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 2025 年深秋,距離 2020 年疫情初期已過去五年有余。這五年里,中國經濟經歷了沖擊、修復、轉型的復雜歷程,而剛剛落幕的黨的二十屆四中全會審議通過的 “十五五” 規劃建議,恰好為未來五年的發展錨定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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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宏觀趨勢的重構到房價預期的博弈,從消費習慣的變遷到就業結構的調整,每一個維度都折射出疫情前后經濟邏輯的變與守,也藏著普通人對 “好日子” 的期待。
一、宏觀趨勢:從 “應急修復” 到 “質效優先”,雙循環筑牢增長韌性
若回溯 2020 年初,疫情突如其來的沖擊讓全球供應鏈停擺,中國經濟一度面臨 “需求收縮、供給沖擊、預期轉弱” 的三重壓力 —— 當時制造業 PMI 跌破榮枯線,外貿訂單驟減,中小企業生存艱難。彼時的宏觀政策核心是 “應急紓困”,從減稅降費到專項債發力,再到保市場主體保就業,一切以 “穩住經濟基本盤” 為首要目標。
五年過去,經濟邏輯已悄然轉向。“十五五” 規劃建議提出的七個主要目標中,“高質量發展取得顯著成效”“科技自立自強水平大幅提高” 被放在突出位置,這與疫情后中國經濟的轉型需求深度契合。疫情像一面鏡子,照出了外需依賴的脆弱性 ——2020-2022 年,全球貿易波動讓不少出口企業被迫轉型內銷;也加速了內生動力的培育,數字經濟、遠程辦公、智慧醫療等新業態在疫情中 “破繭”,如今已成為 “十五五” 重點推進的 “新舊動能轉換” 的核心領域。
中國宏觀經濟研究院院長黃漢權提到的 “制度優勢 + 國內市場 + 完整產業體系”,正是疫情后宏觀趨勢的關鍵支撐。對比疫情前,2019 年中國經濟還在依賴傳統基建和房地產拉動,如今 “十五五” 明確 “發展新質生產力”,將量子科技、腦機接口、具身智能等納入新增長點,甚至提出 “從人口紅利轉向工程師紅利”—— 這種轉變并非偶然,而是疫情后對 “什么能真正支撐經濟長期增長” 的深刻反思。畢竟,2020 年疫情最嚴峻時,是完整的制造業體系保障了口罩、呼吸機的生產;2023 年經濟復蘇時,是數字經濟帶動了千萬靈活就業崗位,這些都讓 “以內循環為主體” 的雙循環戰略有了更堅實的現實基礎。
二、房價:從 “短期波動” 到 “預期重建”,需求仍在但需破局 “買漲不買跌”
房價幾乎是每個家庭最關心的經濟話題,疫情五年里,這份關心多了幾分糾結。2020 年疫情初期,部分城市房價短暫下跌,當時不少人擔心 “房地產泡沫破裂”;2021-2022 年,行業進入深度調整期,房企債務問題頻發,房價進入下行通道;直到 2024 年,市場才逐漸企穩,但 “房價只會穩或降” 的預期卻慢慢固化。
“十五五” 規劃建議提出 “推動房地產高質量發展”,黃漢權的解讀點出了關鍵:需求并未消失,只是需要釋放。對比疫情前后,住房需求的邏輯已發生變化 ——2019 年之前,很多人買房是為了投資增值;疫情后,更多人開始看重 “居住本身”:2022 年某房產平臺調研顯示,62% 的購房者將 “戶型通透”“周邊有醫療配套” 列為首要條件,遠高于疫情前的 38%。這種 “從有到好” 的改善型需求,正是黃漢權所說的 “支撐房地產未來的關鍵”。
但現實難題在于 “預期”。疫情后,“買漲不買跌” 的心態被放大 ——2023 年不少城市推出購房補貼,卻出現 “越補貼越觀望” 的情況,因為人們擔心 “今天買了明天跌”。黃漢權提到 “城鎮化率還有空間”(常住人口 67%,戶籍不到 50%),這意味著還有農村人口進城的剛需,但疫情后年輕人就業壓力增大、收入預期不穩,讓這些剛需遲遲不敢釋放。“十五五” 要做的,或許不只是 “刺激需求”,更是修復預期 —— 比如通過政策明確 “房價不會大起大落”,通過保障房建設分流剛需,讓市場回到 “居住屬性” 的本質,這比單純的補貼更能破解當前的僵局。
三、消費:從 “線上替代” 到 “供需適配”,內需潛力待解 “堵點”
