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媽，你就是個破鞋！"
李曉雯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銳得像刀子。
"對，破鞋！還好意思管我們！"趙小慧附和著，眼中滿是鄙夷。
客廳里鴉雀無聲，兩個兒子低著頭不敢說話，老張癱在沙發上裝聾作啞。
我握緊雙拳，58歲的我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
"好，很好。"我慢慢站起身，聲音出奇的平靜。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民政局。
一個月后，我把留給兩個兒子的4套樓房全部賣掉，一套都沒留。
所有人都說我瘋了，可一年后，當張明和張強滿臉愧疚地站在我面前時，他們說："媽媽，你高明啊。"
01
事情要從五年前說起。
那時候張明剛娶了李曉雯，小兩口感情挺好，我這個當婆婆的也算滿意。
李曉雯是銀行職員，長得清秀，話不多，第一次見面還給我買了件羊毛衫。
"媽，以后我就是您的女兒。"她那時候笑得很甜。
我心里暖洋洋的，覺得這兒媳婦不錯。
沒過兩年，二兒子張強也帶回來個女朋友趙小慧。
趙小慧是小學老師，性格活潑，嘴巴甜得很，一口一個"媽媽長媽媽短"的叫著。
"媽媽，您保養得真好，看起來就像四十多歲。"
"媽媽，您做的紅燒肉比我媽做的還香。"
我被夸得心花怒放，覺得這個兒媳婦也很不錯。
兩個兒子都成家了，我和老張心里踏實了。
我們辛苦了大半輩子，攢下了4套房子，打算將來一人分兩套，讓孩子們過上好日子。
那時候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逢年過節圍在一起吃飯，我做一大桌菜，看著兒子兒媳們吃得開心，我心里就滿足了。
老張總說我："你就是太寵他們了。"
我笑著說："不寵孩子寵誰？"
可我萬萬沒想到，這份寵愛，最終會變成他們踐踏我的武器。
轉折出現在三年前，兩個兒媳婦相繼懷孕。
那時候我簡直高興壞了，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們做好吃的，生怕她們營養不夠。
李曉雯懷孕反應大，我每天早上五點起床給她煮小米粥，還專門跑到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蔬菜。
趙小慧愛吃酸的，我就滿街找最好的山楂和酸棗，有時候跑三四個地方才買到。
"媽，您對我們這么好，我們以后一定好好孝順您。"李曉雯那時候還會這樣說。
"媽媽，您就是我們的親媽。"趙小慧也表現得很感激。
可孩子生下來后，一切都變了。
兩個兒媳坐月子，我一個人伺候兩個月子，累得我瘦了十多斤。
白天要給她們做月子餐，晚上要幫著帶孩子，我幾乎沒有睡過一個整覺。
老張心疼我："秀蘭，你這樣下去身體會垮的。"
我搖搖頭："沒事，孩子們需要我。"
可我付出的一切，在她們眼里似乎都是理所當然的。
李曉雯開始挑剔我做的菜："媽，這湯太淡了。"
"媽，這肉燉得太爛了，沒嚼頭。"
趙小慧也開始抱怨："媽媽，您帶孩子的方式不對，現在都講科學育兒。"
"媽媽，您給孩子穿得太多了，容易感冒。"
我耐著性子解釋，可她們總是不滿意。
漸漸地，我發現她們背后會議論我。
有一次我去廚房拿東西，聽見她們在客廳小聲說話。
"你婆婆真是老古董，什么都不懂。"
"就是，還總是指手畫腳的。"
我當時心里就涼了半截，但還是告訴自己，也許她們只是一時情緒不好。
可事情越來越嚴重。
02
真正的矛盾爆發是在去年春天。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去菜市場買菜，碰到了鄰居劉大媽。
"秀蘭啊，你們家兩個兒媳婦可真有福氣，有你這么好的婆婆。"劉大媽羨慕地說。
我笑了笑："應該的，她們也辛苦。"
"哪像我家那個兒媳婦，連個湯都不會做。"劉大媽嘆氣。
回到家后，我無意中把這話說給了李曉雯聽。
"媽，您在外面說我們什么了？"李曉雯臉色立馬變了。
"沒有啊，我就說你們也辛苦。"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您別在外人面前說我們的事。"李曉雯的語氣很不客氣。
我愣了一下："我沒有說你們的壞話啊。"
"反正您以后別在外面亂說。"李曉雯轉身就走了。
這件事讓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還是忍了。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徹底突破了我的底線。
