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兩塹長零智？明知親華無往不勝，為何俄羅斯還與中國若即若離？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然而對俄羅斯而言，吃多少塹頁長不了一智。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卻總在相似的路口留下似曾相識的轍痕。34年前，克里姆林宮上空飄揚了69年的紅旗悄然降下，一個曾經讓世界震顫的超級大國就此走入歷史。蘇聯解體的硝煙散去后，留給世人的不僅是一個分裂的歐亞大陸，更是一個值得永恒追問的地緣政治命題：倘若當年莫斯科的決策者們能夠審時度勢，將東方鄰國中國緊緊攬入社會主義陣營的懷抱，而不是在漫長的邊境線上陳兵百萬、步步緊逼，甚至不惜兵戎相見，冷戰的天平是否會向另一方傾斜？這個沒有答案的命題，本應成為后蘇聯時代俄羅斯治國者的戰略鏡鑒。然而，令人扼腕的是，從克里姆林宮今日的決策軌跡來看，它似乎不僅未能"吃一塹長一智"，反而在歷史的迷途中加速狂奔，甚至上演著"吃兩塹長零智"的荒誕劇碼。

一、歷史之鑒：失去中國，蘇聯輸掉了冷戰

回顧20世紀后半葉的地緣政治版圖，中蘇關系的戲劇性演變堪稱一部國際關系的教科書。作為社會主義陣營的"老大哥"，蘇聯本可憑借與中國在意識形態上的共鳴和地緣戰略上的互補，構筑起穩固的東方戰線，令美國等西方國家膽戰心驚。然而，根深蒂固的大國沙文主義心態作祟，使得莫斯科的決策者們非但未能展現應有的戰略遠見，反而屢屢揮舞著指揮棒：從1960年單方面撕毀援助合同、撤走在華專家，到1969年在珍寶島挑起武裝沖突，再到1979年支持越南入侵柬埔寨、形成對華包圍態勢......這一系列短視的操作，如同多米諾骨牌般將中國一步步推向戰略對立面。毛主席那句"蘇聯是社會帝國主義"的著名論斷，不僅標志著意識形態的徹底決裂，更是地緣政治現實的必然反映。

于是，中國的戰略轉向最終成為冷戰天平上最具分量的砝碼。1972年尼克松的"破冰之旅"不僅改寫了中美關系的篇章，更在全球范圍內形成了事實上的中美戰略協作，共同對抗蘇聯的全球擴張。此時的蘇聯不得不在東歐與遠東兩線同時應對壓力，國力在無休止的軍備競賽和阿富汗戰爭的泥潭中日漸透支。時任美國國家安全事務助理的基辛格曾一針見血地指出："在冷戰這場大棋局中，中國是我們最重要的'非北約盟友'。"這段歷史清晰地揭示了一個簡單而深刻的道理：一個不與俄羅斯并肩而立的中國，極有可能成為西方世界遏制俄羅斯的最有力武器。這正如三國時期曹操對待徐庶的策略——即便其"一言不發"，只要不為敵方所用，便已是戰略上的重大勝利。令人困惑的是，今日的俄羅斯似乎連這個樸素的戰略道理都棄之不顧。

二、現實之悖：若即若離的"背對背擁抱"

蘇聯解體后的34年里，中俄關系一度迎來令人矚目的"蜜月期"。從1996年確立"戰略協作伙伴關系"，到2014年升級為"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再到2022年俄烏沖突前夕雙方共同宣布"合作無上限"，雙邊關系在官方表述中不斷升華。在西方制裁的嚴峻背景下，中國確實成為俄羅斯的經濟生命線——據俄羅斯海關統計，2023年中俄貿易額突破2400億美元，中國連續十三年穩居俄羅斯第一大貿易伙伴。能源合作更是成為雙邊關系的壓艙石，中俄東線天然氣管道、北極液化天然氣項目等一系列重大合作項目相繼落地。

