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第七年,沈硯白精神出軌了。
他沒有任何隱瞞:“楹楹,我愛上她了,我愛她愛到無可救藥。”
“我不會跟你離婚,也不會跟她上床,我只是希望你能允許我在心里為她保留一個位置。”
我沒有歇斯底里,平靜地看著沈硯白:“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那晚,滴酒不沾的沈硯白喝了一整夜的酒。
最終他無奈妥協(xié):“我會給她安排一張出國的機票,地點信息你來填,我不會追問。”
臨行前的一個月,他格外珍惜跟鹿呦呦在一起的日子。
推掉所有工作應(yīng)酬,陪她在北城游山玩水,經(jīng)常半夜都不著家:
“你放心,我跟她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只是想多看看她。”
那一個月里有我的生日、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我媽的忌日。
無論我打多少個電話,都沒能把他叫回來。
可沈硯白你知道嗎,那張機票要送走的人,是我。
往年我過生日,沈硯白都會抽空親自去那家手作店給我做一個草莓蛋糕。
帶一束紅玫瑰,晚上八點準時到家。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多,門口沒有任何動靜。
我發(fā)了條慶生朋友圈,把桌上的菜全部倒掉,關(guān)燈睡覺。
晚上十一點,有人敲門。
接著,沈硯白發(fā)來消息:
“呦呦明天過生日,她最后的心愿是跟我一起過零點。”
“明年,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沈硯白不像其他男人一樣,出軌出的畏畏縮縮。
他極度坦蕩。
坦蕩到把對鹿呦呦的每一分愛都抽絲剝繭毫不掩飾展現(xiàn)在我面前。
鹿呦呦工作報表有問題,他會陪著她一條一條慢慢改:“新人嘛,總要慢慢教。”
鹿呦呦身體不舒服,他會去她家給她做紅糖水替她暖胃:“呦呦一個人在北城打拼太不容易,我不照顧她誰照顧?”
鹿呦呦成功拿下項目,他會給她買夢寐以求的項鏈作慶功宴禮物:“呦呦想要這條項鏈很久了。小姑娘脾氣硬,說什么也不肯無功受祿。”
愛到極致是克制。
比起沈硯白掏心掏肺地對待鹿呦呦,我寧愿他是一時興起只對一副年輕漂亮的身軀有興趣。
而不是克制男人的本性,連不碰她都能做到。
零點還沒到,鹿呦呦就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在北城遠郊的游樂場,巨大的摩天輪下一高一矮兩條纖細的身影:“今年的生日還沒過,愿望就實現(xiàn)了。感謝沈先生。”
看著照片里那座閃閃發(fā)亮的摩天輪,我再也沒法逼自己冷靜。
我當(dāng)即給沈硯白發(fā)了條消息:“要么現(xiàn)在回來,要么馬上離婚!”
結(jié)婚七年,沈硯白因為工作忙,幾乎沒有帶我出過市區(qū)。
十八歲那年他帶我去過一次遠郊,在摩天輪底下看過。
那時候普通的一次摩天輪票價對他來說都是巨額。
他眸光閃爍帶一絲窘迫,眼睛里卻滿是堅定:“楹楹,等我以后賺了錢,一定帶你來圓夢。”
可沈硯白,你現(xiàn)在錢賺夠了,卻把十八歲那年深愛的向晚楹也忘了。
沈硯白到底還是放不下這十年的感情。
我消息一發(fā)出去,他立刻趕了回來。
沈硯白回來時風(fēng)霜露重,臉上是帶有慍怒的。
可當(dāng)他看到桌上那個有些化了的芒果蛋糕時,才突然醒悟:
“是呦呦喜歡吃芒果味的,可能送錯了。”
我慘淡一笑:“沈硯白,你是在炫耀什么嗎?”
炫耀他對鹿呦呦的愛事無巨細,鋒芒畢露到連我過敏的東西都能忘記。
沈硯白眉頭微皺,聲音里難得帶了不悅:
“我不是答應(yīng)你,這個月底就把呦呦送走嗎?”
“一個蛋糕而已,我讓人重做就是了。”
沈硯白這句話徹底擊碎他在我心里的形象。
我愛的沈硯白,從來不會把我的事當(dāng)成“而已”。
那天沈硯白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副駕上還坐著鹿呦呦。
“你早點睡吧,我還要帶呦呦去中心廣場看晚會。”
丟下這句話,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外面天冷,沈硯白出門時鹿呦呦正靠在車窗邊等他。
沈硯白眉頭緊皺,說了什么話,像是責(zé)備,卻滿眼心疼地把圍巾給她戴上。
親眼見到沈硯白看鹿呦呦的眼神,我才知道,原來他說的無可救藥,是真。
就像十八歲那年他在籃球場上意氣風(fēng)發(fā),第一眼見我就深深入了迷。
整整十年過去,我再次在沈硯白眼里看到這種入迷,竟然是他對公司新來的小實習(xí)生。
鹿呦呦年輕漂亮,剛來公司時干勁十足,大放厥詞說要在一年內(nèi)坐上總監(jiān)的位置。
她扎著馬尾辮青春張揚有活力的樣子,像極了我在啦啦隊當(dāng)領(lǐng)舞的時候。
也是在親眼見到沈硯白如此疼惜鹿呦呦之后,我才知道,我跟他,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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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公司格外熱鬧。
鹿呦呦滿面紅光在辦公室到處散喜糖:
“今晚我生日,沈總說要請大家吃飯,都來啊別客氣!”