那是個周日，全家人在一起吃飯。
我做了一桌子菜，大家正吃得高興，我隨口說了句："明天我去銀行辦點事，曉雯你幫我看看需要帶什么證件。"
李曉雯放下筷子，臉色很難看："媽，我在銀行上班不代表我是您的私人顧問。"
我一愣："我就是問問，你不方便就算了。"
"媽媽，您這樣不合適。"趙小慧也開口了，"曉雯姐平時工作很忙的。"
張明和張強都沒說話，繼續低頭吃飯。
我心里堵得慌，但還是說："好，我不問了。"
吃完飯后，兩個兒媳在廚房洗碗，我在客廳收拾茶幾。
就聽見廚房里傳來她們的對話。
"你婆婆就是愛占小便宜，什么事都想找免費的。"
"可不是，我媽說了，有些婆婆就是這樣，年紀大了臉皮厚。"
"我媽還說，她們那一代的女人，素質普遍不高。"
我握著抹布的手停了下來，心臟劇烈地跳著。
她們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我有時候真受不了，什么都要管，還總是用老一套。"
"忍忍吧，反正她有4套房子，將來都是我們的。"
最后這句話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原來，在她們心里，我只是個看房子的老太婆。
我的所有付出，在她們眼里都是應該的。
因為我有房子，所以我就得伺候她們？
我默默地回到臥室，老張正在看電視。
"老張，你剛才聽見了嗎？"我聲音有些顫抖。
老張沒抬頭："聽見什么？"
"她們說的話。"
"沒聽見，我在看電視呢。"老張的語氣很平淡。
我知道他是聽見了的，但他選擇了裝聾作啞。
從那天起，我開始重新審視這個家。
我發現，除了我，所有人都很默契地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兩個兒子對媳婦言聽計從，老張明哲保身，而我，就像個外人。
不，比外人還不如。
外人還能得到基本的尊重，而我，只是個免費的保姆。
03
真正讓我下決心的，是那個讓我永生難忘的晚上。
那天是張強的生日，我早早就開始準備，買了他最愛吃的食材，忙活了一整天。
晚飯時間，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
我端上最后一道菜——糖醋里脊，這是張強從小就愛吃的。
"媽，您辛苦了。"張強難得地對我笑了笑。
我心里一暖，覺得兒子還是懂事的。
可這溫馨的氣氛很快就被打破了。
"媽，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李曉雯放下筷子，神情嚴肅。
"什么事？"我問。
"是這樣的，我們想把東邊那套房子過戶給明明，提前給孩子準備著。"
我手里的筷子頓了一下。
東邊那套房子是我們最好的一套，地段好，面積大，價值至少三百萬。
"孩子才三歲，過戶做什么？"我問。
"現在房價漲得厲害，早點過戶心里踏實。"李曉雯理所當然地說。
"我也是這個意思。"趙小慧立刻附和，"我們也想把南邊那套過戶給洋洋。"
兩個兒媳你一言我一語，好像我的房子已經是她們的了。
"這事我和你們爸爸還沒商量過。"我說。
"有什么好商量的，反正將來也是要給孩子的。"李曉雯不以為然。
"就是，早過戶早安心。"趙小慧點頭。
我看向兩個兒子，希望他們能說句話。
可張明低著頭扒飯，張強也是一副不關己事的樣子。
"我覺得現在還太早了。"我堅持自己的想法。
李曉雯的臉色立刻變了："媽，您這話什么意思？是不信任我們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趙小慧也不高興了，"難道您還想把房子給別人？"
"我只是覺得孩子還小，沒必要這么著急。"
"媽，您別這么小氣行不行？"李曉雯的語氣越來越沖，"房子放著也是放著，給孩子名下有什么不好？"
"就是，您這樣讓我們怎么想？"趙小慧也跟著起哄。
我感覺自己被圍攻了，心里既委屈又憤怒。
"我說了，這事還需要考慮。"
"考慮什么？"李曉雯猛地站了起來，"媽，您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也站了起來，"我哪里過分了？"
"您明明知道房子將來是要給我們的，現在卻推三阻四，這不是過分是什么？"
"那也不能現在就過戶！"
"為什么不能？"趙小慧也站了起來，"您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
"誰知道呢？"李曉雯冷笑一聲，"也許您想留給別的什么人。"
這話讓我徹底憤怒了："你們說什么呢？"
"我們說什么您心里清楚！"李曉雯指著我，聲音尖銳得刺耳，"媽，您就是個破鞋！"
