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的一天,一位醫生瞞著妻子將剛出生的女兒推上手術臺,并親自切開女兒背部的皮膚,被稱為“神仙”。
他的名字叫張金哲。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張金哲出生1920年,正是軍閥混戰的亂世,他的童年一直隨父母在逃避兵亂。
目睹了在紛飛戰火中的無數死傷者,他立志從醫報國。
他先后進入燕京大學、協和醫學院、同德醫學院、圣約翰大學、上海醫學院求學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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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張金哲
抗日戰爭勝利后,他如愿從醫,進入北京大學人民醫院工作。
在北京大學人民醫院工作期間,他遇到一件非常棘手的病例。
一天,一位母親形色慌張的抱著剛出生的孩子找到了張金哲,乞求道: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張金哲詢問完孩子的病情,然后對孩子進行了全面檢查,發現孩子臉色鐵青,背部腫了一個大塊,腫塊的地方似乎有膿血。
張金哲犯難了,在他的行醫生涯中,從來沒有見過新生兒有這樣的病例。
面對這樣的罕見病例,行醫多年的張金哲還真有些束手無策。
正當張金哲為這個孩子的治療尋求方法的時候,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接連幾天出生的新生嬰兒中,都出現了同款癥狀。
臉色發青,后背腫塊。
張金哲結合多年的行醫經驗,以及醫學理論知識,基本可以判斷:這不是巧合,很可能是這些新生嬰兒都患上了一種傳染病,他將它稱為皮下壞疽。
張金哲經過多方了解,發現當時許多地方醫院的產房正在流行著這種病癥。
張金哲更加能確信:這是一種流行性傳染病。
為了盡快治好孩子們的病,張金哲立即召集幾位病理科教授開會研究,最后制訂的最優方案是:進行手術,切開患處,排出膿包。
但當張金哲提出這個治療方法時,患兒們的父母一致反對。
當然也在情理之中,在全國上下沒有成功先例的情況下,沒有哪個父母愿意讓自己的孩子被當成“實驗對象”。
張金哲只好將研討好的方案暫時擱淺,尋找著另外的保守治療的方法。
巧合的是,張金哲的妻子也在此時誕下了一名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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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張金哲一家
雖然母子平安,但張金哲發現女兒也出現了臉色發青,背上腫塊的癥狀。
無疑他的女兒也患上了皮下壞疽這種傳染病。
看著這么幼小的生命,作為醫生的張金哲與作為父親的張金哲,思想斗爭了許久。
最終,他決定將之前研究確定的治療方法,先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做實驗。
當張金哲將自己的這一想法告訴妻子時,妻子情緒激動,強烈反對:你咋想的,她可是你的女兒啊,她才剛出生,你怎么下得了手?
看著嬌小的女兒,張金哲心如刀絞,但作為一名醫生,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無疑是最好的方法。
嘗試有成功的可能性,不嘗試結果會更壞。
況且,如果不及時手術,孩子的后背感染還會不斷擴散,為后續的治療增大難度。
于是,張金哲瞞著妻子,偷偷將剛出生的女兒推上了手術臺,說是做手術,其實在沒有成功先例的情況下,更像是做實驗。
手術過程中他滿頭大汗,但他時刻保持著一名醫生起碼的理智與職業素養,手法嫻熟的割開了女兒后背的皮膚,排出了膿血腫塊。
手術結束后,看著女兒各項指標正常,他暫時松了一口氣,將女兒推下手術臺,送回病房,他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在那一周里,他都守在女兒的病床前,觀察著各項數據,如果各項數據正常的話,他就可以給其他的孩子做手術。
幸運的是,一周后,女兒的病情在逐漸好轉,并且身體各項指標也都正常。
張金哲用女兒做實驗,找到治療皮下壞疽方法的消息在醫院里傳開。
看到張金哲自己的女兒都做了手術,手術成功,其他患兒的父母這才同意給自己孩子手術。
張金哲的這一方法,很快在各醫院普及,讓無數患兒重獲新生。
從這次后,張金哲創辦了新中國首個小兒外科診室,成為了小兒外科的拓荒者。
面對一張白紙的小兒外科,除了技術不成熟外,就連醫療器械也被西方國家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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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張金哲在為孩子醫病
為了小兒外科的發展,他甚至將工作搬到了家里,在家里反復實驗自制適應于小兒的手術器械。
他先后發明了膜、鉗、瓣等50項手術器械。
而新中國就是靠他發明的這些簡易器械,開拓了中國小兒外科發展的道路。
2000年,80歲高齡的張金哲獲得了由英國皇家學會頒發的小兒外科最高獎項——丹尼斯·布朗金獎,真是實至名歸!
縱觀張金哲的一生,他活了102歲,行醫70年,真正做到了醫者仁心,他從死神手里救下了無數孩子,是患兒眼中“神仙”爺爺。
而張金哲自己,卻因長期奮戰在醫療一線,不能按時吃飯,導致五分之四的胃被切除,肺部也出現了問題,心臟安裝著起搏器。
但他只要走上醫療一線,就精神抖擻。
在他的字典里:越是長壽,就越能拯救許多病人,他的生命就是為病人而長。
張金哲用一生向我們詮釋了一個道理:
生命不止長度,還有廣度和深度。
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生命才是鮮活的。
參考資料:
《國家記憶》
《張金哲自傳》
讀史明智,看清現實,理解人性,照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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