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深秋,華盛頓涼意初透。前總統、現任總統特朗普援引《聯邦侵權索賠法》(FTCA),以"通俄門"調查(2017-2019)和海湖莊園搜查案(2022)"侵害憲法權利"為由,向自己掌舵的聯邦政府索賠2.3億美元。這宗橫跨兩屆政府的奇案,將三權分立逼至空前窘境——原告、被告、裁決者三欄簽名,候著同一支橢圓形辦公桌的筆,完成權力閉環的終極荒誕。
三權分立已死?特朗普用同一支筆簽名,完成立案、批案、賠案三連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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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賠邏輯筑于雙重權力護城河:2024年最高法院以6:3裁定其"公職行為"享有刑事豁免,三名關鍵保守派大法官皆由他提名;司法部二號人物托德·布蘭奇恰是當年"封口費"案首席辯士,手握400萬美元以上賠償的否決筆。這種"旋轉門腐敗"將行政權異化為私人提款機,徹底解構"三權分立"的憲政基石——當總統可以決定是否賠償自己,司法部淪為私人法律部門,權力制衡淪為權力自肥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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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CA原是公民對抗國家侵權的救生梯,如今被改作權力自肥的滑梯。司法部需在6個月內回應申請,而最終決定權實則攥在白宮——特朗普親承"決定得經過我這張辦公桌"。2.3億中1.5億針對海湖莊園案,該案已因豁免權被駁回,相當于用納稅人錢為政治調查"定罪"。特朗普團隊計算的1.1億"企業營收損失"與《華盛頓郵報》統計的球場營收增長3%形成鋒利對沖,數字淪為敘事道具,財務報表化作政治馴獸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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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學透鏡下,此案暴露現代權力自我指涉性危機:當總統既是原告又是審批者,司法部官員多為親信提名,分權制衡異化為"分權合謀"。倫理學家格什曼質問"讓服務總統的人裁定賠錢給他,荒唐度爆表",直指權力自我循環機制。更冷峻的是時間巧合:白宮籌謀2.5億宴會廳翻修時,政府正因預算僵局拖欠公務員薪資;若賠償落地,財政先出血再被"捐贈"回修白宮,這是納稅人買單的背叛,更是政治文明的自我嘲諷。
橫向觀照全球,巴西博索納羅擴權、土耳其埃爾多安集權,皆不如特朗普"自我索賠"徹底——無需改憲,無需街頭,只需將法律空檔串成流水線,讓國庫為個人敘事付賬。韓國"閨蜜干政"、菲律賓"禁毒戰爭"皆呈現同一圖譜:當法律淪為權力橡皮圖章,民主退化為舞臺布景。三權分立精髓在于制衡,而非自我循環。特朗普程序本質抹去行政權與司法權邊界:總統"起訴"自己領導的司法部,再由自己任命的官員"裁決"賠償,顛覆分權制衡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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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層危險是"受害者敘事"的馴化力:將兩項調查改寫為"政治迫害",把私人律師費折算成公共債務,既鞏固"反建制"人設,又逼司法在"總統豁免"與"公民權利"間二選一。同期對《紐約時報》150億、《華爾街日報》100億的"司法圍剿",更將訴訟異化為輿論威懾的流量兵器。
真正威脅非2.3億兌現與否,而是先例落槌后,"總統訴政府且總統必勝"將成為可復制的權力模塊。法治程序不再約束權力,反被收編為自我增資的營業部。當納稅人被迫為領袖"創傷記憶"買單,民主邊界在無聲中消蝕。歷史將記此案為憲政暗礁:權力借制度縫隙完成自我授權、審批、補償的全鏈路演——直至制度只剩一條邊,走著走著便回到專制起點。
于是問題不再是錢賠不賠,而是當權力閉環、法律成內部轉賬工具時,公民向誰索賠?當總統兼原告、被告與法官,納稅人是否淪為永不休庭的被告?當"總統特權"異化為"超公民",正義底線何在?當政治淪為權力自肥的商業秀,程序正義升格為程序戲法,世界燈塔的民主未來,又將通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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