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用PE估值會不會被鄙視?其實估值方法哪有高低貴賤之分,只有用對地方的聰明人和用錯場景的冤大頭。
就像你不能拿菜刀砍大樹、拿斧頭切番茄,PE也好,DCF也好,每種方法都有自己的主場。一旦出了適用圈,什么估值模型都得崩。
搞估值,不是比誰用的公式高級,而是比誰更懂業務、更清楚數字背后的商業本質。
一、PE估值:好用,但別亂用
PE(市盈率)可說是投資圈里的“大眾情人”——簡單、直觀、好上手。你用不著理解多深的財務知識,只要會除法,就能算出一家公司的PE是高了還是低了。
它特別適合那些盈利穩定、業務成熟、行業格局清晰的公司。比如消費品、制造業、銀行保險,這些行業的公司沒有大起大落的利潤波動,PE就能很好地反映市場對它們的定價邏輯。
你拿出一家白酒企業,PE25倍,對比行業平均20倍,你馬上能反應過來:哦,這可能偏高了一點。
但PE也不是萬能的。一旦跳出這個舒適區,bug就來了。
比如虧損的公司,PE直接變負數,毫無意義;再比如周期性行業,像鋼鐵、煤炭,利潤高的時候PE很低,但其實是賣出信號,利潤低的時候PE飆高,反而是布局時機——這時候死摳PE就是自己騙自己。
還有那些高研發投入的科技公司,短期利潤被壓得很低,PE上天,但你如果因此認為它“高估”,很可能就錯過下一個增長巨頭。
所以說,PE好用,但得看清楚地圖再用,否則一不小心就成了“刻舟求劍”的典型。
二、估值方法分類:沒有最好,只有最合適
估值方法大體可以分為絕對估值法和相對估值法。
絕對估值法的代表是DCF(現金流折現模型),它不依賴市場情緒,只講公司未來能產生多少現金流,再折回現在算價值。
這種方法理論上是完美的,但問題就在于:假設太多。增長率、折現率、永續價值……稍微調一下參數,價值就能差出十萬八千里。所以DCF更適合那些現金流穩定、可預測性強的行業,比如基建、公用事業。
而相對估值法除了PE,還有PB(市凈率)、PS(市銷率)、EV/EBITDA(企業價值倍數)等等。
PB常用于資產厚重的行業,比如銀行、地產;PS適合利潤為負但收入快速增長的成長型企業;EV/EBITDA則用來剔除資本結構、稅收等因素的影響,更適合重資產、高負債的公司,比如航空、電信。
換句話說,每種方法都是一把鑰匙,只能開特定的鎖。你不可能拿著PB去估值一家咨詢公司,也別拿著PS去衡量一家鋼鐵廠。真正的高手,不是只會一套拳法,而是懂得因敵變化而變化。
三、AI與科技公司:誰能估準未來,誰就贏了
現在最火的AI、芯片、生物科技,這些領域怎么估值?說實話,用PE可能會被業內人笑外行。因為這些公司絕大多數還處于燒錢階段,利潤?沒有。收入?可能有一點,但也不穩定。這時候你要硬套PE,那就是自討沒趣。
那怎么辦?核心是抓住它們的發展階段。
早期AI企業,可能連產品都沒有,這時候要比的是技術實力、團隊背景、專利布局,甚至可以參考風險投資的那套邏輯——估的是“可能性”。
到了成長期,收入開始爬坡,但利潤依然為負,這時PS(市銷率)會更合適,比如盯著市銷率10倍還是20倍,同時還要看收入增速是不是能保持在50%以上。
再往后,如果某些細分領域的龍頭開始盈利,比如半導體設備、云計算巨頭,那可以結合PE和PEG(市盈率相對盈利增長比率)來看,既考慮當前盈利,也納入未來增長預期。
此外,對于一些平臺型、生態型科技公司,還要看用戶價值、網絡效應、市場份額這些非財務指標。
比如特斯拉早年虧得很,但市值一直漲,因為大家賭的是電動汽車的顛覆式未來。
換句話說,科技公司的估值,一半是科學,一半是藝術。你如果不能理解技術變革的節奏和行業爆發的拐點,光埋頭算數字,是很難摸到門的。
估值方法沒有高低,只有合不合適。PE很好,但別忘了它的邊界;科技公司很難估,但絕不是不能估——關鍵是你是否愿意跳出傳統財務的框架,去真正理解未來的價值從哪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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