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冪主演年代劇《生萬物》,勇氣可嘉。
但她在劇中的表演,讓人出戲。
楊冪在《生萬物》的最大問題在于,她的眼神太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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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來自第十三集,楊冪飾演的寧繡繡,帶著農產品拜訪費家的一段戲。
在進費家前,導演用了中景、近景、特寫三組鏡頭。
這不是水戲。
中景鏡頭,寧繡繡拾級而上,特寫鏡頭,寧繡繡仰望費家門樓,都在突出階層差異。
如果不是馬子(土匪)綁架寧繡繡,或者寧學祥敢于賣地救女,那么寧繡繡就能如愿成為費家的二少奶奶。
三組鏡頭,拍的是寧繡繡經歷命運轉折的復雜心境。

我說這么多,也是在告訴讀者,《生萬物》的導演功力是不錯的。
可惜楊冪沒能做到強強聯合。
巨大的命運轉折,寧繡繡無法保持少女心境,眼神可以有疲憊感。
問題在于,楊冪的眼神倦怠感過重,已經壓垮寧繡繡的精氣神。
劇中一直強調,寧繡繡是個能把苦日子過成花的人。
意思是,寧繡繡不認命,不信命,是個能打逆風局的高手。
哪怕寧繡繡嫁給大腳,成為貧農家的兒媳婦,她也有過好日子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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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楊冪仰視寧家門樓的時候,她的眼神還應該有一種不屈服的勁兒。
楊冪的眼神疲憊無力,和她的年齡,有很高的相關性。
《生萬物》的開機時間是2024年,當時楊冪已經38歲了。
楊冪在劇中未能用演技彌補年齡帶來的視覺劣勢。
話說回來,同樣在第十二集,寧繡繡,寧蘇蘇、費左氏三人處在同一場場景,她們接受的光源是一樣的。
三人眼神的年齡狀態和演員本人的年齡高度一致。
費左氏大于寧繡繡大于寧蘇蘇。
扮演寧蘇蘇的演員邢菲是94年生人,拍《生萬物》時剛過30歲。
為什么寧蘇蘇的眼神更青春?
因為她的眼睛瞳孔清晰,眼白潔凈,眼睛顯得明亮有神——即便有些黑眼圈,依舊有青春感。
更重要的是,寧蘇蘇在微笑時,嘴角上揚,眼角肌肉甚至顴骨都在互動,給人一種笑意從眼睛里面溢出來的活力感。
全景鏡頭,我們依舊能感受到寧蘇蘇眼神的光澤,全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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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有名句“疑怪昨宵春夢好,元是今朝斗草贏。笑從雙臉生。”
這就是少女才會有的笑意,整張臉都洋溢著喜悅。
再來看一下寧繡繡。
她眼神的疲憊感,是多重細節共同疊加的結果。
首先,因為演員奔四的自然年齡,上眼皮略有下垂,瞳仁不夠清澈,眼白潔凈度低,因此眼睛缺少神采。
加上輕微浮腫的下眼瞼,加重了五官的倦怠感。
此外,寧繡繡的微笑多半有嘴角牽動,眼周肌肉參與度低,眼神和笑容不能呼應,形成一種社交場合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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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張圖,看看少女眼神和中年眼神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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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冪的當打之年,眼型極佳的她,就有極其動人的少女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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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現在的楊冪,已經無法還原少女的眼神了。
同一光源下,寧蘇蘇的眼睛亮度明顯高于寧繡繡和費左氏。
大家看一下,費左氏笑的時候,眼睛也像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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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還有個問題,為什么中年人的眼神看上去很疲憊?
有個主要原因,中年人的微表情太少了。
比如,人都會無意識地眨眼,而少男少女的眨眼次數是略高于中年人的。
從生理原因看,少男少女的淚腺、瞼板腺分泌旺盛,眼球表面濕潤度需求高,需要通過眨眼來保持淚膜穩定。
而頻繁的眨眼,能讓眼睛保持濕潤,透亮,從而讓眼神更有光澤感。
楊冪演郭襄時,正是十八九歲的年齡,當時她有一雙晶瑩靈動的眼睛,可以靠本能演好少女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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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生萬物》中,楊冪已經奔四了。
她的眨眼次數明顯變少了。
在試春氣的儀式上,15秒內,寧繡繡的眨眼次數只有5次。

除了硬件上的問題,楊冪本人的表演狀態也有問題。
比如第八集,封四家的帶著我窮我有理的氣勢,希望寧繡繡出頭,不讓寧學祥繼續催債。
寧繡繡在回答時的小動作不斷,也能看出她的難為情。

寧繡繡嫁給大腳,論輩分,封四家的是她的親嬸子。關系親近,確實不好拒絕。
但是,這種表演是缺少人物性格的。
我再舉個楊冪只會做情景反應,不會演繹人物性格的例子。
寧繡繡見費左氏,會有些結巴地說,“俺~俺給你們帶來一些蘇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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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苦人面對高階層會有本能地自卑。
但寧蘇蘇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她不滿父親見死不救,果斷斷親,這種獨立意識極強的人,面對費左氏,是不會自卑的。
楊冪確實能為年代劇帶來巨大的流量,但她的表演不是劇中的精華。
歸根結底,楊冪沒有讀懂寧繡繡是個剛烈、堅韌、善良的女子。
親爹見死不救,果斷選擇斷親,是剛烈;
嫁給大腳,打逆風局,苦日子要過出花,是堅韌;
租了鐵頭家的地,斷了鐵頭家的營生,希望退掉土地,是善良。
寧繡繡嫁給了貧農,她的階層變了,但是她骨子里的剛烈,堅韌依舊還在。
寧繡繡本就是一個“殺不死的,只會讓她更強大”的富有生命力的女子。
楊冪人到中年的疲憊眼神,加上她不合時宜的局促扭捏,會讓人覺得寧繡繡沒有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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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萬物》承載著楊冪轉型的厚望。
這些年,楊冪拍了太多架空的古偶,她似乎已經缺少對年代劇背景的感受力了。
比如,第十二集,寧繡繡為了讓公公封二放棄租種鐵頭家的地,她和大腳做戲,謊稱大腳要去縣城工作。
寧繡繡是這場戲的主角,她一邊說話,一邊走到公公封二身旁。在靠近封二時,她的身體前探,肩膀帶力一拐,幾乎要觸碰到公公。

請注意,這是1927年的農村。
封建禮教依舊是鄉土社會的潛意識,兒媳對公公做出這樣的動作,可謂舉止輕佻。
封二也明顯感覺到這個動作不合適,身體微微后退——好演員有的直覺。
一個地主家的大小姐,也受過一些傳統教育,她對異性間的社交距離如此不敏感?
她的舉止與時代背景是錯位的,這也削弱了寧繡繡該有的可信度和性格魅力。
寫到這里,或許有人說我是黑粉。
沒辦法,非黑即白二元論永遠有市場。
盡管我不滿意楊冪在《生萬物》中的表演,但我仍然相信楊冪,只要她沉下心來,好好揣摩角色,將來她有望成為演技派。
和去年的《哈爾濱一九四四》相比,楊冪確實是有些進步的。
只要有進步,楊冪依舊值得期待。
畢竟,人真正的高貴,就是優于過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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