消費是經濟的 “壓艙石”,但疫情五年里,這塊 “壓艙石” 經歷了劇烈的 “重構”。2020 年疫情最嚴重時,線下消費幾乎停擺,線上消費扛起大旗 —— 當時生鮮電商訂單量暴漲 3 倍,云觀影、線上課程成為日常;2021-2022 年,消費逐漸恢復,但分化明顯:家電、汽車等 “大件消費” 依賴以舊換新政策拉動,而餐飲、旅游等 “服務消費” 恢復緩慢;直到 2024 年,線下演唱會、體育賽事重新火爆,消費才真正有了 “全面復蘇” 的跡象。
“十五五” 規劃建議將 “擴大內需” 作為戰略基點,黃漢權的觀察很接地氣:“有些消費提振不一定需要花錢,比如放開購車限制、簡化演藝賽事審批”。這恰恰戳中了疫情后消費的 “堵點”—— 疫情培養了人們的 “線上習慣”,但線下服務消費的供給卻沒跟上:年輕人愿意為一場 livehouse 花幾百元,卻常遇到熱門演出審批慢、場地少的問題;疫情后很多家庭想換更大的冰箱、洗衣機,卻發現以舊換新的流程繁瑣,補貼到賬慢。
對比疫情前,2019 年中國消費率還在 55% 左右,2024 年已回升到 58%,但距離 “以內需為主” 的目標還有差距。黃漢權提到 “破除全國統一大市場卡點”,其實就是在解決消費的 “隱性障礙”—— 比如同樣一款汽車,在不同城市的上牌政策不同;同樣一場話劇,在二線城市的審批周期比一線城市長 3 倍。這些問題不解決,即便疫情后人們有消費意愿,也難以轉化為實際需求。“十五五” 提 “惠民生和促消費結合”,本質上是要讓消費回歸 “以人為本”,而不是單純的 “數據增長”。
四、就業:從 “應急保崗” 到 “質效提升”,新領域與老行業的 “雙向奔赴”
就業是 “民生之本”,疫情五年里,就業市場的變化最能反映普通人的生存狀態。2020 年疫情初期,服務業首當其沖,餐飲、旅游從業者大量失業,當時政策的核心是 “保崗”—— 比如發放穩崗補貼、鼓勵企業不裁員;2021-2022 年,靈活就業成為新選擇,外賣騎手、網約車司機的數量激增,這既是就業的 “緩沖帶”,也暴露了結構性矛盾:新領域缺人(比如 AI 訓練師、工業機器人運維),傳統行業閑人(比如傳統制造業工人);直到 2024 年,隨著數字經濟發展,這種矛盾才開始緩解。
“十五五” 規劃建議提出 “促進高質量充分就業”,黃漢權的解讀抓住了核心:“就業質量比數量更重要”。對比疫情前后,就業結構正在發生深刻變化 ——2019 年,服務業就業占比約 47%,2024 年已達 51%,其中數字經濟相關崗位增長最快;傳統行業也在升級,比如疫情前很多工廠還是 “人工流水線”,現在通過自動化改造,不少工人轉型為 “設備運維員”,收入提高了 20%-30%。這種 “新領域創造崗位、老行業升級崗位” 的趨勢,正是 “十五五” 要強化的。
但挑戰依然存在。疫情后,年輕人對就業的期待變了 —— 他們不僅要 “有工作”,還要 “有發展”。黃漢權提到 “數字經濟、AI 領域薪酬高”,但現實是,很多傳統行業從業者缺乏轉型技能,比如疫情前的超市收銀員,想轉做電商運營卻沒受過培訓。“十五五” 提 “完善收入分配制度”,其實離不開就業質量的提升 —— 只有讓傳統行業從業者能通過技能升級漲工資,讓新領域崗位能吸引更多人加入,就業才能真正成為 “收入增長的大頭”,而不是單純的 “謀生手段”。
結語:在 “變與守” 中尋找經濟的 “確定性”
從疫情到 “十五五”,中國經濟的四大維度里,“變” 的是增長方式、需求結構、就業形態,“守” 的是 “以人民為中心” 的發展邏輯 —— 無論是房價的 “穩預期”、消費的 “擴內需”,還是就業的 “提質量”,最終都是為了 “讓老百姓口袋更鼓、日子更好”。
黃漢權提到 “既要有只爭朝夕的奮斗精神,也要有耐心沉淀的態度”,這或許是對未來五年最好的注腳。疫情教會我們,經濟增長不是 “數字游戲”,而是每個普通人的 “獲得感”;“十五五” 規劃建議勾勒的藍圖,也不是遙不可及的目標,而是需要在 “新與舊”“快與慢”“政府與市場” 的平衡中,一步步落地。畢竟,對老百姓來說,“高質量發展” 不是抽象的詞匯,而是孩子能上好學校、老人能看好病、自己能有穩定工作和舒心住房 —— 這些疫情前后從未變過的期待,正是中國經濟前行的最大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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