楊景媛的人,在一審判決書的基礎上公開懺悔當年的錯誤,所以判決書公開至今的輿論,談不上對楊景媛的“反噬”,而是司法審判嚴肅確認當年一攬子事實的正常反應,是對武大的初步糾偏,是對肖明瑫的初步平反。
兩年來,輿論焦點及事件命名從“肖明瑫性騷擾楊景媛”到“楊景媛領銜霸凌肖明瑫”,武大始終作壁上觀,以為只要維持處分不變,就能在新一波輿論攻擊下全身而退。武大從兩年前主動圈定犧牲者,到現在被動做出新的承諾,不變的是勢利做派。
圖書館性騷擾風波從發生到轉折,恰好涵蓋張平文院士到武大任校長至今的履歷,他雖然在到任后見證了百卅武大的慶祝典禮,可與此同時卻無視了一位同學及其家長的泣告。在這種令人窒息的反差之下,高談闊論任何大學精神,都近乎殘忍。
使用“不雅行為”這種狡黠的修辭描述肖明瑫時,武大或許就想好了退路,以應對可能會有的變數。兩年后,武大以“全力維護學生身心健康”的修辭,試圖展示一個大學該有的樣子,問題是白紙黑字俱在,“今日武大”并不能擺脫“昨日武大”襯托下的虛偽。
一些流傳出來的截圖顯示,在武大校園內部,有一種用“不想上就滾”的“護校情結”來捍衛母校的風向。這種風向呼應了輿論轉折后仍增加的外部激進立場——用一種大而化之的對騷擾的厭惡來否定個案中不利于女方敘事且由女性發動的真實迫害。
一種暫時局面已經達成,就是武大像兩年前那樣,它再度虛情假意地匍匐在輿論導向下,心里盤算新的脫困之法;另一種局面則是武大無法達成的,亦即:用尊重司法的名義削女扶男,它仍舊無法挽回全部的聲譽,因為武大本身就是妨礙它校譽的有機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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