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紅五軍團的軍團長董振堂
最近,在閱讀《康克清回憶錄》,再一次看到了那個讓我每每感到意難平的紅五軍團的軍團長董振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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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康克清在回憶錄中回憶,草地分兵的時候,朱德、張國燾率領左路軍行動,毛澤東、周恩來等率領右路軍行動,按照此前中央政治局在毛兒蓋會議上的決定,分頭北上抗日。
左路軍和右路軍都采取采取混編的形式,也就是將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混編。原紅一方面軍的董振堂的紅五軍團(已改稱為紅五軍)編入左路軍,跟隨紅四方面軍的部隊一起行動。
但是,草地分兵之后的張國燾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不顧黨中央北上的三令五申,卻執(zhí)意南下。朱老總和劉伯承參謀長一再催促張國燾北上,和右路軍并肩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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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左路軍來到噶曲河邊。董振堂帶著紅五軍正準備涉水渡河,張國燾卻說河水看漲,誰也不準過河。朱老總問帶路的藏民,藏民說:這河雖寬,但是不深,只要不漲大水,可以徒步過去。河面有近百米寬,水流不急,不像漲水的樣子。
但張國燾一口咬定河水正在上漲,不能過。朱老總的警衛(wèi)員潘開文同紅五軍的一個戰(zhàn)士一起騎馬下到河里,不大工夫,就到了河中心,用棍子試了試河水深度,最深的地方才到馬肚子。
大家看噶曲河水不深,部隊就立即準備涉水過河。但是張國燾卻堅稱:“河水分明在上漲,我不能拿幾萬人的生命當兒戲。”
朱老總、劉伯承都說事不宜遲,應當抓緊時機趕快過河。董振堂也過來請示:“總司令,我們前衛(wèi)隊先過去吧!”
但是,張國燾竟然不等朱老總說話,大聲吼叫:“不行!現(xiàn)在誰也不準過河,要等河水不漲了,才能決定。”部隊只得在噶曲河邊宿營。
打了第二天早晨,噶曲河水明顯下落。朱老總正要準備部隊過河,作戰(zhàn)局向他報告,張國燾帶著四方面軍的部隊南下,返回阿壩了。
這時,紅五軍長董振堂來見朱老總,氣憤地說,他因為堅持要過河,不等總司令的命令決不后撤。竟然遭到張國燾的訓斥,還被張國燾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他一記耳光。
張國燾在紅四方面軍一貫囂張跋扈,這次故態(tài)復萌,掌摑紅一方面軍紅五軍軍長董振堂的軍閥霸道行徑,簡直令人發(fā)指。
董振堂氣憤地說:“我當兵打仗這么多年,還從來沒受過這樣的侮辱。若不是為了團結,我會當場給他好看。現(xiàn)在他已帶四方面軍部隊回阿壩,我決定帶紅五軍北上同右路軍會合。”
董振堂是馮玉祥的西北軍出身,1931年12月,當時身為國民革命軍第二十六路軍旅長的董振堂,和趙博生、季振同發(fā)動寧都起義,率部1.7萬余人加入紅軍,改編為紅五軍團,納入紅一方面軍的戰(zhàn)斗序列,不久董振堂即升任紅五軍團軍團長。
戰(zhàn)功卓著的董振堂和紅三軍團軍團長彭德懷、紅一軍團軍團長林彪齊名,在長征中,董振堂率領紅五軍團負責斷后,雖然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但是出色地完成了掩護任務,為紅五軍團贏得了鐵流后衛(wèi)的美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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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康克清聽了只覺得氣往上涌,心里非常同情董振堂,贊成他的意見,但是朱老總卻搖搖頭,說:“要顧全大局,向遠看,不能憑一時感情辦事。你如果帶走紅五軍,就要承擔分裂左路軍的責任。我們還應當對張國燾做團結爭取的工作。”
在朱老總的苦口婆心的勸導下,董振堂便打消了帶領部隊脫離左路軍,和右路軍會合的想法。
董振堂是在寧都起義后不久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的,雖然入黨時間并不算長,但黨性卻非常強。也正是因為董振堂的黨性之強,日后他為自己堅強的黨性所付出的以生命為代價的結局,才更讓人唏噓不已。
沒過多久,張國燾就把他的得力干將,曾經(jīng)擔任過他秘書的黃超派到董振堂身邊,擔任紅五軍的政委,充當自己的耳目,妄圖架空軍長董振堂。
1936年10月,紅軍三大主力在甘肅會寧會師之后,董振堂率領紅五軍急切地想要回歸紅一方面軍的編制,但尚未來得及實現(xiàn),便匆匆踏上西征河西走廊的不歸路,最終在高臺血戰(zhàn)不屈壯烈犧牲,而政委黃超在臨澤卻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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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劍英元帥在1962年的八一建軍節(jié)前夕,寫了一組《建軍紀念日懷戰(zhàn)烈》,其中單有一首紀念自己昔日的戰(zhàn)友董振堂將軍,惋惜唏噓之意見于言表。詩曰:
英雄戰(zhàn)死錯路上,令我深懷董振堂。
猿鶴沙蟲經(jīng)世換,高臺為你著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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