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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年,多次看韓森的畫,他的畫好像遠道而來的朋友,早已悄悄地來到身邊,靜靜地等待發現。看韓森的畫讓筆者從焦躁中沉靜下來,感到一種心的柔和,一種走向詩意、走向遠方的神往。
這在平凡的日子里,每次看韓森的畫仿佛給筆者帶來一種不期而遇的驚喜,這份驚喜屬于他,屬于他的格調。
韓森的畫里似若孕育著澎湃的情感,但又極其克制,他的畫流露著質樸的自信,顯現出內心的豐富和充實,那是坦然的靈魂,那是對藝術的獨特感悟。
韓森,河北省肥鄉區人。韓森是一位教學相長的高中美術老師、是一位偏居一隅的書畫家,也是一位篤定恒心,追逐崇高的藝術家。
韓森能書、擅畫,常在傳統文化中潤染。在書法方面,真、草、篆、隸、行,韓森五體通釋,尤其擅長行書、行草書;在繪畫方面,人物、花鳥、山水,韓森均有涉獵,而且各臻其妙,各得其韻,尤以山水,韓森用功最勤,用情最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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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森書法作品《誡子書·諸葛亮》
與很多名家一樣,韓森自幼喜歡繪畫,也歷盡了千帆,方得始終,不同是韓森的成功有著他的獨特,那獨特是自律出了真功、是文化滋養了藝術,更是生活感悟、處世哲學、藝術追求相互輝映而實現了升華。
韓森的父親寫了一手好字,聞名鄉里,每每逢年過節,左鄰右舍都紛紛懇請韓森的父親寫春聯、寫喜帖,備受尊重。早年韓森受家父影響,以楷書筑基,寫柳公權、寫顏真卿,下了很大功夫,也打下了堅實的基石。待有所成之后,韓森開始在王羲之的《蘭亭序》中,取法取意,銳意摹學,同時,在黃庭堅的《松風閣詩帖》中,沉浸陶醉,筆墨臨池,并由行書進入草書,多年臨摹懷素的《自敘帖》,兼取張旭的《古詩四帖》。直至今日,韓森從沒離開過王羲之的《蘭亭序》、黃庭堅的《松風閣詩帖》、懷素的《自敘帖》、張旭的《古詩四帖》。當然,韓森的書法也是一個廣收博約、融會貫通的過程,他上溯過篆隸、魏碑,臨摹過趙孟頫、文徵明,也研究過董其昌、傅山、王鐸,還旁參過康有為、啟功、郭沫若等近現代書法名家,多家統合一體,多家融成精妙,最終形成以楷書立法、以行書立格、以草書立意的藝術風格。
韓森的楷書,工穩端莊,嚴謹敦厚,有顏真卿的筋骨、有柳公權的暢達,還帶有幾分趙孟頫的妍美。
韓森的行書,筆筆有法,筆筆有度,字體、字法、字意,俊逸灑脫,爽朗靈秀,有《蘭亭序》的遒勁雋永、有黃庭堅的開合舒展,還帶有幾分文徵明的含蓄內斂。
韓森的草書最有特點,入鋒、鋪豪、行筆、出鋒,裹毫揮運,形散神聚。使轉、欹側、勾挑、牽絲、連帶、飛白,豪放之處,灑脫靈動;恣肆之處,酣暢淋漓;飄逸之處,姿態疏朗;挺健之處,婉潤遒勁。線條的剛與柔、虛與實,如果說似千里陣云、百鈞弩發、萬歲枯藤、崩浪雷奔……,皆不能道其妙;韓森的點畫,騰挪閃躍,恰到好處,動與靜的轉換,方與圓的輝映,如果說如高山墜石、鯤鵬擊水、長虹飲澗……, 也不能言其真。那瀟灑俊逸的用筆,雋美之中彰顯著真功;那清新爽朗的墨氣,虛實之中保持著和諧;那婆娑曼妙的姿態,共性之中又凸顯著鮮明的個性,節奏感充沛,韻律感十足。韓森寫草書仿佛是一種化境狀態,這種化境狀態是傳統與現代的結合,是寫己情、寫己貌、寫己心的筆端升華。
楷書、行書、草書,韓森功力深厚,也寫出了自己的特點,而深厚的功力乃積學厚養于傳統,鮮明的特點則源于淡泊寧靜的心境。這是一個入心、入貼、出貼,再入貼,再出貼,反反復復,來回穿梭的鍛造過程,也是無貼就練,有帖就臨,對著臨,背著臨的肌肉記憶。在臨古之中,韓森臨出了自我,在學古之中,韓森學出了新貌,學出了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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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森繪畫作品《山河秀麗》
然而,韓森深入學習傳統書法,卻不固守傳統某家某式,他錘煉某種筆法,也絕不亦步亦趨,更不會落入傳統窠臼,泥古不化,他汲取眾家優長旨在觸類旁通,他深入眾家之法旨在廣收博取。韓森的書法從傳統之中走來,卻有別于傳統諸家,又充盈著現代的視覺張力,卻又有別于今人,有古法、有己藝,而風姿獨秀。
