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帝神助攻 寒武紀第二次登頂“新股王”

問道者 | 李 百

談判前夕，又有23家國內企業被美帝列入制裁清單，半導體和集成電路依然是重災區。不過，對中國企業來說，這未必是壞事，中科大少年班同門師兄弟創立的寒武紀就是在被制裁中長成“新股王”的。

上周末最后一個交易日，寒武紀收盤價1488元，市值6225億，與老股王貴州茅臺只有28元的差距。寒武紀股價曾在8月28日超過茅臺，登基新股王，不過只是曇花一現。今天開盤，寒武紀又一度登頂新股王，時間同樣稍縱即逝。但不出意外，新股王的寶座很快就會坐穩。這是科技領銜A股的一個重要信號，現在的美股股王是英偉達，市值4.23萬億美元。A股的新股王與美股股王雖然還有相當的差距，但風向標由高科技取代奢侈品，這是質的轉變。

寒武紀的例子證明，被制裁未必是壞事。如果不是美帝的神助攻，寒武紀大概率還掙扎在四處尋找測試標地的探路階段。

現在大家都知道，是天才少年陳天石和親哥陳云霽一起創立了寒武紀。陳云霽被視為寒武紀技術夢想的奠基者和引路人，性格外向，喜歡天馬行空搞科研，2017年退出寒武紀，專注于學術領域搞基礎研究。陳天石性格謹慎，適合帶領寒武紀規避發展中的各種坑，全面負責商業運營和整體管理。

關于這對天才兄弟的故事很多。哥倆2010年著手研發AI芯片，在國內第一次提出將人工智能與芯片結合。由于想法太過超前，當時沒有人看好，最后是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所長李國杰院士給他們兜了底。這也是陳天石兄弟后來與中科院計算所聯合創立寒武紀的由來。

立項后，陳云霽搞硬件架構，陳天石專攻算法，四年后哥倆發表的AI論文橫掃兩大國際頂級學術刊物，并在2015年做出了首款原型AI芯片。2016年寒武紀創立，名字寓意“智能時代的生命大爆發”。巧合的是，谷歌AlphaGo與李世石也在同一年同一月舉行圍棋人機大戰。寒武紀作為專為AI設計芯片的公司，從此備受矚目。

寒武紀在初創階段就遇到了貴人。2017年華為找寒武紀合作，把寒武紀1A芯片集成在麒麟970芯片內，用于華為旗艦機Mate10，這是全球第一款搭載AI芯片的智能手機。

外界可能并沒有注意到，華為與寒武紀的合作正處于非常時期。2017年特朗普上臺，2018年中美貿易戰開打，華為顯然已經從美帝新任總統的執政風格中嗅出了來者不善。與寒武紀合作之前，華為使用的芯片主要來自高通和聯發科。

現在去看，如果不是華為被逼到不得不尋找國產替代方案的份上，寒武紀可能還在四處尋找測試芯片的機會。芯片從測試到量產需要一個不斷完善的過程，測試芯片造成的手機卡頓可以改變一個老用戶的消費習慣，沒有幾家企業愿意冒這個險。

不言而喻，寒武紀在努力中幸運地成為中美貿易戰的受益者。不過好景不長，兩年后華為推出了自研的AI芯片，終止了與寒武紀的合作。這對寒武紀的打擊很大，在過去兩年，來自華為的營收占了九成以上。

失去華為這個大客戶，寒武紀不得不另起爐灶。哥倆想把重心轉向智能計算集群系統與云端AI芯片的研發，但這需要龐大的資金支持。在過去的三年，寒武紀已經虧掉了16億元。好消息是，華為單飛的年頭，科創板開板了。作為國產替代優先扶持的企業類型，寒武紀2020年登陸科創板，成為國產AI芯片第一股。

然而，上市后的寒武紀面臨的挑戰更加嚴峻。一方面，英偉達憑借CUDA生態在全球AI訓練芯片市場中獨占鰲頭；另一方面，華為昇騰、百度昆侖等國內巨頭也紛紛擠進這一賽道。寒武紀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在上市后到2024四年時間里又虧了將近40億元。

轉機也出現在2024年。這一年，美帝禁售英偉達A100芯片，寒武紀思元590芯片可以解決國產大模型的缺芯之痛，又一次趕上了國產替代風口。從那以后，寒武紀的轉折點悄然出現，當年云端收入暴增12倍。今年上半年再增43倍，達到28.8億元，盈利10.4億元，實現了公司創立以來的第一次扭虧為盈。

寒武紀兩次成為新股王雖然只是曇花一現，但上演王者歸來坐穩寶座應該不需要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