這句話像雷一樣在我頭頂炸響。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破鞋！"趙小慧也跟著喊，"還好意思管我們！"
客廳里死一般的寂靜。
兩個兒子依然低著頭，老張癱在沙發上，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
我的心瞬間涼透了。
這就是我辛苦了大半輩子的家？
這就是我視如珍寶的兒子兒媳？
我握緊雙拳，58歲的我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
"好，很好。"我慢慢坐下，聲音出奇的平靜。
那一刻，我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04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
老張躺在旁邊鼾聲如雷，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我盯著天花板，回想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我想起李曉雯剛進門時的甜言蜜語，想起趙小慧曾經的嘴甜如蜜。
我想起我為她們洗過的衣服，做過的飯，帶過的孩子。
我想起我為了給她們補身體，在菜市場精挑細選的食材。
我想起我為了哄孩子睡覺，一夜一夜地抱著走來走去。
可這一切，在她們眼里都是理所當然。
而我，在她們心中就是個"破鞋"。
天剛亮，我就起床了。
我洗漱完畢，換上最體面的衣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
"你這么早起來干什么？"老張醒了。
"去辦點事。"我平靜地說。
"什么事這么早？"
我沒回答，拿起包就出門了。
民政局九點開門，我八點就到了，在門口等著。
工作人員看我一個人來，有些疑惑："大姐，您是來辦什么業務的？"
"離婚。"我說得很平靜。
"離婚需要雙方都到場的。"
"他一會兒就來。"
我給老張發了個短信："民政局門口，帶戶口本和身份證。"
老張很快就回了電話："秀蘭，你瘋了？為了昨天那點事就離婚？"
"你來不來？"
"我不來。"
"那我就起訴離婚，房產分割。"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最后老張說："你等著，我馬上到。"
一個小時后，老張匆匆趕來，臉色很難看。
"秀蘭，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
"我很冷靜。"我看著他，"這些年你看見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孩子們也不是有意的，年輕人嘛，說話沖一點也正常。"
"她們叫我破鞋，你覺得正常？"
老張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我們結婚30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了一切。
可在關鍵時刻，這個男人選擇了沉默。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辦離婚手續很順利，老張全程配合，也許他也覺得愧疚。
從民政局出來，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秀蘭，你接下來怎么辦？"老張問。
"關你什么事？"
老張還想說什么，我已經轉身離開了。
回到家，我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30年的婚姻，我的個人物品其實很少，兩個行李箱就裝完了。
下午，我去了房產中介。
"阿姨，您要賣房？"中介小伙子很熱情。
"對，四套房子一起賣。"
"四套？"小伙子愣了一下，"這么急用錢嗎？"
"對，急用。"
"那價格可能會低一些，急售的話買家會壓價。"
"沒關系，只要能盡快成交。"
小伙子給我介紹了幾個買家，我選擇了價格相對合理的。
雖然比市場價低了一些，但總價也有一千多萬。
簽合同的時候，買家問我："阿姨，您這房子要給兒子買新房嗎？"
我笑了笑："不是，我要自己用。"
"您真有魄力。"買家豎起大thumbs。
是的，我確實需要魄力。
58歲重新開始，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但我不后悔。
一個人的尊嚴，比什么都重要。
05
賣房的消息很快傳開了，整個小區都炸了鍋。