見我來,她昂著頭顱把喜糖遞到我面前:“向總監(jiān)也一起來吧?”
我無視她遞來的糖:“我老公給小三辦壽宴,我就不去了。”
鹿呦呦到底是年輕,當(dāng)場臉就綠了,把糖一拍:“你說誰是小三?”
沈硯白沉著臉出來解釋:
“呦呦上周拿了大項目,吃飯的錢是從公司賬上出,你能不能別多想?”
沈硯白討好似的握住我肩頭靠在我耳邊低語:
“沒幾天呦呦就要走了,就當(dāng)公司給她的送別宴。”
我看著沈硯白祈求的樣子,最終什么也沒說。
鹿呦呦卻不樂意了,在辦公室里委屈的眼淚直流:
“她憑什么說我是小三?我跟沈總什么事都沒有,就因為我比她年輕漂亮能力強?”
公司同事礙著我還在,也不好當(dāng)面安慰。
我直接當(dāng)著沈硯白的面走到鹿呦呦面前:
“你跟沈硯白什么事都沒有,就在我生日這天耍小心眼讓他陪你去坐摩天輪?”
“什么事都沒有,生理期讓他去你家給你揉肚子?”
“什么事都沒有,隨隨便便就可以接受幾十萬一條的項鏈?”
鹿呦呦被我說的小臉通紅,我卻沒打算放過:
“鹿呦呦,你別忘了,沈硯白花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錢,都是我們夫妻倆的共同財產(chǎn),我隨時有權(quán)要你還回來。”
“不過你一個吃青春飯的,我老公在你身上砸的錢就當(dāng)姐姐我請你了。”
“你是年輕漂亮,但你別忘了我嫁給他的時候,比現(xiàn)在的你要強一萬倍!”
我跟沈硯白第一次見面,是在學(xué)校的籃球賽上。
那時候剛上高一,沈硯白長得帥個子高,打籃球又是一流。
頭一場比賽獲得無數(shù)迷妹的傾慕。
中場休息時我?guī)ьI(lǐng)的啦啦隊上場。
就那一場舞蹈,沈硯白就看入了迷。
直接在比賽中場叫話:“領(lǐng)隊的那個,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的話,能不能考慮我?”
彼時我心高氣傲,隨意瞥了他一眼:
“能不能追到我,看你本事。”
沈硯白當(dāng)場就笑了。
就那中場休息的十分鐘,我們倆成為了全校的談資。
自那之后,沈硯白發(fā)了瘋一樣的追我。
一有時間就來噓寒問暖。
我是富家女,他是窮小子。
所有人都說:“放棄吧,你追不到她的。”
可沈硯白卻從不服輸:“向晚楹,老子這輩子認定你了。”
他會為了帶我看一場電影整整一個月不吃晚飯。
為了給我買生日禮物周末跑出去兼職。
我說:“你要是為我贏三十場比賽,我就勉強考慮考慮你。”
此后學(xué)校每場籃球賽都有他的身影。
他在球場上拼命,每次贏后都在賽場驕傲的向觀眾席大喊:“向晚楹,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他追了我整整三年,高三畢業(yè)那年,我終于答應(yīng)了。
那一晚,沈硯白打了三年的仗終于有了勝果。
可我爸知道后說沈硯白家境貧寒,說什么也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后來他為了我,剛上大學(xué)就拼命兼職工作,再也沒打過一場球。
我也為了他,放棄了舞蹈,跟家里決裂。
年少輕狂的愛慕,到如今,終究抵不過現(xiàn)實的摧殘。
那天晚上全公司的人都去給鹿呦呦過生日了。
我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到很晚。
臨要回家的時候,秘書發(fā)來消息說:
“向總監(jiān)不好了,鹿呦呦自殺了!”
我心里一驚,剛趕到醫(yī)院,沈硯白一臉陰沉看著我:
“你明知道呦呦自尊心強,為什么要在公司那么多人面前說那種話?”
“我跟她什么實質(zhì)性關(guān)系都沒發(fā)生,你到底還想怎么樣?!”
我看著沈硯白發(fā)怒的樣子,啞口無言。
在一起十年他都沒怎么對我大聲說話,現(xiàn)在居然為了鹿呦呦吼我。
“是她挑釁我。”
沈硯白一聲冷笑:
“向晚楹,你還是十八歲小女孩嗎?”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喜歡呈口舌之快了?”
我木然看著沈硯白。
他卻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你回去吧,呦呦不想看見你。”
“這段時間我住醫(yī)院陪呦呦,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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