“書畫同源”自古以來備受歷代名家重視,韓森也深諳其道,并深踐其理。
幾十年以來,韓森的繪畫與他的書法一樣是一個“以最大的功力打進傳統,又以最大的勇氣打出傳統”的過程,也是一個齊頭并進的雙修過程。
韓森的花鳥,筆墨洗練,韻古氣生,似而逼真,不似而意遠,似與不似之間,神采如動,妙造其極;韓森的人物,或簡筆、或白描,或侍女、或高士、或現代人物,若以形寫神,則神形兼備,若以神寫形,則悟對神通。
最顯的風采的繪畫則是韓森的山水。
韓森的山水用筆很活,皴擦點染,筆筆生發,墨韻交疊,意濃而氣壯,筆簡而韻足。韓森用墨也充滿韻致,黑白灰的層次過渡,點線面的呼應關系,無不帶著旋律,無不洋溢著墨韻的節奏。那干裂秋風的老筆,顫掣飛動,妙造其極;那渾厚華滋的潤墨,蒼茫沉郁,疏朗清曠。從中,看到了夏圭、馬遠的清逸,看到了黃公望、倪瓚的意境,看到了王原祁、王翬的蒼潤,極富裝飾性,又極富殿堂感。
韓森的山水總是給人一種高山回環、蒼茫雄厚的氣勢,飛瀑流泉、峰巒云煙、清榮峻茂、回清倒影,視野開闊,氣象恢宏,遠看有千里之遠,近觀又不離座外。韓森擅于采取全景式構圖,曉煙變幻、草木滴翠、絕澗嵐清、幽谷空曠、峰巒競秀、回峰斷崖,或雄渾、或蒼茫、或清幽、或明快,無不給觀眾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力,這種沖擊力源于對意境的渲染而生發于對心境的呈現,既洋溢著詩情畫意,又充盈著文人雅致,觀之,情意飛揚,品之,思緒浩蕩,那是意境之妙、那是情感之美。
“充實之謂美,充實而有光輝之謂大”。一切引人注目的藝術都是內蘊充實的顯現,所有“傳得開、留得下”的藝術也必須經歷一個“望盡天涯路”的過程,二十多年前,韓森就喜歡讀老莊、孔孟等傳統文化,他從中獲取滋養,妙悟人生,他在傳統文化之中神游,他得大道于心源,他求索修遠,他的藝術也“基于學養,依于心境,歸于品格”實現了外化,并承載著他的內心情感、他的審美意趣、他的修為學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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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森繪畫作品《山水四條屏》
一定是多年學習老莊哲學、孔孟之道的原因,在韓森的作品之中,總是若隱若現著妙不可言的意境,恍若有道?卻非道,恍若有儒?卻非儒,恍若有禪?卻非禪,畫中有真意,那真意叩擊著觀者的本心,讓觀者因真意而超然入境。
性格決定藝術風格,藝術風格承載著藝術家的真實人生。韓森性格內斂,老實本分,他的作品如同他的人格、人品一樣,不偽裝、不圓滑、不浮躁,沒有任何嘩眾取寵的矯揉,也沒有任何故弄玄虛的粉飾。韓森的山水、人物、花鳥,靈動自然,畫風鮮活。楷書、行書、草書,墨中蘊含著獨特的個性,筆下寫著了不知疲倦的執著,他的藝術也進入了化境狀態,那狀態是“下里巴人”,也是“陽春白雪”,能雅,能俗,雅與俗之間,雅的深刻,俗能共鳴,那是寧靜淡泊的風神外溢,那是生活感悟、處事哲學、文化修為的結晶,溫潤著他人,關照著自己的內心。
“沉醉翰墨,癡迷丹青,樂始慎終,心專恒靜,路在腳下,任人說評,只爭朝夕,九久為‘功’。”這是韓森的人生格言,也是韓森“畢其功于一生”的藝術追求。幾十年以來,韓森一邊在教學工作崗位上,兢兢業業,恪盡職守,一邊利用業余時間繪畫、寫字,教學中,韓森注重挖掘人才,啟發藝苗新秀,培養了一大批優秀學生,其中很多學生正走在成功的藝術道路上,正在藝術的天地中縱逸馳騁;繪畫、寫字中,韓森寫的陶醉、畫的癡迷,他幾乎把所有業余時間都用于藝術。如今,韓森已經從工作崗位上退休,他仿佛發現了新的人生,他每天筆墨臨池,朝夕不怠,他以文達心,以畫適意,躬耕求索,他舍不得浪費一點時間,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他摯愛的藝術,在那里他神游、他盡情,他享受那份安寧,他也彌漫著真力,追逐著崇高。
藝術家完善藝術之時,也在完善自己,而任何引起矚目的藝術都一定歷經積年苦修的過程,付出多少,就會得到多少,韓森為藝術付出了巨大的心力和精力,他也在漸變、漸進、漸悟之中,入心、入情。筆者相信,篤定恒心而堅忍不拔的韓森必將收獲別樣的精彩,無需東奔西走,靜待花開即可。
(桑干)
作品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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