然而，在這片"兄弟情深"的表象之下，地緣政治的暗流始終洶涌不息。2022年爆發的俄烏沖突，成為檢驗中俄關系的試金石。中國在這場沖突中秉持中立立場，一方面呼吁尊重各國主權和領土完整，另一方面反對單邊制裁，同時積極開展人道主義援助。這種平衡外交本是主權國家的理性選擇，但俄羅斯的反應卻耐人尋味——它非但沒有因此更加靠攏中國以爭取支持，反而以令人矚目的速度強化與印度、越南、菲律賓等中國鄰國的軍事與技術合作。

在印度，俄羅斯不僅繼續維持其作為印軍主要裝備供應方的地位，更在2023年與印度達成聯合生產步槍的協議，數量高達60萬支；在越南，俄羅期繼續租用金蘭灣軍事基地，這一直面南海的戰略支點無疑牽動著地區的神經；在菲律賓，俄羅斯不僅提供反恐裝備，更在2023年與菲方舉行首次海上聯合演習。這些國家或與中國存在領土爭端，或處于戰略競爭前沿，俄羅斯的舉動無異于在中國周邊精心布局地緣杠桿。

更令人費解的是俄羅斯對歷史問題的處理方式。每年5月28日，俄羅斯遠東地區都會高調紀念《璦琿條約》簽署日，這一在1858年迫使清政府割讓60萬平方公里領土的不平等條約，被莫斯科以"開發遠東歷史傳統"之名年復一年地隆重紀念。對于一個珍視領土完整、對歷史創傷記憶猶新的鄰國而言，這種行為早已超越簡單的"外交失禮"，而是近乎赤裸裸的戰略挑釁。

三、迷局探因：俄羅斯戰略困局的心理根源

在靜夜史看來，俄羅斯這種看似矛盾的"若即若離"策略，實則暴露了其深層的戰略焦慮與復雜心態，其根源可追溯至三個層面：

第一，對中國"中立"的矛盾心態：失望與利用并存。 俄羅斯決策層曾期望中國能在俄烏沖突中明確選邊站隊，當這一期望落空后，不滿情緒自然滋生。莫斯科國際關系學院的一位匿名教授曾在私下交流中坦言："我們原以為'合作無上限'意味著更多。"然而，精明的克里姆林宮同時吃定：鑒于中美之間的結構性矛盾，中國絕無可能徹底倒向西方。這種微妙的心理使得俄羅斯敢于在周邊大搞"平衡游戲"，既是對中國的試探，也是一種變相施壓。

第二，實力倒掛下的心理失衡與歷史包袱。 今日中俄綜合國力對比已發生歷史性逆轉。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數據，2023年中國GDP已達俄羅斯的十倍以上，在科技創新、工業制造、金融實力等各個領域全面領先。這種力量對比的易位對俄羅斯民族心理造成巨大沖擊。作為"第三羅馬"和"大俄羅斯主義"的傳承者，莫斯科歷來視自己為東正教文明的守護者，習慣于對東方鄰國扮演"老大哥"角色。俄羅斯著名歐亞主義學者杜金在其著作《地緣政治的基礎》中曾直言不諱："俄羅斯的命運在于成為歐亞大陸的領導者。"這種根深蒂固的優越感與當下實力對比的現實形成尖銳矛盾，滋生出難以言說的戰略焦慮。

第三，對華歷史包袱與未來恐懼交織。 細究起來，俄羅斯對中國的忌憚某種程度上甚至深于對美國。從1858年《璦琿條約》到1860年《北京條約》，沙俄累計從中國割取150余萬平方公里土地；蘇聯時期策劃外蒙古獨立、在東北鐵路權益問題上施壓等歷史事件，都是中俄關系史上難以抹去的記憶。莫斯科深知這些歷史舊賬依然在中國民間有著深刻記憶，擔憂一旦西方壓力緩解，中國可能"秋后算賬"。與此同時，中國"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宏大敘事，在俄羅斯戰略界看來隱含著重塑區域秩序的雄心，這與其"歐亞霸主"的傳統夢想形成直接沖突。這種深層次的不信任感，使得俄羅斯選擇"未雨綢繆"，提前布局對華牽制。