"聽說王阿姨把四套房子都賣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一千多萬啊！"
"聽說是因為和兒子兒媳吵架了。"
"這也太沖動了吧？"
張明和張強聽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跑來找我。
那時我已經搬到了租的小公寓里。
"媽，您這是干什么？"張明一進門就問。
"怎么能把房子都賣了呢？"張強也是一臉焦急。
我正在陽臺上澆花，頭也沒回："房子是我的，我想賣就賣。"
"可那是要留給我們的啊！"張明急得臉都紅了。
"留給你們？"我轉過身看著他們，"你們配嗎？"
兩個兒子都愣住了。
"媽，您別生氣了，昨天曉雯她們說話確實過分了，我們回去教育她們。"張明趕緊說。
"教育？"我冷笑一聲，"她們都敢罵我破鞋了，還需要什么教育？"
"媽，小慧她們也不是有意的，就是一時沖動。"張強也開始解釋。
"一時沖動？"我看著這兩個兒子，心里五味雜陳，"那你們為什么不說話？"
兩個人都低下了頭。
"你們心里也是這么想的吧？"我繼續問，"覺得我就是個看房子的老太婆？"
"媽，我們沒有這么想。"張明急忙否認。
"是嗎？"我坐到沙發上，"那為什么她們那樣對我，你們一聲不吭？"
兩個兒子張了張嘴，都沒說話。
我明白了，他們心里也是有想法的，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媽，您把錢還回來吧，我們和她們道歉，以后一定好好對您。"張強哀求道。
"晚了。"我搖搖頭，"房子已經過戶了，錢也轉走了。"
"轉哪里了？"張明急得快哭了。
我沒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這是我的兒子，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辛苦養大的。
可現在，他們關心的只是房子和錢。
"媽，您不能這么絕情啊！"張強跪了下來，"那些錢是我們的血汗錢啊！"
"你們的血汗錢？"我被氣笑了，"那房子是我和你們爸爸的血汗錢，你們出過一分錢嗎？"
兩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行了，你們回去吧。"我站起身，"以后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別來找我了。"
"媽！"兩個兒子還想說什么。
我已經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隔著門板，我聽見他們在客廳里小聲商量。
"怎么辦？媽真的把房子都賣了。"
"這下完了，我們什么都沒有了。"
"都怪曉雯她們，說話太過分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錢都沒了。"
他們在客廳里呆了很久，最后默默地離開了。
從那天起，再也沒有人來看過我。
我一個人住在小公寓里，每天看看書，養養花，偶爾出去散散步。
日子過得很平靜，也很孤獨。
有時候我會想，也許我真的太沖動了。
畢竟那是我的兒子，是我的家。
可每當我想起那個晚上，想起"破鞋"這兩個字，我就覺得我做得對。
人活一輩子，總要為自己的尊嚴爭一次。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
這天下午，我正在陽臺上曬太陽，門鈴突然響了。
我透過貓眼看去，是張明和張強。
一年不見，兩個兒子都瘦了很多，臉色也不太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
"媽。"張明叫了一聲，眼眶有些紅。
"媽媽。"張強也低著頭。
兩個大男人站在我面前，神情復雜，欲言又止。
我看著他們，心里五味雜陳。
"媽媽，我們......"張強開口想說什么，卻又停住了。
"媽，這一年......"張明也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最后張明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媽媽，你高明啊。"
聽到這句話，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06
我看著兩個兒子，心里既震驚又疑惑："你們這話什么意思？"
張明和張強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苦笑。
"媽，我們知道錯了。"張明先開口了，"您當初賣房子，我們都罵您沖動，可現在才明白，您是對的。"
"什么意思？"我還是不明白。
