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里多出10萬家臺球相關(guān)企業(yè),潛在用戶被估到兩億多,
年增速被測到一百八十個點,聽上去是不是像一個段子,
可走在很多城市的商場與社區(qū),抬頭就能看到新開的球房。
這是怎么回事呢?聽厲姑娘跟您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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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沒店員,掃個碼,閘機開,燈亮空調(diào)轉(zhuǎn),
手機里能看到計時,結(jié)束自動結(jié)賬,整套流程干凈利落。
球桿柜里成排擺著品牌桿,標價五六百并不稀奇,
場地小時費三十往上,想要助教或陪練,起步幾十到上百不等,
遇到高級助教按分鐘計費,一分鐘兩塊五,算下來一小時一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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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問,這股風(fēng)怎么又起來了,它會吹多久,想加盟開店是不是合算。
把時間往回撥,答案一層層能看清。
十九世紀末,西洋商船駛進黃浦江,綠色呢氈鋪上木桌,
臺球在租界的會所里冒頭。
當時的叫法是“蛋子”或“桌球”,球體用象牙,禮儀講究,玩的人多是體面階層,
普通人看得到摸不著,甚至被當作資產(chǎn)階級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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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九八六年,中國臺球協(xié)會成立,
改革開放讓可支配時間與收入一齊上升,臺球從會所里走出來。
舊的象牙球太貴,就用樹脂球替代,幾塊木板湊個臺,幾根桿子就夠。
次年,武漢的報紙連續(xù)發(fā)“臺球風(fēng)行”的文章,
預(yù)測居民解決溫飽后一定會尋找娛樂,臺球之后的市場會非常大。
果不其然,臺球真的越來越風(fēng)靡。露天球桌鋪到街巷口,簡陋但好用,
一九八八年的報道寫過,不到十公里的路段,
街邊擺了兩百多張球桌,小時一塊錢,便宜得像買兩根冰棍。
站在桌邊的人,三兩句就能把規(guī)則教會,六個洞十六個球,十分鐘能入門。
社交屬性也順手,輸?shù)娜俗屌_,新來的補位,吹牛斗嘴都在一個桌面上完成。
錄像廳、溜冰場、游戲廳跟它一塊兒火,那幾樣被人叫作“街頭四大件”,
夜晚的時間就靠它們打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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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又是個轉(zhuǎn)折。
十八歲的丁俊暉在北京大學(xué)生體育館舉起中國公開賽的冠軍獎杯,
電視直播有一億一千萬人在屏幕前看球,
很多家庭第一次認真盯著走位、角度、力度這些細節(jié)。
那一個夜晚之后,打臺球在一些年輕人眼里不再只是街頭消遣,
職業(yè)這條路也是真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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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球的潘曉婷更早些,從1998年到2000年在國內(nèi)保持不敗,
后來成為國內(nèi)首位拿到世錦賽冠軍的選手,
形象和話題把這項運動推上了大眾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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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間,據(jù)估算可能有三萬四千家臺球館。
體校、俱樂部、名校、技校里都開始出現(xiàn)臺球相關(guān)課程,
資本第一次把目光投向這個“小球”,覺得里面有“大錢”。
但是三年過去,臺球的熱度很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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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競技猛的突起,Dota、英雄聯(lián)盟、CF把一批核心年輕人拉進網(wǎng)吧,
KTV在商業(yè)街扎堆,夜間消費的時間被分走,
臺球這邊的自然客流變稀,行業(yè)組織形態(tài)“多而散”,
復(fù)制能力弱,標準化薄,資本找不到規(guī)模優(yōu)勢,慢慢就沉下去。
雖然這十幾年來,臺球還在打,但是門店變少了,也不再那么聲勢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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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兩年,打臺球的風(fēng)好像又轉(zhuǎn)回來了。
有機構(gòu)預(yù)測臺球的市場在2022年已經(jīng)達到了千億,
愛好打臺球的人數(shù)估計要到兩億以上,年增長率高達180%,
相關(guān)企業(yè)一年新增過十萬,街面上的店鋪最能只管感受到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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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的底層原因不難找,首先是休閑偏好。
各地的調(diào)研都在說,增長快的是健康、低成本、可隨時插空的活動:
公園里走一圈,做個瑜伽,周末騎一段,大家更愿意挑這種不累不貴的形式;
密室、電影、桌游、手游、劇本殺在一些地方明顯降溫。
臺球剛好站在這條趨勢上,規(guī)則簡單,上手快,強度不大,
而且價格不貴,兩個人就能開打,三五個朋友也能輪換。
打臺球的人,二十歲到二十九歲占四成以上,是回到球桌邊的主力,
客群年輕化之后,晚間和周末的空檔自然被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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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股力來自資本和技術(shù)。
以前的200平方米店,租金、裝修、設(shè)備、水電、人工疊起來,
動輒幾十萬,還要請人值守,復(fù)制到第二家、第三家經(jīng)常就被成本壓住。
但是自助模式大大減少了成本,四到六張桌子就能開門,
刷臉或掃碼開臺,系統(tǒng)自動計時和結(jié)算,燈光空調(diào)遠程開關(guān)。不用安排大量人手,
管理成本降了下來,對黃金地段的依賴也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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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二十四小時無人值守的球房同比增速猛,成了線下智能化的典型場景之一。