四、命運之判：俄羅斯會淪為"亞洲的加拿大"嗎？

一些戰略分析家曾斷言，俄羅斯的最好命運，就是成為"亞洲的加拿大"——一個資源豐富卻喪失戰略自主、依附強權的邊緣角色。此言雖顯尖銳，卻折射出俄羅斯面臨的長期戰略風險：

經濟結構畸形化風險加劇。 目前能源與軍工堪稱俄羅斯僅存的兩大戰略支柱，而中國市場、資本與技術對其產業升級至關重要。若因戰略互信赤字導致合作受限，俄羅斯將更深地陷入"資源詛咒"的惡性循環。俄羅斯國民經濟研究院2023年的一份報告顯示，能源產品仍占俄出口總額的68%，這種單一依賴型經濟結構在綠色能源革命背景下顯得愈發脆弱。

地緣格局孤立化趨勢顯現。 在西方戰略圍堵難以緩解的背景下，俄羅斯本可借力中國構建穩固的"東方戰線"。若因戰略短視而破壞這一關鍵關系的互信基礎，則可能重蹈歷史覆轍，陷入東西兩線同時受壓的戰略困境。美國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專家希瑟·康利曾指出："俄羅斯正在東西方之間尋求平衡，但這種平衡需要極高的戰略智慧。"

大國影響力持續性萎縮。 在多極化世界中，中俄戰略協作本是制衡單極霸權的關鍵力量。若兩國因內耗而削弱協作效能，俄羅斯不僅無力挑戰西方主導的國際秩序，反而可能在中美歐等力量博弈中被進一步邊緣化。莫斯科卡內基中心主任德米特里·特列寧對此不無擔憂地指出："俄羅斯需要重新思考自己在新興多極世界中的定位。"

五、破局之道：面向未來的戰略反思

靜夜史認為，從蘇聯到俄羅斯，這個橫跨歐亞的大國似乎總難擺脫某種"戰略路徑依賴"：它一邊深知中國在其戰略棋盤上的重要性，一邊又無法克制遏制中國的沖動。這種矛盾行為的根源在于其未褪的帝國思維，總是慣性地將鄰國的民族復興視為威脅而非機遇。

然而，21世紀的全球博弈早已超越零和邏輯。中國提倡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雖被部分俄羅斯戰略界人士視為理想主義的口號，實則是新興國家在霸權夾縫中實現可持續發展的智慧結晶。從長遠來看，俄羅斯若真具戰略遠見，便應認清三個基本現實：

其一，中國的和平發展已成為不可阻擋的歷史趨勢，與其為敵不如為友。中國領導人反復強調的"太平洋足夠大，容得下中美兩國"，這一理念同樣適用于中俄關系。

其二，中美矛盾雖深，但中國始終保持著戰略自主性，絕不會為任何國家"火中取栗"。中國在俄烏沖突中的中立立場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其三，歷史問題固然復雜，但唯有面向未來、合作共贏，才能開辟新的戰略空間。德國與法國的和解經歷充分證明，歷史包袱可以通過戰略智慧予以化解。

結語

所以說，"吃兩塹長零智"的俄羅斯，若繼續在戰略挑釁與經濟依賴間搖擺不定，終將耗盡其寶貴的地緣政治資本。到那時，靜夜史所言的"亞洲的加拿大"或將不再是一句戲言，而是一個曾經偉大帝國的真實寫照。在靜夜史看來，歷史給予俄羅斯的機遇窗口正在收窄，唯有徹底摒棄冷戰思維，真誠擁抱東方伙伴，方能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尋得屬于自己的立足之地。否則，當歷史再度重演之時，俄羅斯恐已無后悔藥可服。畢竟，一個國家的命運，固然要靠自我奮斗，但也要考慮到歷史的進程——而如今，歷史的進程正在東方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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