張強深吸了一口氣："媽，您走了以后，家里就散了。"
"散了？"
"對，徹底散了。"張明點點頭，"您知道曉雯和小慧她們是怎么想的嗎？"
我搖搖頭。
"她們一開始以為，您只是賭氣，過段時間就會回來，房子早晚還是要給我們的。"張強說。
"可后來她們發現，您是真的賣了房子，錢也真的沒了。"張明接著說，"她們的態度立刻就變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隱約猜到了什么。
"曉雯開始抱怨我，說都是我沒本事，讓您把房子賣了。"張明苦笑道，"她說嫁給我就是為了那幾套房子，現在什么都沒了，她圖什么？"
"小慧也是一樣，她說我們家現在就是個窮光蛋，她一個大學生，憑什么要過這種生活。"張強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默默地聽著，心里五味雜陳。
"更過分的是，她們開始算賬。"張明繼續說，"曉雯說，這些年她們伺候您，洗衣做飯帶孩子，按現在保姆的價格，至少也值幾十萬。"
"她們說，既然房子沒了，那我們就得用工資補償她們。"張強咬著牙說，"每個月要交一大半工資給她們，說是補償她們這些年的'損失'。"
我聽得目瞪口呆："她們怎么能這樣？"
"媽，這還不算完。"張明擦了擦眼角，"您知道她們背地里怎么說您嗎？"
我看著他們，等待答案。
"她們說您是個自私的老太婆，說您故意把房子賣了就是為了報復她們。"張強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她們還說，您這種人活該孤獨終老。"
聽到這些話，我心里反而平靜了。
果然，她們的本性暴露無遺了。
"后來呢？"我問。
"后來她們就更放肆了。"張明說，"家務活一點都不干，說那是保姆該干的事，她們憑什么干？"
"孩子也不管，說養孩子是我們男人的責任。"張強補充道，"她們每天就是出去逛街購物，花錢如流水。"
"我們的工資根本不夠她們花，還要借錢給她們買名牌。"張明搖搖頭，"日子過得苦不堪言。"
我看著兩個兒子憔悴的模樣，心里既心疼又解氣。
心疼的是他們確實過得不好，解氣的是他們終于看清了那兩個女人的真面目。
"最要命的是，她們還不讓我們來看您。"張強說，"說您既然不把她們當家人，她們也不會認您這個婆婆。"
"她們威脅我們，如果敢來看您，就和我們離婚。"張明無奈地說，"我們也是沒辦法。"
我冷笑一聲："那你們為什么現在來了？"
兩個兒子又對視了一眼，神情有些尷尬。
"因為她們已經提出離婚了。"張明苦笑道。
"什么？"我驚訝地看著他們。
"對，就在上個月。"張強點點頭，"曉雯說她受夠了這種窮日子，她要和我離婚，去找個有錢的男人。"
"小慧也是，她說她還年輕，不能在我身上浪費青春。"張明的聲音很低，"她們都要離婚。"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媽，您知道她們提出什么條件嗎？"張強繼續說，"孩子要跟她們走，我們要付撫養費，每個月至少五千。"
"她們還要分財產，雖然我們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但房子的首付、裝修、家具，她們都要分一半。"張明補充道。
我聽得心驚肉跳。
這兩個女人，真是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現在我們才明白，她們從來就沒有真心愛過我們。"張強眼中含著淚，"她們愛的只是錢，只是房子。"
"當她們發現這些都沒了的時候，連裝都懶得裝了。"張明咬著牙說，"她們的真面目徹底暴露了。"
我看著兩個兒子，心情復雜極了。
一方面，我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讓這兩個女人露出了原形。
另一方面，我又心疼我的兒子們，他們畢竟是無辜的。
"媽，我們現在才知道，您當初為什么要賣房子。"張明看著我，眼中滿是愧疚，"您是在拯救我們啊。"
07
我靜靜地看著兩個兒子，心里百感交集。
"你們真的明白了？"我輕聲問道。
張明和張強都點了點頭，眼中含著悔恨的淚水。
"媽，我們對不起您。"張強跪了下來，"那天晚上，當她們罵您的時候，我們應該站出來的。"
"可我們沒有，我們怕得罪她們，怕家庭不和睦。"張明也跪了下來，"我們是懦夫，是不孝子。"
看著兩個大男人跪在我面前，我的眼眶也濕潤了。
"起來吧。"我輕聲說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媽，您能原諒我們嗎？"張強抬起頭看著我。
我伸手撫摸著他的頭，就像小時候那樣："你們是我的兒子，我怎么會不原諒你們？"