連鎖品牌趁勢擴張,“小鐵”“談小娛”“臺小瘋”等名字在很多城市同時出現(xiàn),
半年復(fù)制出六千家門店這種速度,背后一定有標準化的SOP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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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品牌拿到接近一億元的融資,錢到位之后,把系統(tǒng)、選址、供應(yīng)鏈拉順,
一條街上開兩家都不是稀奇事。
更大體量的資金也盯上來,紅杉、高瓴在今年投了“臺球方”“智慧球房”這類項目,
單筆融資高到兩億元,重資產(chǎn)的環(huán)節(jié)有人兜底,
輕資產(chǎn)的做法有人試,賽道同時走兩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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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股力是內(nèi)容與賽事。2023年的中式臺球國際大師賽沖上熱搜,
冠軍鄭宇伯拿到五百萬元的獎金,現(xiàn)場直接用麻袋裝錢,畫面感太有沖擊力了。
這個數(shù)字不只刷新了國內(nèi)臺球賽事的獎金紀錄,
也讓很多人第一次認真對比斯諾克世錦賽的五十萬英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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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交平臺上話題一層壓一層。職業(yè)選手的影響力在網(wǎng)絡(luò)上穩(wěn)定輸出,
潘曉婷、丁俊暉這樣的名字保持曝光,
民間高手也把橋手、打點、解球做成節(jié)目,
靠的是“看似玄學(xué),實際是球感”的反差。
“氣運之子子涵球記”這類內(nèi)容主打不可預(yù)期的運氣球,節(jié)目效果直接拉滿。
平臺上的臺球相關(guān)話題播放量堆到兩千多億,
線上注意力把線下的首次嘗試推起來,第二次第三次就成了復(fù)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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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度到這一步,問題也冒頭。
助教與陪練成了很多門店的標配,平臺上能看到的月薪一萬五并不少見,
個別店標的四五萬更高。
經(jīng)驗、學(xué)歷不怎么卡,但是要求年齡、身高、外形。
收費體系分初中高級,小時過百很常見。
有人在網(wǎng)上曬賬單,說自己的家人一個月在球房花上萬元,于是懷疑是不是有軟色情服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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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記者做過暗訪,幾家俱樂部的現(xiàn)場氛圍刻意曖昧,話術(shù)與引導(dǎo)更像KTV。
還有網(wǎng)友吐槽,約一個助教,來了十個人,
四小時花了五千零六十二,賬面上大頭全是酒水零食。
娛樂業(yè)態(tài)之間的互相“借鑒”,可是一旦口碑被拉黑,
商場管理方和監(jiān)管都會跟進,客流肯定會立刻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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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加盟算不算一筆好生意,那我們可以來算一筆賬。
某些招商頁寫的是,社區(qū)小店五十到八十平方米,
啟動資金十五到二十五萬元,里面包含四萬八的加盟費,八到十二萬的設(shè)備費,
三到五萬的裝修費,加在一起按二十萬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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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收的話就是每小時二十元,一張桌子每天計費五小時,單臺一百元;
店里能擺十張桌子,就是一天一千元,一個月三萬元,
這還不算飲料零售,單靠打臺球出不多七個月就能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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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很劃算,但是真正實施的時候就會有不少問題。
第一是硬件與系統(tǒng)的真實投入比樣板房高,
無人值守需要更好的監(jiān)控、門禁、電控與運維,前期不是小數(shù)。
第二是開臺率沒那么穩(wěn),工作日午后與深夜的時段很難填滿,很難達到五個小時。
第三是選址與到達性,地鐵口、寫字樓、大學(xué)城、社區(qū)密度各不相同,
樓層、停車與安保都會改變自然客流。
第四是同業(yè)競爭,一條街上能同時開兩三家,價格戰(zhàn)與活動戰(zhàn)會很快壓縮毛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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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臺上已經(jīng)能看到創(chuàng)業(yè)失敗的復(fù)盤,
理由無非是租金超預(yù)期、淡旺季巨差、設(shè)備維護頻繁、人群畫像不準、消費半徑判斷錯誤。
而且消費端也在變化,開始追求更好的器材。
品牌桿替代公用桿,燈光均勻度和球臺布面的手感成為體驗的一部分,
空調(diào)噪音壓下去,環(huán)境就體面了,價格帶自然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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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費者愿意為干凈、穩(wěn)定、不社交也不尷尬的體驗支付更高單價。
年輕人里有一群不愛寒暄,刷臉進出對他們是友好設(shè)計。
門店用技術(shù)把人和人的接觸點減到最少,成交效率就上來。
看見這些變化,資本在提高效率這條路上會繼續(xù)加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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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真正開一個球房,他的盈利和周邊人群的作息息息相關(guān)。
作為經(jīng)營者,還要注意球房的有效時長,還有工作日和周末的差異等等各項事情。
雖然現(xiàn)在有很多自助臺球室。
但是最初的成本不僅有房租和人工,還有設(shè)備的維護、房間的用電量等等多項。
所以能不能加盟,要不要嘗試,一定要考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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