"可是我們......"張明還想說什么。
"我知道你們心里也很苦。"我打斷了他，"夾在媳婦和母親中間，確實不容易。"
"但是媽，我們不應該眼睜睜地看著她們那樣羞辱您。"張強懊悔地說，"我們太軟弱了。"
我幫他們擦掉眼淚："現在明白還不晚。"
"媽，您當初是怎么想的？"張明好奇地問，"您就不怕我們真的不認您了？"
我笑了笑："我賭的就是你們的良心。"
"我知道你們本性不壞，只是被蒙蔽了雙眼。"我慢慢說道，"我相信總有一天，你們會看清真相的。"
"可是萬一我們真的......"張強不敢說下去。
"萬一你們真的不認我了，那也沒關系。"我平靜地說，"至少我為自己的尊嚴爭取過，我問心無愧。"
兩個兒子聽了，都羞愧得低下了頭。
"媽，您太偉大了。"張明哽咽著說，"我們不配做您的兒子。"
"別這么說。"我搖搖頭，"你們能認識到錯誤，就是好的。"
"那......那些錢，您都怎么處理了？"張強小心翼翼地問。
我看著他們，笑了："你們是擔心我把錢敗光了？"
"不是不是。"兩個人趕緊搖頭，"我們就是擔心您一個人生活不方便。"
"放心吧，我又不是敗家子。"我站起身，從抽屜里拿出幾份文件，"你們看看這些。"
張明接過文件一看，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媽，這是......"
"理財產品，定期存款，還有一些穩健的投資。"我解釋道，"這一年下來，不但沒少，還增值了不少。"
張強也看了看文件，震驚地說："媽，您太厲害了，比我們理財還專業。"
"我活了這么大歲數，又不是白活的。"我笑道，"你們以為我真的會意氣用事，把錢揮霍光？"
兩個兒子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我賣房子不光是為了出氣。"我坐回沙發上，"我也是在給你們上一課。"
"什么課？"張明不解。
"做人的課。"我認真地說，"我要讓你們明白，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我要讓你們知道，一個真心愛你的人，不會因為你沒錢就離開你。"
"而那些只圖你財產的人，一旦發現無利可圖，立刻就會露出真面目。"
張強恍然大悟："所以您用賣房子的方式，試探她們的真心？"
"對。"我點點頭，"如果她們真的愛你們，就算沒有房子，也會和你們好好過日子。"
"可如果她們只是圖財產，那么房子一沒，她們立刻就會變臉。"
張明拍了拍腦袋："媽，您這招太高明了。"
"這不是什么高明的招數，這是生活的智慧。"我感慨地說，"人心隔肚皮，不經過考驗，你永遠不知道身邊的人是真心還是假意。"
"那現在怎么辦？"張強問道，"她們要和我們離婚。"
"離就離吧。"我毫不猶豫地說，"這種女人，不離開還等什么？"
"可是孩子......"張明擔心地說。
"孩子的事好商量。"我安慰道，"真正愛孩子的母親，不會為了錢就不要孩子。"
"如果她們真的要帶走孩子，那我們就證明她們對孩子也沒有真心。"
"到時候打官司，我們也不怕。"
聽了我的話，兩個兒子都松了一口氣。
"媽，那您......還會回來嗎？"張強期待地看著我。
我看著他們，心里也很矛盾。
這是我的兒子，我當然想和他們在一起。
可我也不想再面對那種復雜的家庭關系。
"等你們把婚離了，把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們再商量這個問題。"我最終說道。
"媽，無論如何，您都是我們最親的人。"張明握住我的手，"我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您。"
"對，這次我們一定會保護您。"張強也握住我的另一只手。
看著兩個兒子真誠的眼神，我心里終于感到了一絲欣慰。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不破不立"吧。
08
三個月后，兩個兒子的離婚手續都辦完了。
正如我所料，李曉雯和趙小慧在得知我還有一千多萬存款后，態度又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她們開始后悔離婚，甚至主動找到我，想要重新修復關系。
"媽，我們知道錯了，您原諒我們吧。"李曉雯拉著我的手，眼淚流得比什么都快。
"媽媽，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一定好好孝順您。"趙小慧也是一臉的悔恨。
可我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們，心如止水。
"晚了。"我平靜地說，"有些話說出來就收不回了，有些傷害造成了就無法愈合。"
"媽，您給我們一個機會吧。"李曉雯跪了下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們了。"我搖搖頭，"是你們自己選擇了這條路。"
最終，兩個女人還是離開了，孩子也留給了張明和張強。
正如我所說，她們對孩子也沒有真心，只不過是想通過孩子來要撫養費罷了。
當她們發現這條路走不通時，立刻就放棄了孩子。
兩個孩子現在跟著爸爸生活，張明雇了個保姆幫忙照顧。
我偶爾會去看看他們，給他們做做飯，陪他們玩玩。
孩子們很快就適應了新的生活，他們太小，不懂大人世界的復雜，只知道現在的生活更簡單，更純凈。
"奶奶，媽媽為什么不要我們了？"有一次，小孫子天真地問我。
我摸著他的頭，溫柔地說："不是媽媽不要你們，是媽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她還會回來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我如實回答，"但是不管怎樣，奶奶和爸爸都會永遠愛你們的。"
孩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后又開心地跑去玩了。
現在，我重新買了一套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夠我一個人住。
張明和張強經常來看我，有時候也會帶著孩子一起來。
我們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就像以前一樣，但氣氛卻比以前更加溫馨。
因為現在的我們，彼此都是真心的。
"媽，您這一招真的太高明了。"張明每次提起這件事，都要感嘆一番，"如果不是您當機立斷，我們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是啊，媽媽您就像個智者一樣，一眼就看穿了她們的本質。"張強也很佩服。
我笑著搖搖頭："我哪里是什么智者，我只是一個被逼急了的老太婆而已。"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境，我也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但是媽，您的決定是對的。"張明認真地說，"您救了我們，也救了這個家。"
"家庭和睦，不是靠忍讓和妥協維持的。"我感慨地說，"而是靠相互的尊重和真心。"
"當一個人不再尊重你，不再真心對你的時候，再多的忍讓也沒有意義。"
"反而會讓他們變本加厲，越來越過分。"
兩個兒子都深有感觸地點點頭。
"媽，我們以后一定會保護您，不讓任何人再欺負您。"張強認真地承諾。
"對，我們長大了，該我們保護您了。"張明也表態。
看著兩個兒子真誠的眼神，我心里充滿了欣慰。
這場風波雖然痛苦，但也讓我們一家人的關系更加牢固了。
現在的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白天我會看看書，養養花，偶爾出去和朋友聚聚。
晚上兒子們會過來陪我吃飯，我們會聊聊天，看看電視。
周末的時候，孫子們會過來住一晚，整個房子都充滿了歡聲笑語。
這樣的生活，簡單而純粹，正是我想要的。
有時候我會想起那個被稱為"破鞋"的晚上，想起當時的憤怒和絕望。
但現在回頭看，我反而要感謝那兩個女人。
如果沒有她們的羞辱，我可能永遠不會有勇氣做出改變。
如果沒有那場風波，我的兒子們也可能永遠不會成長。
所以說，生活中的每一次挫折，其實都是一次機會。
關鍵是要有勇氣去面對，有智慧去化解。
現在的我，雖然已經60歲了，但我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要年輕。
因為我活出了自己的尊嚴，也活出了自己的價值。
這，就足夠了。
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不是擁有多少財富，而是要活得有尊嚴，有價值。
當你勇敢地為自己的尊嚴站出來的時候，你會發現，整個世界都會為你讓路。
就像那句話說的：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當你活出了自己的精彩，真正愛你的人自然會回到你身邊。
而那些虛情假意的人，也會在你的光芒下無所遁形。
這，就是生活給我的最寶貴的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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